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主子啊，說賣就給賣了。
一點都不靠譜。
溫青妍還在繼續爲葉瀟瀟的事憤憤不平，壓根沒注意某人越來越不善的臉色。
“怎麼，不準備跟我解釋一下晌午的事？”風千羽黑眸盯着她，冷聲問道。
“……”
他怎麼還記得這茬啊？
真夠執着的。
“東方離找我……”
溫青妍剛說兩個字，似乎突然想起來什麼，她驀然擡頭看着風千羽，整襟危坐:“對了，我想先問你一件事。”
“別想轉移話題！”
“我沒轉移話題，是真的想問你件重要的事！”
風千羽定定的看着她，黑眸深邃，帶着一抹探究，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
溫青妍回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好吧，雖然確實有轉移話題的嫌疑，但是她堅決不會承認。
“問。”
片刻後，風千羽終於鬆口了。
溫青妍噓氣了一口氣，沉吟一會，這才問道:“你……小的時候是不是遭遇過一場火災？”
聞言，風千羽眼眸驀然一凝，臉色微變，看着溫青妍的目光驟然變冷。
溫青妍並不理會，她突然伸手扒開風千羽額前的髮絲，一條淡淡地粉紅疤痕隱約可見。
風千羽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又恢復如常。
只聽溫青妍的聲音再次響起，透着一抹輕柔:“這便是那場火災裡留下的吧？！”
雖然是問句，卻用的肯定的語氣。
“誰告訴你的？”風千羽看着她，眸子幽深，語氣沒什麼起伏地問道。
“當時你身邊是不是有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溫青妍問。
風千羽凝視她片刻，輕輕頜首。
那個男孩救過他，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他後來還找過他，可是當時太小，那時候他的防備之心很強，也沒能說幾句話，留下的有用信息太少，所以根本找不到。
“就是他告訴我的。”
“你見過他？”風千羽臉色微深，嗓音暗啞:“他在哪兒？”
溫青妍看他一眼，眸子裡閃過一抹狐疑，試探地問道:“你不知道他是誰？”
風千羽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沒有出聲，但是心裡隱隱有了答案。
“是你哥哥。”
溫青妍緩緩說出答案。
果然，風千羽眸子裡沒有意外，其實他早應該猜到的。
只是親情兩個字，他不敢奢望……
兩個人沉默的坐着，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大約過了一刻鐘。
溫青妍從他腿上站起來，風千羽懷裡一空，心突然變得空落落，他下意識抓住她的手，溫青妍回頭看他。
四目相對。
溫青妍脣角一勾，綻放出絕美的弧度，讓他安心不少。
她淡淡地開口:“其實你一直都知道東方離就是你哥哥，但是卻不知道他就是小時候救過你的那個小男孩對嗎？”
風千羽黑眸深邃，一抹黯然一閃而逝，脣角的弧度少了一絲邪氣，多了一抹嘲諷。
他不知道嗎？
其實是知道的，只是不敢想，怕失望而已。
溫青妍看着此刻的風千羽，心口掠過一抹疼。
從未有過的感覺，很陌生。
風千羽拉她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像是在講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我和他是同父同母的雙胞胎，但是我從一生下來就與常人不同，你知道的，紅色的瞳眸……”
風千羽頓了一下，緩緩開口:“代表着不詳！”
溫青妍安靜的看着他，認真聆聽。
這是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傷痛吧。
“百姓和文武百官都不能容忍皇室裡出現這麼一個妖孽，紛紛上奏請求東方嘉恆處死我。
那時候我還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
溫青妍身體開始莫名的發冷，眸子裡映出深深地震撼。
這就是風千羽的過去……
“後來，居然又查出我並不是皇族血脈，但，很意外，東方離卻是。
當然，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在一個妖孽的身上，也就不難讓人接受了。”
風千羽的脣角泛起森冷的笑意，聲音沒有什麼情緒，但一直握着溫青妍的手卻是越來越涼。
溫青妍不由自主反握住他的手，想要傳遞一絲溫度給他。
“本就受不住壓力的東方嘉恆，此事一出，更是雪上加霜，他一氣之下，還是走出了那一步……
下令處死妖孽，將一個不足月的嬰兒斬首在午門。”
“不要說了！”
溫青妍緊緊握住風千羽的手，她感覺自己的心口跟隨着他每說出一個字，就更疼一分。
“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聞言，風千羽緩緩擡起眸，黑色的眸子在一點一點變紅，眼神有着脆弱:“我的母親爲了我，也被他害死了，那是他深愛的女人，他怎麼可以那麼對她？”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終於起了一絲激動。
“但是你已經爲她報仇了不是嗎？”溫青妍輕聲的反問，儘量放柔眼神，注視着他:“放下過去，這樣你才能活的開心一點。”
“那你呢？”
風千羽的眸子已經一片赤紅，他身子慢慢向溫青妍傾去，靠近她的臉，脣輕輕劃過她的下巴，緩緩往上，似吻非吻。
很曖昧的一副畫面。
漸漸的，他一雙眸子已經徹底恢復成紅色，毀滅般的色彩，讓人目眩神迷。
他深深地凝視着她，一雙手慢慢摟上她的身體，嗓音低沉、深情，“所以……”
所以什麼，他沒說下去。
溫青妍僵直着身子，想要推開他，卻又沒動。
她此刻覺得自己的心，徹底亂了。
“你真的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只有你不怕我，看見我的眼睛不但沒罵妖怪，竟然還說漂亮……”
風千羽將頭埋在她的頸窩，用力地呼吸着，嗓音略顯低沉，帶了一絲奇異的暗啞。
很好聽，很誘人。
“所以你是因爲這個才……”纏上她的？
溫青妍儘量讓自己平靜，但一出聲，才發現自己顫的厲害。
“當然……”
溫青妍一怔，身子僵的更厲害了。
風千羽擡起頭，紅眸深深地凝視着她，驀的，邪氣一笑:“當然不是，你這個笨丫頭。”
“那你剛剛不是說……”
“說什麼？”風千羽惡劣一笑，眸子裡閃過一抹戲謔。
“不是說因爲我誇你漂亮，所以……”
“哪有人因爲誇一句就愛上別人的？只不過當時覺得你很特別而已。”
“……”
溫青妍驚呆了。
他說什麼？
他說……愛？
他居然用了“愛“這個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