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寂寞清冷,路燈昏黃照耀,溫柔的風悠悠地吹着,我癱坐在地上,一邊喘着粗氣,一邊擡頭看着面前的遮天鈴,真心感覺方纔的一幕驚險到了極點,當時去做的時候,還沒感覺怎麼樣,現在想想,禁不住有些後怕,話說當時遮天鈴要是再晚一秒祭起,只怕我此時已經魂飛魄散,變成一具屍體了。
又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人生的大起大落,真真是刺激到了極點。
“我艹,劉一痕,你牛比呀!”
戒頭跑到我旁邊,拍着我的肩膀,一陣讚歎。
“僥倖而已,”我苦笑一下,擡起手臂看了看手腕,發現傷口還在流血,剛纔情急之下,我那刀子就下得有點狠,似乎是割破了動脈。
“這怎麼回事?怎麼受傷了?”戒頭搶過我的手腕,一把掐住,隨即從衣服上撕下一根布條,一邊幫我纏繞傷口,一邊就對我道:“似乎是動脈出血,這很難止住的,得去醫院才行。你感覺怎麼樣?走吧,我扶你去醫院。”
“沒事,我還能支撐,”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咬牙站起身,先把蔽日鐺收了回來,接着則是準備把那遮天鈴也收起來,結果一收之下,卻發現那傢伙竟然只縮小了一半,然後就不動彈了。
這個情況讓我一陣鬱悶,細看一下,才發現它內部已經被陰氣精華充滿,沒法縮小了。
看來是那陰氣精華在阻止它縮小,這可怎麼辦呢?
無奈之下,我只能把外套脫下來,把那遮天鈴包裹起來,背到了背上。
“嘿嘿,這樣好,這樣一來,我們就差不多了,都是背上背個大傢伙,看着就跟古時候的遊方和尚一樣。”戒頭看着我笑道。
“遊方和尚?那是你,老子是道士!”我撇撇嘴,看看手腕上的布條子,發現血正在往外滲透,情況實在有些嚴重,不覺就對戒頭道:“走吧,先去醫院吧,正好看看謝伊琳她們。”
“好啊,”戒頭上前準備扶着我走,卻被我推開了,“別矯情,我沒那麼虛弱。”
“艹,你以爲我喜歡?”戒頭撇撇嘴,隨即一邊吹着口哨,一邊自顧自往前走去了。
“我說,”片刻之後,戒頭就對我道:“這次的收穫不小呀,雖然你受傷不輕,但是我們至少弄清楚了那些莫嘟陰魂的陰謀了,你說是不是?”
“其實就算沒弄清楚,對我們的計劃也沒多大的影響,畢竟他們的陰謀只是爲了吳王的出關做準備,這和我們的計劃並沒有太大沖突,我們可是要進到山裡面去封堵九陰黃泉的。”我對戒頭說道。
“你不覺得奇怪嗎?那吳王出關就出關嘛,又搞出這麼多花頭做什麼?他讓這些陰魂通過拖屍魂印出來給他護法,給他清場子,能有什麼作用?要知道,他出關的時候,已經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了,普通人壓根就奈何不了他,何況到時候天雷亂墜,凡人壓根就靠近不了,那他究竟在擔心什麼?莫非這世上除了我們,還有讓他更爲忌諱的存在?那得是什麼樣的東西?”戒頭問我道。
戒頭的話因爲了我的興趣,他的話沒錯,吳王安排鬼寄靈的事情,表面看去理所當然,但是仔細一推敲,卻大有一種脫了褲子放屁的多此一舉之感,他其實壓根就沒必要這麼做,可是他現在偏偏就這麼做了,那是爲什麼呢?
莫非這世上真的還存在比我們對他威脅更大的人?可是那個人是誰?
如果那個人真的如此厲害,那他這些鬼寄靈,真的就可以對付那個人嗎?
迷霧重重,事情又變得有點撲朔迷離了,實在讓人想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
“算了,還是先別想太多了,總之我們按照我們的計劃來,最後的結果都一樣的,”我對戒頭說道。
“那是,”戒頭點點頭,率先進到了醫院裡。
“還不錯,挺安靜的,看樣子白天的事情都已經平息了,嘖嘖,就是不知道一年以後,會不會來個二次爆發,”戒頭看着幽靜的醫院,禁不住笑道。
“什麼意思?”我看着他問道。
“那些女的呀,白天那麼多人被那個啥了,裡頭肯定會有很多人會懷孕,”戒頭說道。
“你想多了,”我撇嘴道,“放心吧,我保證她們一個都不會意外懷孕。”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戒頭疑惑地問道。
“因爲我讓醫生給她們都吃了藥,”我得意道。
“是那個什麼毓婷嗎?”戒頭好奇道。
我點了點頭,走進醫院大廳,準備找個醫生幫我處理一下傷口。
“話說,劉一痕,你不學好呀,你怎麼知道那麼多歪門邪道的東西的?那個毓婷什麼的,我在此之前,完全就沒有聽說過,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東西的?”戒頭跟在我旁邊,喋喋不休地問道。
“這就是智商問題,我過目不忘你不知道嗎?這些都是我從書上看來的。”我得意道。
“艹,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戒頭翻着白眼道。
我呵呵一笑,沒說話,攔住一個小護士,讓她幫我處理傷口。
那小護士一看我是動脈出血,連忙安排我進了急診室,叫來一個醫生幫我妥善包紮了傷口。
傷口處理完畢,我和戒頭禁不住就朝值班室走了過去,想讓那些護士幫我們查查謝伊琳的下落。
結果,湊巧的是,我們還沒來及問呢,就見到謝伊琳獨自一人從電梯裡出來了。
“咦,你們,怎麼在這裡?事情都解決了嗎?那個鬼狗呢?”謝伊琳看到我們,不覺是好奇地問道,隨即看到我手腕上包着的紗布,禁不住眉頭一皺,連忙上前擡起我的手腕看了看,有些心疼地問我道:“怎麼還受傷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呵呵,沒什麼,打了一架而已,不過好在事情都解決了,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微微一笑,抽回手臂,隨即看着她問道:“你檢查了麼?結果怎麼樣?那個王喜人呢?她怎樣?”
聽到我的話,謝伊琳的眼神禁不住一暗,神情變得扭捏起來,好半天的時間才支吾着說道:“檢查了,你說得沒錯,我的確還是,還是”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是鬆了一口氣,連忙岔開話題道:“王喜人呢?”
“她住院了,醫生說她身體虛弱,需要療養一段時間,不然對胎兒不好。”謝伊琳看着我說道。
“什麼意思?她莫非真的想要把那孩子生下來?”聽到這話,我禁不住是有些愕然地看着謝伊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