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啓始

我總覺得我的生命裡缺少點什麼,望向那浩渺的夜空,人生竟至於如此短暫,猶如劃過流星,卻遠沒它那般壯麗。 似乎這只是一個正值“青春”少年的呢喃。

我總跨越歲月的年輪,去尋找,去探索,去領悟,去嘆息,嘆息這億萬年來生命的堅頑。

億年前的恐龍是否如科教書上的那樣?類似於巨蜥色,還是長着令人爭議的羽毛。是否自地球誕生一來,這裡只存在着人類一種智慧生命,還是說一些文明早已深沉幽海,亦或被火山吞沒,又或者是跨越光年進行了時空旅行。

神明究竟是虛構還是早已丟失的見證我無從得知。只是直至今日,好奇心仍是不減。或許吧……

於是這算是我探尋未知的初次見證嗎?我望着鏡子裡那左眼閃爍着的金瞳,眼“白”竟卻變成黑的。我記得才從噩夢裡甦醒,我顫抖着,不知是恐懼還是激動。

……

還在睡夢,一聲對於靈魂的低語響徹在我脆弱大腦的深處,我似乎不能忍受而至於發出一聲沉悶。我發現我深處在幽黯的海洋裡,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埋葬於海底的古城,我望向前方那繚亂的觸鬚,巨大而又不失畏寒,令人窒息。

緊接着,一道直面肉體與靈魂的言語透着一些不明的波動,我的耳膜似乎不能忍受而不自禁的向外翻扯,直至被靈語貫穿,流出猩紅的液體。我的大腦似乎也被幹擾了,神經異常地錯亂,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我隱約看到那道陰鬱的白光向這裡洞射,我似乎看到了一個大致輪廓,但也因此,我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得顫動,眼皮變得鬆散,兩隻眼珠掙脫着牽連的神經滑落,我失明瞭,瞎的十分徹底,可我卻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痛覺了,整個身體逐漸像零件一般分崩離析。

這時,我還未曾受創的大腦傳達出一份信息,“愚昧的種族,誰允許你擅自窺視……”後面的話還沒有被大腦處理,整個大腦便爆裂開來。

我回到了現實,望着透射窗子而灑進的光明,心裡不禁緩和。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終於消失,只是稍有餘悸。

我走進浴室,想要狠狠洗乾淨身上滲出的冷汗,我不由得再次想到那道輪廓,深海里的龐然大物,但顯然是某種超神的怪物,於此我聯想到了克蘇魯神話,雖然不瞭解,但多少知道點。

我想着,那可能僅僅只是場噩夢,我儘量不讓自己去想。我搖了搖頭,望向鏡子裡的自己,真帥啊……

這是什麼?我不由的向鏡子靠近,我的左眼眼瞳是金色的,周圍的眼白是黑色的,隱約間還能見到金瞳內部有一道細小的光圈在轉動。

同時,我右肩是雜七雜八的觸鬚紋身,我用手一碰,右肩上的血肉便逐漸化作血條脫落,然後交融在一起,先是成網再是成面。只有右肩那清晰可見的白骨靜佇着,而且似乎還少了一塊。我望向空中凝結的血肉,一根白骨鑲嵌至血肉裡,接着整個成面的血肉上下翻動,不知何時,翻着的早已是深黑的書頁,那塊白骨似乎作爲了書的基底,承載着每個令人虛惶的書頁。僅僅是翻動,一種無言的威嚴便沉沉地發出。

我上前接住那本純黑的書,它在我面前肆意着,我無法言語,喉結在打轉,緊沉的心臟猛地跳動,彷彿隨時都要猝死一般疲乏壓抑。早已被書腐朽的雙手露出森然的白骨,應是沒有任何知覺的指尖傳來一陣微小的波動,迫使着我翻開書的第一頁。

這書的第一頁沒什麼,漆黑一片。可是隱約間,我左眼有些微弱的轉動,再一眨眼,原本空洞的書頁上泛出道道條紋,不斷地揉撫着什麼,隨之結而成字,那字就像古老的卷軸書寫着的一般,透着神秘,無法參透,那已經超脫了字的智慧,是神袛最後的言語,光是淺讀,這具身體都幾近瘋狂。

我關上書,只看了第一行字,這具身體便已經透支,我原本失去血肉的雙手上彌亂着觸鬚,相互交合,形成新生的血肉細胞。

“字我根本就不認識,可我又感受到其意思,難道是這眼睛嗎?”我望向鏡子裡的自己,那眼睛就這麼望着自己,彷彿不是自己的一樣,我感覺有點焦灼感。

捧着書,來到臥室,躺在溫馨的小牀上,我回想那些事情,心中透出不可言語的感覺,正如不可言視的克蘇魯一般。我竭盡腦袋裡的一切能量和有機質想要去將這無聊的噩夢結束。可是最後我徒然地放棄了,這是事實,眼睛是事實,書也是事實。

我漸漸意識到,這莫不是獨屬於我一人的機遇,我似乎是第一個接觸新世界的人,似乎只有我一個人“接受”了神的旨意,當然我希望是,也希望不是,我在腦海內左右橫跳,起伏不定,心煩意燥,難以平靜。

我漸深沉的瞳眸裡透出一絲明亮,我有着改變世界的力量……確乎有些中二,但事實本就如此。

我隱約感覺到克蘇魯只是一次開始,更何況我現在尚未起步。想着以後可能不只一次經歷之前夢裡的慘烈,心中陡然生出一絲畏懼,可我又覺得激動,我原本平靜的人生出現了波折,它會分歧,產生差距的斷層,就像古老的化石鏤刻在不同的地質巖中。

或許,直面克蘇魯的恐源本身,纔是對抗它的最好方法。我看了看手中的黑書,上面沒有任何註明,甚之是沒有文字,就算有也只能用這左眼,而且會耗費身體巨大的能量,從而導致透支。

爲什麼我會知道?因爲剛纔我已經知曉了第一行字,上面寫的是“歡迎來到世界的另一面,我是你的言靈法書,名爲《邪神詩典》,偉大地歌頌舊日支配者的不朽詩篇。”

接着,剛從噩夢裡掙脫的我,又陷入沉睡中。

未完待續,先看看其他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