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妹假扮成魔後一事,確實是皇妹之過,歸根結底,也是因爲皇妹心悅魔尊,再說,魔後不是安然無恙,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冷北宸壓下胸腔的盛怒,“可雪櫻殺了本王的皇妹,這是不爭的事實,還希望你能夠把雪櫻交出來,給本王和神族一個交代。”
夜冥是誰?他會服從的把雪櫻交出來?
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果然,夜冥想也沒想,就斬釘截鐵的說:“你想讓雪櫻給你神族一個交代,本尊沒有任何的意見,但這個雪櫻身份不明,企圖殺本尊的魔後,這對本尊是挑畔,本尊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待本尊查出是什麼人指使她殺本尊的魔後,本尊自然會把她交全你們神族,給神族一個交代。”
夜冥這話,讓大殿之中的所有人都怔住了,沒有人料想到,夜冥居然會懷疑這個雪櫻是假的。
但轉而一想,如果這個雪櫻真的是假的,夜冥爲什麼還要這般的維護?
之前在魔界出口,雪櫻自殺時,明明就有血有肉,且沒有變身,這足以說明,雪櫻是真的。
夜冥現在的這翻說辭,定是故意用來搪塞冷北宸。
說留下雪櫻,是爲了調查身份,其實,只是變向的在保護雪櫻不被族神傷害。
冷北宸顯然心裡也是這麼想的,認爲夜冥是爲了保護雪櫻,纔會找藉口。
可這個藉口,又合情合理,因爲雪櫻確實是要殺洛傾婉,纔會誤殺了他的皇妹。
夜冥現在放話,要調查此事,問罪雪櫻,之後再把雪櫻交給他神族,這滴水不露的藉口,讓他根本無理由強行要求夜冥交出雪櫻。
畢竟,雪櫻曾是夜冥愛的人,洛傾婉不過是個人類女子,夜冥不會爲了雪櫻殺一個人類女子,而責怪雪櫻,也就不可能,因爲這件事情把雪櫻交出來。
他若強行讓夜冥交出雪櫻,必然會引起神族戰事,不如先回神族從長計議。
他起身跟夜冥道:“既然如此,就請魔尊儘快查出雪櫻真假一事,本王就先帶着皇妹告退了。”
說罷,便轉身離開。
待所有人都退了下,夜冥平靜的眼眸,驟起狂風暴雨,血紅一片的冷聲吼道:“出來。”
一抹黑影不知從何方向,出現在大殿中央,“她死而復生,不是你希望的。”
龍淵的話音未落,夜冥就閃身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猩紅的眸子殺氣騰騰,“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她也是你的朋友,曾把你當成知已,爲什麼還要毀了她?”
他只帶過龍淵一人去看過雪櫻的遺體,除了龍淵他想不出來,誰還知道雪櫻被安置在琅琊谷的冰室。
推開夜冥抓住自己衣領的手,龍淵冷哼一聲:“我是建議過你,找個傀儡師,把她煉成傀儡,可並不能因此說明,雪櫻現在成這樣,就是我乾的,我也是在進魔界的入口時,看到雪櫻在闖魔界,本以爲是我眼花,沒想到是真的。”
夜冥哪會相信,剋制不住內心的怒火,暴怒的咆哮起來,“只有你知道她在何處,我也只帶你一個人去見過她,不是你,還能有誰……”
龍淵也知道,自己的解釋夜冥不會相信,他也沒有打算爲自己辯解,只是冷靜的說:“你難道看不出來,雪櫻她有思維,有血有肉,就像個有靈魂的人,就算是傀儡,也不可能完全像個正常人一樣,或許,她真的死而復生也說一定。”
夜冥緊抿着顫抖的脣,不作聲。
