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滄海的身份還不適合讓太多人知道,所以幾人也只是安靜地離開了,並沒有驚動徐王二家太多的人,只是倆個老頭還有徐家姐弟二人送行.
徐妍秀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撫摸着天空留給她的匕首和那時說的一句話.“發現有奇怪的人和事時就告訴我.”看來還是有事情天空隱瞞着沒告訴她,而這種時候龍滄海還要離開還沒有徹底脫力危險的京華市,他們要去做什麼呢?
歸程的時間似乎過得總是很快,閒聊着不知不覺便回到了書家.龍滄海雖然有些不願,但看着天空的表情就知道雪兒現在的地方不是其他人能知道的,哪怕他是龍滄海都不行,既然這樣恐怕也是龍魂的暗處之一了.
天空沒有停頓便朝着原定的地方回去.但是迎接他的……
“你還知道回來!!!”夏清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冰冷樣子,雙手環抱在胸前,身旁的雪兒叉着腰指着天空嬌叱道.
天空此刻有些後悔把回來的具體時間告訴她們了,沒想到她們會是這一副樣子來‘歡迎’他回來.撓着後腦勺強笑道:“呵呵,事情有些麻煩.所以多花了些時間.不過還好徐家的問題解決了.我不是沒敢停留就急忙趕回來報道麼,呵呵呵呵…”
“哼.”夏清暗哼一聲轉身想房內走去,眼中的思念和溫柔一閃而逝便被冰冷完全替代.“吃飯吧,雪兒忙了好久.”
倆個女人完全站在了一條戰線上,天空哪敢多說,灰溜溜地跟在她們身後.只希望是夏清做的飯菜,雪兒做的,雖然不能吃死人,但是,也夠鬧肚子的了.
餐桌旁的陳星凡看到三人進來後,裝作歡迎似的走到天空身邊,輕聲道:“頭兒,這一個月可苦死我了.你再不會來,我就要被她們分屍了.接下來的怒火,你就自己承受吧.”
天空暗中叫苦,從雪兒神色步行時看到的神態來看,這一個多月她也沒閒着不斷地訓練,有夏清的指點恐怕也能進入五星的實力了.
“快點吃吧.然後去好好休息.”夏清坐了下來,指着滿桌的飯菜說道.把心中的心事隱瞞得很深,畢竟以她以往的態度,絕對不會在其他人面前露出女兒姿態的.
雪兒點着飯桌上的幾樣賣相不怎麼好的菜,嘟着雙腮道:“吶,這個,這個,還有這幾樣,都是我做的.夏清姐教了我好幾遍才勉強算能吃下去,看着天大哥做飯那麼簡單,沒想到做起來那麼難.”
陳星凡不住地點頭贊同着.聽着雪兒的話眼淚橫流,他可是最倒黴無辜的受害者,之前向天空訴苦也是因爲這個原因.雪兒那丫頭絕對沒有做飯的天賦,同樣的菜夏清教了十幾遍,如果是他的話也不會還能做那麼難吃.
於是第一個嘗“毒”的人總是他,但又不能拒絕.
天空瞥了一眼陳星凡的臉色就知道大概了,而且雪兒所說的,能勉強吃下去,這一點讓他很在意,深呼吸一口氣把菜都嚐了一遍後給出了“中肯”的評價:“不錯,繼續再學幾次的話應該就不成問題了.”
雪兒做的飯菜和美味完全不沾邊,只不過是食物熟了而已.但還沒到無法下嚥的地步.天空明白雪兒的苦心,所以沒有誇大其詞誇讚,也沒有實話實說.畢竟這是雪兒第一次進廚房做飯,這份心也能理解的.
雪兒撅着小嘴,道:“還行吧,盡力了.不過還是沒夏清姐做的好吃.”
天空呵呵笑着轉移了話題,如果再這麼說下去露餡了可就不好了.爲了證實自己的話似的,在天空把所有飯菜都掃蕩得乾淨後,雪兒才略微開心了起來,畢竟看着“成果”被消滅掉,味道就算有些差,也算滿意了.
“天空,找到什麼線索了麼?”在幾人回房後,夏清來到了天空的房間問道.
天空揉着略有發脹的腹部,道:“嗯,不過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在京華市的發生的事情天空逐一告訴了夏清.畢竟那個神秘人和隱世家族是讓天空最爲在意的.
夏清坐在一旁垂頭沉思着,從天空那裡得來的信息看來這個世家和神秘人也與朵兒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過,雪兒居然是龍滄海的親孫女兒,這一點倒是讓人驚訝.以那丫頭的性格,你怎麼和她說,那倔脾氣我擔心她會和龍老頭打起來.然後她父母的事情,你們想到怎麼解釋了麼?說出來的話……而且,那個隱世家族到底爲什麼要找雪兒?”夏清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天空嘆息着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雪兒在我們身邊不能保證她的安全,而且現在看來我們也沒幾天平靜的日子了.她最好還是呆在龍老頭身邊.而且,如果隱世家族真要對雪兒不利的話,恐怕早就找到她了.或許不是敵人.至於原因,或許在他們找上門時就能知道了.”
夏清撐着下巴看着天空,道:“嗯,那你快去吧.雪兒知道了這個消息不知道會怎樣.現在星凡或許是最希望看到她離開了人了,他可是被折磨的很慘.”
天空點點頭輕吻了一下夏清的額頭,他欠的太多了,能做的就是這種最簡單的事情了.送走夏清後,措辭了片刻走進了雪兒的房間.
