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去!”丁劍伸手按住伍瓊的香肩,然後像只狸貓般竄了出去。
“記得留個活口……”伍瓊在後面小聲叮囑。
丁劍頭也不回的到了甲板通往船艙的梯口,側耳聽這裡面乒乒乓乓的聲響,並沒有急着下去,
“砰……”船艙裡忽然響起一陣槍聲,接着便響起那個上尉的聲音:“抓住他……”
“難道那個老張被抓了?他不是做過特種兵的麼?會這麼容易的被抓?”心裡想着,丁劍已經悄悄地順着梯子到了船艙。
船艙的過道里沒有人,發出雜亂響聲的是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丁劍貼着船壁快速移動,經過一個敞開的倉房時,一股濃濃的血腥氣讓他不由停下腳步。細看之下不禁怒火中燒,只見房間裡外道這幾具屍體。暗紅的血跡還在那些屍體上往外流淌,顯然那些人死去並沒有多長時間。
“媽的!”看着那些和自己相同膚色的屍體,丁劍咬着牙暗罵一聲。無法抑制的殺機迅速在他身體裡面奔涌,讓他幾欲瘋狂。
“住手,你們放開她……”一個聲音驀然響起。
“放開我……你們這些畜生……”
“哈哈……好白的皮膚啊!讓我好好摸摸……”聲音裡透露着無恥的****。聲音過後,便響起陣陣掙扎還有被人捂住口鼻的悶哼聲。
丁劍靜靜地站在緊閉的艙門口,鐵門關得很緊,沒有一絲縫隙,這讓丁劍無法看到裡面的情形。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就意味着打開門後會遭受到無法預測的攻擊。
“怎麼辦?”丁劍腦子快速轉動,思索着怎麼才能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把那幾個士兵全部殺死。
“你們放開她,我把錢都給你們……”一個明顯嘶啞的聲音在哀求。可是換來的卻是那些士兵更瘋狂的笑聲、女人屈辱的哭喊……
“你們這些王八蛋……”
“砰……”叫罵的聲音剛剛響起,槍聲便阻止了它的延續。
“老張……”
“不能等了!”聽到裡面的驚叫,丁劍忍無可忍。他努力讓自己狂躁的情緒恢復平靜,伸手試門。這是羅強傳授給他的經驗,可以試探出房門關得鬆緊程度。出乎他意料的是鐵門很輕鬆的活動了。丁劍不禁大喜,輕輕地把艙門推開條縫。
一個泰國士兵的背影出現在丁劍的視野中。透過縫隙,丁劍看到了那個上尉,還看到了那幾個圍擠在一起的士兵。陣陣的哭喊聲,便是在哪幾個士兵中間發出的。丁劍沒有發現那個叫做老張的人,也同樣沒看到剛纔那個哀求士兵的人。不過,這已經不妨礙丁劍的行動了。
深深吸了口氣,丁劍猛地一推艙門。背對艙門的士兵還沒有任何反應,丁劍左手抓肩,右手的短刀飛快的在他喉頭上一抹……
艙門的敞開立即讓那上尉回過頭來,看到軟倒在地的士兵,來不及示警,急忙掏槍。丁劍哪裡敢給他開槍的機會,右手一甩,短刀化作一縷寒光直射他的咽喉。
“哎喲……”那上尉本能把頭一歪,短刀紮在了他的右臂上。
在甩出短刀的同時,丁劍已經把地上那個士兵的m4式9mm衝鋒槍抄在了手裡。看着那幾個回過頭來的士兵,毫不猶豫地摟動了扳機。
“噠噠噠……”槍聲連貫,聽起來像是連發,可出身特種作戰部隊的老張卻聽得清清楚楚。那絕對不是連發,而是最爲快速的單射。看着一個個額頭開花的士兵,老張看得目瞪口呆。幾年的特種兵生涯,他只見到一次這麼精準的槍法。時隔幾年,沒想到自己又一次開了眼界。
“你!跪下!”丁劍m4的衝鋒槍口一指那個上尉。
“撲通!”上尉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甚至連他的那隻配槍也仍得遠遠地。他是軍人,也殺過人,但他沒有上過戰場,更沒有見過殺人如切菜的惡魔。欺負欺負普通商人他沒有問題,面對丁劍這個一言不和直接把槍殺人的惡魔,他失去了絲毫反抗的勇氣。
丁劍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不敢擡頭的上尉,再看看地上躺着的那個衣衫被撕扯去多半的婦女,好不容易纔把那扣扳機的給壓了下去。扭頭看看那邊傻愣愣的中年男人,喝道:“還不給大姐穿上衣服……”
“是……”那中年男人被丁劍的吼聲嚇得一哆嗦,連滾帶爬的撲到男女人身邊,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到女人身上,嘴裡喊道:“小慧……小慧你醒醒……”
“滾開……”睜開眼的女人忽然發瘋般的用力一推。猝不及防的中年男人一下被推了個跟頭,跌到之後他立刻翻身坐起,喊道:“小慧……是我啊!”
