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一個出場的就奪得頭魁,後面的幾位仕女都有些怯意,只不過一個個都硬着頭皮上了。
接連兩位上場,表演的也都大多沒有心意都是跳舞壓根沒有引起一絲興趣,而當陸判念道第四位時,場上卻突然寂靜了下來。
剩下在場沒有表演就是雲染和洛依依可是這二人一個是五一個是六,這四壓根與她門沒有關聯。
此時閻羅眼尖的看到千絕臉色黑了,心下疑惑朝着仕女座位那邊望去,中間空着的位置一直沒有坐,他剛纔來的是那就沒人,最後他也沒有關注那邊,證明那人一直沒來。
掃了衆仕女一眼,閻羅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未來的仕女應該是千紅玉,看來又有好戲看了。
陸華裳抿了一口酒,掃了一眼衆人語氣悠悠道“千家的姑娘怎的不見。”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只是宮無秋是第一名,所以纔想等她表演完了再說出來。
而之後因爲宮無秋和華兒只見得舉動讓陸華裳生了疑,所以一時也就把千紅玉一事忘到腦後了。
千絕此時也心下忐忑不安,想起當日紅玉醒來的瘋癲之後卻突然平靜下來,當時就覺得有些不妥,但是選妃宴即將開始也只得把她送回冥宮。今日到場沒有見她還以爲是她不高興耍耍性子,而且當時陸判也給遮掩了,自己也就沒當回事,不過如今開來還真的出事。
“千紅玉?”默唸這個名字,聽不出是何情緒。
閻羅當下就笑開了,讓這千老頭不給自己面子,現在落報應了吧,當下不客氣開口道“這選妃宴千姑娘都不當回事,想來這千姑娘真不把君上放在眼裡。”
這下千絕聽的膽戰心驚,直接急忙起身,跪了下來,語氣也有些不知所措道“君上您可不要閻羅胡說,紅玉怕是身子不適來不及參加,絕對不是藐視君上,還望君上恕罪。”
腦海中搜索了好多借口來給紅玉求情,雖然他現在恨不得找出那個孽女打一頓,但先下這個狀況他們是綁在一個繩上的螞蚱。
只不過還未等繼續求情, 就聽到那熟悉的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千姑娘身子不適就免選。”
當下千絕就愣住了,他本意是想說紅玉病了可否改日再度表演,先下直接免選了直接落選了,只是他也知道鬼君是開恩了,自己的想法簡直不切實際。
閻羅見着千絕深受打擊的樣子,耷拉着腦袋,不客氣的笑出了聲,直到被鬼君掃了一眼才止住了笑聲。只不過那脣角的笑意卻依舊很是顯眼。
千絕先下也沒工夫與這人計較,直接起身退了下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吩咐身後的侍從一些事,才安靜的做了下來。
這第四名千紅玉免選,那麼下來便是第五名,洛依依拿着竹籤準備站起來卻被雲染抓住了手腕。依依頗有些疑惑的轉頭。
“我和你一起。”說罷也不等洛依依回答,便拉着洛依依上了臺,粉衣飄飄,白衣肅然;白色穿在雲染身上多了一分清純的邪魅,那上挑的桃花眼即使白衣也能讓他傳出一絲魅惑。
“我與依依表演一段琴簫合奏,可否鬼君。”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帶着一絲蠱惑,就連那雙鬼瞳也有着一瞬的失神。
鬼君此時冷眸直直望着雲染,嘴角勾起了譏諷的笑意,掃了一眼旁邊的女子,心下恍然原來他喜歡的是這個女子,真是沒良心,自己找了他這麼久,他竟然就在這裡。
“準”
閻羅見到雲染,雙眸微震,指尖顫抖着指着雲染,有些結結巴巴“他不是,不是”
鬼君着實忍受不了身旁這個嘰嘰喳喳的人,指尖虛空一點,那人便閉住了嘴。
琴簫合奏,技藝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而是默契
,抑揚頓挫,一輕柔一低沉配合的很好,只是貌似少了一些,要說也只有一個詞能夠形容貌似神離。
“阿秋,你不覺得這曲子”這首曲子她好似從哪裡聽過,甚至熟悉,但是她蒐羅腦海裡所有的,都沒有這首曽���的記憶。