“哎?天大哥你來了.坐吧.這段時間你留我的那些藥可是提升了不少實力噢.現在再拿個冠軍也是輕而易舉了.”天空走進房間後雪兒揮舞着秀拳得意地說道.心中想得卻是再努力一些或許就能達到幫助天空的實力了.
天空並沒有轉彎抹角,直言問道:“雪兒,還記得雪曼收養你時的一幕麼?”
雪兒嬌軀一顫,隨即恢復了正常,倒了杯水喝着,臉色平靜地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心兒卻噗通噗通加快了頻率,在她的認知中天空沒有原因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而且當時不怎麼搭理雪曼時,天空也沒有勸解過她,於是問道:“十幾年了,我怎麼可能記得.天大哥,你要說什麼?”
“雪兒,這次去京華市我找到了你的家人.你爺爺,這一點確認無誤.”天空的聲音冷靜異常,直接說出來或許纔是最簡單的,雖然雪兒從小就認爲是雪曼的女兒,後來身份被拆穿又成了孤兒,但如今又聽到天空的話.
“嘭.”雪兒手中的杯子從手中滑落跌落在地面上破碎造成了聲響.
天空已經預料到了雪兒的反應,忽然冒出的一個親人讓她手足無措,更加不相信.反而也逐漸接受了孤兒的身份,但是天空的話讓她心中略微生起了反抗的念頭.既然已經被拋棄,爲何又來找?
“雪兒,你姓龍,真名龍雪兒,還記得雪曼所處的龍組麼.你爺爺就是龍組的……”
“不要說了.我不信,十幾年了我已經不相信自己有親人了.只有天大哥一個就足夠了.”雪兒捂着耳朵尖聲叱道.
天空嘆息着移坐在雪兒身旁,繼續道:“你爺爺是龍滄海,龍組的頭領.當年也是爲了讓你脫離危險,所以才把你送出去的.這一點你應該明白,龍組是個特殊的部門,隨時可能都有危險發生.”
“爲什麼,爲什麼,十幾年了一次次刺激着我.爲何放棄我,現在又來找我.我恨他們,孤兒的滋味天大哥你明白的吧,那種被拋棄的感覺永遠不會抹除,我的童年就只有天大哥.”雪兒鶯鶯泣泣地趴在天空懷中哭着.
在雪兒看來只有天空一直在她身邊,讓她的童年平添了色彩.她無論怎樣任性的要求天空都會滿足她.陪她去遊樂場,陪她去吃冷飲,陪她去看動畫劇.雪曼從來沒有這樣做過,也是因爲這樣雪兒腦海中最清晰的背影,只有天空.
天空輕拍着雪兒的粉背,這丫頭是個情緒敏感的孩子,嘆息着沒有再說話.現在她心理是在牴觸的時候,並不適宜在開口勸說.反而默默無言的安慰她會有更好的效果.
雪兒的哭泣聲越來越小,緊緊摟着天空抽泣着,天空溫聲道:“雪兒,你爺爺也是被逼無奈,那時他已經連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所以冒死拼着性命才把你送出去.而且,你的父母現在還極有可能活着.”
雪兒的小手逐漸收緊抓着天空的衣衫,嗚咽着道:“我不想去,我是孤兒了.趕我走的話,我就走.”
天空聽着雪兒決絕的話兒,摟緊了她.雪兒的心情天空也深有感觸.他在深夜時也會常常問自己,親人在哪裡,自己又是誰,這種被拋棄的感覺已經烙印在心靈上,可笑的是名字都是天空自己取的.
殺手大都是獨行執行任務.除非是龐大的目標.此外他們一直孤身一人,看似他們瀟灑冷酷,殺人於無形.但誰能知道他們心中的苦楚,揮舞着武器收割着生命,常行走於夜間.這並不是其他原因,而是他們害怕面對深夜,星幕中那孤寂的月牙.
他們同樣也是人,同樣也害怕孤單.一年,十年,二十年,這種感覺會成倍增加,誰都不會例外.最怕的就是獨自一人,所以大部分的殺手在空閒的時間總會抽出時間在鬧市中行走,不爲其他,只是讓本身感覺到自己還是人,證明自己不是孤單一人.
“雪兒,天大哥從小就被唯一收養自己的老頭扔進了訓練營,那時除了活着的念頭外沒有其他.在空閒時候也會想着自己是誰,父母又在哪裡.只不過沒人能回答我.不過我依然是活了下來,如果沒有那老頭的話,恐怕現在我已經餓死雜街邊了吧.”
“你比天大哥好上太多,至少知道是因爲迫於生命危險才送你離開的,我呢,誰知道.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這十幾年的殺手訓練,讓我也逐漸忽略了這個問題,但是在俗世中存在的時間越長,看到的人越多,隱藏在心中的事情就會膨脹.”
雪兒小臉埋在天空懷中,聲音嘶啞地道:“天大哥,你是讓我回去麼?可我不想,他們對我來說完全是陌生人.我已經不是孩子了.”
“呵呵,傻丫頭,十幾年沒見當然會這樣.不過血脈還是在你身體內流淌的,這一點不容否認.怎麼說龍老頭都是你的爺爺,而且或許可能很快就能找到你的父母,一家團圓不是很好麼?當然天大哥也會陪你的,如果你接觸後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再勉強你,如何?”
“我…我…”雪兒小臉緊貼着天空的胸膛看着窗外的明媚的天色,心中在掙扎思考着,來回噌了噌道:“嗯,不準騙我.就去看看吧.”
天空不由苦笑,雪兒的語氣沒有一點兒有着與分別十幾年親人相聚的味道.但能讓她同意已經極不容易了.這倔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