“不會吧!那個小蠻……”藍沁羽不禁捂住嘴。
“那是個讓小天,一輩子忘不了的畫面。雪白,白濛濛的一片……過去彩色的,那些小蠻喜愛的簾子都被撤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白條……正對着門的,是一塊排位。上面,刻着……愛女孟蠻之位……”
……
“不,不對!我,我要見小蠻!孟老爺,讓我見小蠻!”
孟老爺只是止不住地留下眼淚,什麼都沒有說。
“不對,這不是小蠻!孟老爺,不要騙我,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不是說,有個醫術高明的大夫可以治好小蠻的病嗎?而且,小蠻的病也不是什麼不治之症,只是因爲小蠻的母親生下她時身子弱,所以她纔會自小身體弱,容易染上風寒不是嗎?”
怎麼會,怎麼會突然就這麼……走了。小天怎麼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或者說,根本不願意要這樣的事實。
“小蠻……她根本不是身子骨弱……而是,天生就有不能治癒的病……大夫已經診斷過,是活不過20歲的……”
“怎麼可能……”小天癱軟地後退,靠在柱子上,眼神茫然。
“那孩子說……不想讓最喜歡的小天,看到自己面色蒼白,下不了牀的模樣,讓我不要再讓你進來……也不要讓你知道,她已經快不行了。”
小天默默地流着眼淚,聽孟老爺講着小蠻的事情。
“那孩子自小就因爲身子不好,所以只能在家裡休養,不能出去和同齡人一起玩,所以……一直都很羨慕其他家那些健健康康的孩子。後來,認識了你以後,那孩子的笑容多了很多,也不經常自己在房間裡哭……每天洋溢着不能抑制的,打從心底的笑容。她說,認識小天,是她這輩子最幸福,最幸福的事情。”
“……爲什麼,爲什麼不告訴我……至少,讓我最後,再陪在她身邊……”小天痛苦地蜷縮着身體蹲在角落。
爲什麼,最後一面,都不讓他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