宮無秋茫然擡頭看向華兒,喃喃道“曲子很好聽”其實她什麼都沒聽,自從下了臺她就一直在深思,現如今她還不能和陸華裳撕破臉皮,畢竟她只是吸引住鬼君的注意,並未有完全的把握。
好在華兒並未真的想詢問,見宮無秋心不在焉的樣子,雙眸閃了閃也就沒再多問,而把目光緊緊盯在上首。
一曲終了,雲染拉着洛依依站在臺上一言不發,依依有些羞囧好想趕緊下去,卻無奈手腕被雲染緊緊攥在手中,不得離開。
鬼君對上那清冷的雙眸,不禁無奈的笑了笑,半晌才道“蕭留”兩個字很簡潔但是衆人也都清楚的明白。
雲染固執的瞪着鬼君,卻見鬼君直接起身離去,他明知道自己不是那個意思,而此時一旁的女子狠狠的丟了自己的手直接飛奔出去。
“依依”雲染聲音低沉喚着,卻見那身影跑得飛快,他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他明明是想要幫她的,讓鬼君留下她,可是沒有想到那人故意和自己作對。
本來這仕女表演完了還有一段時間欣賞歌舞,但是如今君上都走了,她們這些人留在這兒也沒有什麼意思。
於是陸判抿了抿脣上臺吩咐道“各位自便。”他此時也懶得說那些檯面上的詞,掃了一眼衆人便徑直離開了。
華兒望着那一粉一白消失的盡頭,心頭有着說不盡的詭異感,聽到陸判的話,當下便準備起身喚身邊的人宮無秋,可是側頭一看旁邊哪兒有人?瞬間變了臉色微微斂眸,在原地怔愣半晌才轉身離去。
“啪”清脆的響聲在這寂靜的黑夜中顯得那樣的突兀清晰,宮無秋捂着半邊臉頰,垂着頭不發一語。
只是見她這個樣子,陸華裳心中怒火更甚,一步一步走進宮無秋,素手輕擡起那倨傲的下巴,神色冷冷的凝視這張面無表情的臉,想要透過着看出一些什麼,但是什麼也沒有。
“你說,要是我現在你輕輕用力,你這細嫩的脖頸可就要斷了,到時候我在讓你的情郎一起陪着你可好?”邊說素手邊從下巴移向那脖頸之處,眼眸中帶着一絲嗜血的殺意。
“我知錯了,還請夫人給我一個機會。”即使被人掐住脖頸,宮無秋還是勉強開口;本來她就想讓陸華裳發泄一下怒氣,再者自己骨子裡還是有着傲氣不肯向她輕易低頭。
但是剛纔那一瞬間她是真的察覺陸華裳的殺意了,她不想就這樣死去,若是自己死了龍澈怎麼辦,自己不能連累他。
“呵呵”輕笑出聲,陸華裳緩緩收回手,語氣帶着一絲蝕骨的涼意淡淡道“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只有她自己知道剛纔她是控制不住自己才散發出殺意,那也是真正的殺意,只不過她心裡還清楚宮無秋還有用處,不能就這麼解決了。
“咳咳”被放開了,宮無秋大口大口的呼吸,從來沒有一次她感覺到生死離得自己這麼近,抿了抿脣半晌才平復自己的心,聽到陸華裳的話,臉艽���微僵硬。
但也只是一瞬便立刻擡起了頭,緩緩開口道“我與歐陽華也就是東清秋本就是舊識,所以我不忍心下手,但是並不代表我背叛了您,再者說這一次我還是被選中了,我對自己一向有信心即使光明正大我也一定不會輸給東清秋,之所以這件事沒有告知夫人,也是擔心夫人懷疑屬下的衷心,只有用行動才能證明屬下的真心。”這一番話半真半假,也是宮無秋琢磨許久面對懷疑時的說辭,只是沒想到
這麼快就用上了。
若不是華兒今日上臺幫自己,陸華裳即使懷疑自己但是也不至於對自己動了殺意,但是若不是華兒自己怕早就喪命與那赤血劍了吧。
陸華裳黝黑的歷眸冷冷的凝視着宮無秋,心中卻很是複雜不得不說即使自己懷疑她但還是不甘心放棄這顆棋子。“姑且不論你話中的真假,我現在要你在鬼君壽宴前想辦法除掉東清秋,否則我不介意親自毀了你。”
微微斂眸,許久才傳來那似有似無的聲音“好”誰也不知道這一個字費了她多大的力氣,袖子下的素手指尖早已滲出血來。
此時空蕩蕩的湖邊只留下宮無秋一人,陸華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早已經離去了。那一抹紅衣佇立湖邊良久,單薄的身影搖搖欲墜。
地獄塔頂樓內,此時一白一黑相互佇立,久久對視着,最終還是那白色的身影先行移開了雙眸,語氣有些憤慨道“你爲何要這樣做?”