“田雄……”聽到中年男人的呼喊,女人才彷彿回過神來,看着那中年男人猛地哭道:“田雄,我們……我們都死了嗎?”
“沒有……沒有……”田雄跪爬着把女人抱到懷裡,一邊輕輕地拍打女人的後背,一邊輕聲道:“小慧,我們都沒有死,你也沒有被那夥畜生侮辱,是……這位小哥救了我們……”
“我們沒死……”女人忽然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在疼得咧嘴的同時想到了丈夫口中的小哥,急忙擡起頭來。當她看到持槍而立的丁劍時,眼淚譁得聲涌了出來,推開丈夫連連磕頭:“恩人啊,謝謝……謝謝……”
“別……”女人的動作嚇壞了丁劍,他連忙擺手,可是女人哪裡肯聽,仍是一個勁的磕頭。聽着那瘮人的咚咚聲,看看地板上隱隱約約的血跡,丁劍不由怒聲吼道:“你還不拉住她?”
“小慧……”田雄伸手去拉妻子。可是叫小慧的女人反身推開田雄,看着丁劍哭道:“小哥,謝謝你,我替我肚子裡的孩子謝謝你……”
“什麼?”丁劍已經。難怪女人這麼激動,原來身懷有孕啊!身懷有孕?丁劍一激靈,猛地衝着田雄吼道:“快把大姐扶起來,她身子不方便你不知道啊?”
看到那小慧仍堅持不起身,丁劍只好勸道:“大姐,你不用這樣。我們都是華夏人,出了國門都是一家人!我救你們就如同救我的家人,一家人還用得着這樣客套嗎?”
“好!”坐在地上的老張忽然大聲叫好。看到丁劍目光投來,又大聲喊道:“小兄弟!你這句話說得太好了。你是華夏國的軍人嗎?”
“不是!”丁劍見那女人已經被丈夫攙了起來,又問:“你叫田雄?”
“是……”田雄趕緊地點頭,忽然好想想起了什麼,連忙跑回他剛纔坐着的地方,拿起地上那個大布兜又跑回丁劍面前:“兄弟,這裡是我所有的錢,就當感謝……”
“放屁!”丁劍猛地一瞪眼,身上的殺氣陡然爆發。田雄撲通一聲就做到了地上,那個跪在地上動也不敢動的上尉也被嚇得頭皮發麻、身子酥軟無力,跟團爛泥似的癱在了地上。丁劍指着田雄罵道:“我不需要錢,我需要的是你身體裡那華夏人的骨氣!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受人欺凌的時候,你沒有骨氣去反抗。”
“骨氣?”老張眼睛倏地亮起,看向丁劍的目光中多了幾分驚奇與讚歎。
丁劍不願再和這些人繼續糾纏,問那個上尉:“還有兩個吶,他們在哪兒?”
“在……底層……”上尉哆哆嗦嗦的把話說了出來。
“你看着他!”丁劍擡腳把一支m4踢到了老張面前,隨後拎着槍衝了出去。
船艙底層,十幾個工人被兩名士兵威逼着蹲在地上。
“羅尼,上爲他們這會兒該完事兒了吧?”一個士兵嘴裡叼着煙,含含糊糊的問道。叫做羅尼的士兵用腳踢了下蹲在面前的工人,憤憤的道:“上尉這麼羅嗦幹什麼?既然決定屠船了,直接斃了不就完了嘛?趕忙還要等到最後才弄死這夥人?”
“誰知道他怎麼想的?我是要玩女人應該玩下午那條船上的那個。就因爲洛鬆將軍,咱們不僅沒撈着那女人,連那些美金也沒影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實不完全因爲洛鬆將軍……”羅尼故作神秘的說道:“上尉說那裡有個小孩兒不好惹。”
“小孩兒?就是被咱倆踩着頭不敢動彈的那個……”
“砰!”艙門忽然猛地被人推開。兩個士兵還以爲是同夥來了,轉頭問道:“是不是輪到我們了……”
“對!輪到你們去死了!”丁劍站在艙門口,聲音無比的陰冷。他沒有一進門就開槍,因爲他要好好的虐虐這兩個下午給予他屈辱的混蛋。
“是你?”兩個士兵這纔看清艙門口站立着的人。看清來人之後竟然同時大笑:“哈哈……是那個小孩兒……”
“好笑麼?”丁劍拎着m4式9mm衝鋒槍緩緩走進船艙。一進門便被迎面撲來的惡臭薰得直皺眉頭。眼角一瞥,便發現了惡臭的來源,是堆放在倉房一角的魚類。
“不用開槍!”羅尼阻止了同伴舉槍的動作:“我倒想看看上尉嘴裡不好惹的小孩兒,到底有多麼的難惹。”
“如你所願!”丁劍正想用拳腳好好出出下午所受的惡氣,羅尼的提議正中下懷,隨手把槍一扔,赤手空拳的向着羅尼走去。
“小子!你上當了……”羅尼突然變臉,嘩啦一聲舉起了手裡的m4衝鋒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