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她這纔想起了，鳳齊是有輕微的潔癖的，也許是因爲他本就是醫生的緣故。她突然想，他如今整天呆在這裡，身邊的環境其實並不好，可是，他從來沒有對着自己說過一個字。
好幾次，自己轉過頭，就看見他站在了自己的身邊，那真的是一種無比安心的感覺。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就像那天，明明是自己提出分手，可是看見鳳齊滿臉的悲愴，自己的心裡也是疼痛一樣。
她遞了一塊紗布過去，示意鳳齊擦一擦。
褚如玉沒有想到，只是那樣的一個動作，鳳齊的臉上卻是欣喜。褚如玉扭過了頭，想起了自己最初接近他的動機，冷了一下臉，便又走開。
鳳齊楞了一下，他不明白褚如玉明明已經柔和的臉，爲什麼突然變得冰冷，他站在那裡，眼睛微微眯縫，突然感覺到了風灌進了自己的身子，變得那麼寒冷。
褚如玉收到了季少陌的電話，那邊說，他很快就要從那裡撤出來了，估計明天或者後天就可以和她留在同一個地方了。
“真的？”不開心是假的，褚如玉眉目上都是喜悅，再進去的時候，臉上便已經是難以掩飾的激動與開心了。
鳳齊那麼敏感，怎麼會看不出來？
“是他的電話？”
他不傻，雖然他不知道褚如玉爲什麼要和自己在一起，但是他知道，她必定是有什麼目的，因爲連傻瓜也可以看出褚如玉是多麼喜歡季少陌。
季少陌，季少陌，鳳齊不斷地念着這個名字，嚼碎了，又咽下。褚如玉，既然你喜歡他了，爲什麼還要來招惹我？爲什麼？爲什麼？
鳳齊在心裡痛苦地吶喊着，可是，褚如玉看不到他的痛苦，她只想着明天就可以見到她的季哥哥了。
晚上的時候，褚如玉又收到了季少陌的電話，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低沉。
褚如玉很快便感覺到了異樣，季哥哥一定是遇上了什麼事情，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聲音對着她說過話。
“季哥哥，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褚如玉的聲音都在顫抖着，她自然知道，他那邊時時刻刻潛在着的危險。
黑夜裡，鳳齊的耳朵聽到了褚如玉緊張的聲音，腳步停止了移動。
“小玉，你放心，我的身體很好。”
彷彿知道褚如玉在擔心什麼，季少陌安慰着。
“哦。那是家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總感覺今天晚上的季哥哥有些異樣。
那邊微微遲疑了一下，終於開口，“小玉，我有一個請求。”
“季哥哥，你明明知道，只要是你開口，我是一定會去做的，幹嘛用這樣的語氣對着我說話？你快說，免得信號中斷。”
“家裡突然打電話過來，說爸爸身體不好。”
“啊，要不要緊？”
“他有一個願望……”
季少陌艱難地說着，明明知道自己是真的自私，可是，他沒有辦法。
褚如玉沉默着，也許，她隱隱地已經有些猜到是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