“本君爲何不能這樣做?”此時的鬼君也不如往常那樣清清冷,反而多了一絲生氣,嘴角一直噙着一抹笑意好似無暇望着那怒氣冽���的人。
“你明明知道我想要讓你把依依留下來,可是你卻故意這樣做,故意讓依依難堪恨我。”白衣男子也就是雲染此時很是無奈。
剛纔他追着洛依依出去,可是那人兒直接讓自己滾而且還跑得飛快,一瞬間就不見人影,頭一次他覺得如此茫然失措。
鬼君瞥了一眼雲染,緩緩落座在案桌前,語氣輕飄飄道“你是想讓我納了自己弟弟喜歡的人兒,然後你們再繼續前緣給我這個哥哥戴了個綠帽子。”
“噗”還沒等雲染開口,從門外傳來笑聲,察覺到那透着牆傳射而過的冰冷目光,閻羅摸了摸鼻子很是厚顏無恥的進來,看到雲染還笑着打着招呼“小染,你回來了哈。”
雲染有些嫌棄的掃了一眼閻羅,抿着脣一言不發。
一束冰冷的目光掃來,閻羅望去對上那雙鬼瞳,直接打了個寒顫,諂媚的笑着道“君上,我許久不見小染了,所以想過來敘敘舊。”
聞言,鬼君壓根懶得理會閻羅直接看向雲染,示意他有什麼不滿,自己的話也沒說錯。
雲染這纔想起閻羅沒有進來前君上說的話,當下臉色有些迥然,低聲默默道“我沒有那麼想。”
“那你是怎麼想的,別說你不喜歡那個女的。”對於這個弟弟,鬼君難得耐心超長,若是別人,早八百年前丟了出去,誰還浪費時間苦口婆心的勸慰道。
當下雲染沒有了聲,他是喜歡洛依依,只是她是來參加選妃宴的,自己唯一能替她做的便是用自己的辦法對她好,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考慮過洛依依是不是喜歡。
見雲染這個樣子,鬼君便已經明白了,雖然他不懂這是一種什麼感情,但是他身邊卻出現很多至死不渝的愛情,即使自己不懂但卻相信。
抿了抿脣瞥了一眼雲染,語氣很是淡漠道“你私自離開,我都還沒找你算賬,如今你出現卻是爲了一個女人,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好呢?”
愣了愣,雲染難得面上浮現了一抹愧疚,當初是他無意間爭奪這個鬼君最後卻覺得無聊直接扔給了哥哥,然後自己就跑了,想起這個事情他難得無話可說。
“小染喜歡那個洛依依?”閻羅今個晚上看見雲染的時候都有些震驚,而且當時雲染還是一名仕女,簡直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雲染黑眸掃了一眼閻羅,帶着一絲疑惑道“我是不是該殺人滅口?”似是詢問卻也是一個警告。
當下閻羅一個縮頭,他怎麼忘了小染最是小氣的,縮到角落緊緊閉着脣,深怕這人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咔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