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去?搬去哪兒?”蘇晨不明白的問。在這裡住的好好的,幹嘛要搬出去呀,搬家很麻煩的耶。
“當然是搬去對面呀!那裡纔是我們的家嘛。”蘇陌陌道。
“住這裡還不是一樣,爹地的家就是我們的家啊!”
蘇陌陌低頭想了一會兒,“你皓雲爹地還沒有跟我結婚,我們這樣霸佔着他的家不好。而且他最近都不會回來,住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我們搬回去吧。”
蘇晨看着蘇陌陌的眼睛半晌,才確定她說的是真的,不是醉話。不知道是不是唐皓雲和自己的媽咪鬧彆扭,不過不管怎麼樣,他都會支持媽咪。
“好啊,沒有問題。”蘇晨不在意的說,“可是你的東西你要自己收拾噢。”
蘇陌陌一下子將蘇晨抱進懷裡。她好怕蘇晨會繼續追問爲什麼搬家,是不是跟唐皓雲吵架了,還好她家寶貝什麼都沒問。
其實從唐皓雲第三次推託說有事需要再過幾天時,蘇陌陌心裡就很不是滋味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總覺得他們之間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可唐皓雲不說,她就更不會知道,因爲問題不在她這裡。
在酒店的時候接到唐皓雲的電話,還以爲他要告訴自己什麼時候回來,沒想到說的依然是要晚幾天的話。本來心情就跌到了谷底,再聽到凱芸的那些話,心裡更加不舒服起來。她不是沒聽懂凱芸話裡的意思,只是不想多想而已。
自己確實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但這些唐皓雲從一開始就知道的呀,如果他覺得自己不適合,應該不會是現在吧。
好吧,如果,假使他在美國遇到什麼更適合他的人,蘇陌陌想,自己會自動退出的。可現在問題是他不說,而自己又不甘心。所以,先搬回自己家再說吧,如果他在意,會要求自己回來的。
第二天,蘇陌陌便找了家政公司的人,來將他們母子的東西收拾出了唐皓雲的家,雖然只是一路之隔,心裡還是很失落。
而蘇晨沒有告訴媽咪,昨晚他給唐皓雲發郵件說了他們要搬家的事,以前他發的郵件唐皓雲都會在一個小時內回覆,而昨晚那封卻遠遠超出了時間限制。後來蘇晨還給他發了別的信,他都在時間內回覆了,只有那封,像石沉大海毫無影訊。
搬回來後的幾天,蘇陌陌好像都很忙,母子倆像約好了一樣誰也不提唐皓雲。
“陌陌,出事了!”謝琳匆忙走進蘇陌陌的辦公室,“凱盛工地有幢樓坍塌,凱越受傷了!”
“什麼?”蘇陌陌忙從老闆椅上站起來,“傷得怎麼樣?”
“不知道,我一得到消息就跑來告訴你。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謝琳說。
“給趙強打電話,讓他到現場去控制下情況實施救援,然後打聽下凱越被送到哪家醫院,我這就過去。”
謝琳看着一臉焦急擡腿就要走的蘇陌陌,忍不住阻攔道:“也許這話不該我說,但這不正是我們所要的狀況嗎?唯一的差別在於凱越受了傷。我們可以讓趙強去現場問下凱越的情況,但……”
謝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那不是我們的工地,趙強去控制現場不適合。而且凱芸在拿了利峰2000萬好處費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樣的後果。”
蘇陌陌愣愣的聽着,無力的坐在沙發上。半晌還是站了起來,“走,到我們工地現場去。我要看看他們是怎麼處理這起事故的。”
謝琳知道蘇陌陌不放心,想親耳聽到凱越的情況,卻也不點破,跟在她後面向工地飛馳去。
“陌陌,”趙強看到蘇陌陌和謝琳來,一點都不驚訝,很快向她報告了情況,“凱越只是受了一點輕傷,沒有大礙。”趙強知道蘇陌陌對凱越的感情,所以首先彙報了他的情況。
“只是可憐了那些在樓內施工的工人。”趙強臉色沉重的說,“聽一個工友說樓裡最少有十幾人在裡面作業,坍塌後一個人也沒爬出來。”
“現在呢?救援的怎麼樣了?”蘇陌陌關心的問。
wωω▲ттκan▲CΟ 趙強臉色更沉,“他們根本沒采取救援,只一味的封鎖消息去了。今天在場知道情況的所有工人都發了封口費。”
蘇陌陌猛然站起,卻又頹廢的坐下,緊緊握了握拳頭,“我們有什麼辦法,能救一救那些生命嗎?”
趙強搖了搖頭,“事故開始到現在已經五個多小時了,而且這次發生的坍塌是全面性的。剛發生時就積極採取救援還差不多,現在……”
“我們要爆光這次事件!”謝琳恨聲道。
“可能性不大!”趙強平靜道:“剛開始還有工人說發生坍塌,現在都統一口徑說是自卸車卸貨時發生翻車而發生的聲響。並無人員傷亡。”
“我不相信這麼多人這麼多張嘴掏不出一句實話!”蘇陌陌不服氣的說。
“能,但是太難!那些記者願意以身犯險,冒着跟凱盛和藍氏集團作對的危險去採訪那些工人嗎?即使有記者願意,那些工人就一定會說嗎?”
“那些家屬呢?如果他們願意出來……”蘇陌陌話還沒說完,看到趙強搖頭再無說下去的力量。
“只要賠償款足夠,他們也不會開這個口的。”
是的,蘇陌陌明白,他們會用錢砸,100萬不行200萬,200萬不滿意300萬,只要他們有錢,就不怕這件事情會被說出去。
事情爆光家屬又能得到多少賠償呢!人都死了,要了那個說法又怎樣,能跟說法過一輩子嗎?不如多換些錢來得實惠。
一時間,項目部裡寂靜一片。
“難道那些家屬就只要錢,不要個說法了嗎?”謝琳怔怔道,“那樣心裡能過得去麼!”
“他們沒有輸給良心,是輸給了現實。”蘇陌陌輕聲道,“謝姐我們走吧。趙強,工地的事你多費心。”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項目部。她不想待在這裡,氣氛太壓抑,自己卻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