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剛纔我過來的時候，發現菜市場那邊有幾個人形跡可疑，可能是扒手，要不你去巡查一下吧，發現異常，及時通報我。”
說到具體的案情，何偉卻是先把徐笑笑給支開了。
徐笑笑起身，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我們，張張嘴似乎是要說什麼，但是最後卻什麼都沒說，轉身就出去了。
“幹嘛把她支走？我們的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麼？”我看着何偉，疑惑地問道。
何偉一笑，對我道：“不是不可告人，是接下來的內容有點禁忌，她畢竟是女孩子，我怕她聽了之後受不了。”
“什麼意思？”我不解地問道。
“你聽了之後就明白了，”何偉神秘地一笑，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什麼人在偷聽，這才壓低聲音，滿臉神秘地對我道：“這是我查了一些舊年的解密檔案才知道的事情。”
“按照檔案裡的說法，自古以來，民間就存在一種養鬼師，他們可以通過煉養小鬼來達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不過這種現象，在建國之後，經過幾次嚴厲的打擊之後，在中原地區，基本上已經絕滅了，剩下的一些養鬼師，大多盤踞在雲南、廣西的邊陲地區。五六十年代，這種養鬼術流傳到了越南、泰國、老撾一帶，其中又以泰國最爲盛行，他們非但精通養鬼術，還會下降頭，還有古曼童什麼的。改革開放之後，隨着國際交流加劇，泰國養鬼術又迴流進來，在雲南一帶擴散，形成了一個專事養鬼的隱秘門派，俗稱血樓門，這些人不但可以自己養鬼，還可以幫人養鬼，據說現在很多明星大腕，還有一些暴發戶商人，很多都是依靠養鬼發家的。”
何偉滿臉認真地給我解釋了一番養鬼師的問題。
我聽得雲山霧罩，好半天才忍不住對他道：“你好像扯遠了，我們現在說的是朱羣的事情。”
“我說的就是朱羣的事情，你慢慢聽我講，”何偉深吸了一口煙氣，隨即繼續道：“血樓門的養鬼術很厲害，其中又以血親養鬼最爲兇殘霸道，朱羣所使用的可能就是血親養鬼之法。”
“怎麼講？”我好奇地問道。
“那個地窖，你進去過的吧，”何偉問我道。
我點點頭。
“你在裡面看到了什麼？”何偉問道。
“人皮，人頭，還有一個油鍋，對了，還有一個供桌，供的是小鬼，那小鬼已經被我滅掉了，我把它扔在太陽下面曬，它自己爛掉了。”我說道。
“幸好你把那小鬼滅掉了，不然的話，估計這次的事情就危險了。”何偉說到這裡，有些後怕地吸了一口氣道：“告訴你吧，你所看到的那個人皮和人頭，包括油鍋裡的屍體，很有可能就是朱羣的妻子的，而那個小鬼，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他的親生兒子。”
“怎麼可能？！”聽到這裡，我禁不住滿心震驚，下意識地就站了起來。
“別激動，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你聽我慢慢跟你講嘛，”何偉拉着我坐下，隨即繼續道：“這就是血親養鬼術兇殘所在。按照檔案裡面的記載，這種養鬼術，需要以自己的親生兒女爲載體，施行的時候，一般是在女方懷胎三個月左右的時候，胎兒剛剛有了雛形。此時開膛破肚，選擇午夜時分，將胎兒取出，爾後將母體熔鍊，用母體的油脂澆灌胎兒，將它養成小鬼。這樣一來，就養成了血親小鬼。當然了，這裡頭的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真正施行的時候，必然有很多隱秘的法門，這些都是外界無法知道的。我們所知道的是，血親小鬼養成之後，因爲和養鬼人存在血親關係，所以那小鬼極爲忠誠，基本上不會背叛養鬼人，非但如此，它還會盡一切所能幫助養鬼人發財致富。可以說的是，一旦養成了血親小鬼，基本上這一輩子就不用愁了，在家裡坐着都有可能成爲大富豪。”
“爲了發財，居然要殺掉自己的妻兒，這也太兇殘了吧？這樣的做法，就算是發財致富了，又有什麼意義？”我緊皺着眉頭，心神沉悶，有點無法接受這個設定。
“人活一輩子，只管面前逍遙，誰真正想過身後事？反正我是無法理解那些人的心思。”何偉也是無奈地苦笑。
“你怎麼知道地窖裡的女屍和小鬼是朱羣的妻兒？”我看着何偉問道。
聽到這話，何偉彈彈菸灰，繼續道：“我走訪調查過了。朱羣在三年前，曾經去雲南打工，去年的時候，他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雲南的媳婦兒，說是花錢買來的。那女的長得很水靈漂亮，壓根就不想跟朱羣過，所以整天想要逃跑，朱羣就把她關在家裡，不讓她出來。其實她出來也沒用，小朱莊那地方你是知道的，那邊的人都抱團兒，所以那女的既然進到莊子裡了，就很難跑出來，何況她連我們這邊的話都不會說，估計就算跑出來了，也走不了多遠。”
“這是買賣人口，是犯法的，確切說，還有非法拘禁、強姦等等一些列罪名，足夠把朱羣拉去槍斃了，你們幹公安的，爲什麼坐視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聽到這裡有些忍不住了，禁不住質問何偉。
何偉苦笑了一下，面色難堪，好半天才對我道：“你知道現在農村裡有多少結不上婚的光棍兒？你知道這些人會給社會帶來多大的危害嗎？是，買賣人口是不對，但是隻要能讓那些混蛋安生過日子，我們也就謝天謝地了，所以我們對這種事情也只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們也沒想到朱羣會這麼兇殘，何況當時也沒人報案，我們壓根就沒掌握這個情況。”
“現在說這些都是廢話，你說吧，朱羣后來到底把那女的怎麼樣了？”我打斷何偉的話，問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後，我就後悔了，因爲我已經猜到了結果。
“那女的被朱羣關了半年，懷孕了，”何偉說到這裡，捏着眉心，狠狠地吐了一口煙氣，爾後嗓音有些粘滯地繼續道：“後來朱羣就說那女的逃走了。周圍的鄰居——”
“周圍的鄰居也不明就裡，也都以爲那女的真的跑了，”何偉說到這裡，明顯有點說不下去，禁不住攥緊拳頭砸了一下桌子，隨即對着櫃檯喊道：“老闆，拿瓶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