龍淵又道:“這世上,不是沒有活死人,活死人,也有意識,有思維,雪櫻原就是凰族聖女,她天生就承天賦異能,沒有靈魂,死而復生,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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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端木璃在千宸閣陪洛傾婉用了晚膳後,便回到自己的空間療傷恢復功力。
夜冥則是在流櫻閣陪雪櫻用過膳後,纔來千宸殿。
只見洛傾婉和葉疑,白殊兒三人,正坐在樹下的桌前喝酒。
葉疑的精氣沒有完全恢復,人還很虛弱,洛傾婉不讓她沾酒,但葉疑似乎心情不錯,不顧洛傾婉的阻攔,陪着白殊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白殊兒情緒有些低落,不知道怎麼了整個晚上都心事重重,完全是把酒當成是水在喝,連認爲酒量很好的洛傾婉,都向白殊兒堅起大拇指,不免想到,白殊兒這酒量可以和夏候憶曦有得一拼了。
“你們倒是逍遙快活的很。”走到洛傾婉的身邊坐下,夜冥從洛傾婉的手裡搶回酒盞,一口飲盡杯子裡的酒,舔着嘴脣,望着洛傾婉邪笑道:“小婉婉,我們大喜的日子,我們兩人還沒有喝合巹酒。”
洛傾婉沒好氣的瞪了夜冥,一巴掌覆在他的面具上,把他從眼前推開,“夜冥,端木璃在閉關療傷,你不去陪在你那個初戀*身邊,以免她自殺,跑到我們這裡攪什麼興。”
夜冥大掌抓住洛傾婉的拍自己臉上面具的手,往她身邊挪了挪身子,無賴的說:“你是我的魔後,今夜洞房花燭夜,我當然要陪在你身邊。”
“滾。”看到夜冥死皮賴臉的湊上來,洛傾婉腳一擡,把夜冥狠狠的踹到一旁,瞪着他警告道:“哪髒哪玩去,再敢跟老孃說一句洞房花燭夜,老孃今兒就弄死你。”
夜冥骨子裡不要臉的無賴潛質,真是一次比一次等級高。
“弄死我?”夜冥從地上爬起來,眨巴着深邃的眼眸望着洛傾婉,笑的那叫一魅,一個無恥,“小婉婉,今夜你不弄死我,你都沒種。”
洛傾婉白了眼夜冥,“老孃沒那玩意兒,自然是沒種……”
“噗……”
白殊兒喝到嘴裡的一口酒,還沒來得及嚥下去,就被洛傾婉一句話,給嗆的噴了出來。
伸手拍了拍白殊兒的背,葉疑瞟了眼洛傾婉,板着臉,一本正經的說,“她素來無恥下流。她的話,你全當沒聽到。”
白殊兒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飲盡頭,頭一歪,趴倒在桌子上,不知醉倒了,還累倒了。
洛傾婉看着醉倒的白殊兒,有些失落的說:“原是瞧着你酒量不錯,還想着把夏候憶曦找來,那酒鬼的酒量可不賴,能和你一拼……”
洛傾婉的話還沒有說完,白殊兒豁然睜開眼睛,倏地一下擡頭,迷離的眸光陡然清醒,“你剛纔說什麼?再說一遍。”
白殊兒的反映嚇了洛傾婉一跳,“我說看你酒量不錯,想把一個剛認識的朋友叫來一起……”
“不對,你剛纔提到夏候憶曦?”打斷洛傾婉的話,白殊兒眼裡是掩飾不住的激動,“夏候憶曦,你見過夏候憶曦?”
看着白殊兒熱切激動的眼神,洛傾婉恍然想到了什麼,正想要問白殊兒,她少了一截的白狐尾,是不是就在夏候憶曦的身上。
可就在這時,一道醇厚的嗓音,在她的腦海響起,“不要告訴他。”
這個聲音,洛傾婉不陌生,正是夏候憶曦的聲音。他一定就在附近。
她立刻用密室傳音,傳話給他,“你帶在身上的狐尾玉佩,是殊兒的狐尾嗎?”
夏候憶曦沉默了片刻,嘆息的聲音才悠悠的傳來,“你已經猜到了,又何必再問,總之,不要告訴她你見過我。更不要告訴她我就在魔界。”
“爲什麼?”疑惑的話剛出口,洛傾婉突然想到夏候憶曦那天說的話:這世間的綱理倫常是命中註定。不是明白,不是追悔莫及而能去違背的。
他們之間,究竟有着怎樣的血親關係?
“洛傾婉,你倒是說話啊。”見洛傾婉遲遲不說話,似陷入沉思。白殊兒急了,手掌搖晃着洛傾婉的身子,焦急的問,“你是不是認識夏候憶曦?你告訴我,他在哪裡?”
緩過神來,洛傾婉看着焦急的白殊兒,笑着說道:“你聽錯了吧,我說的是夏候弈棋,博弈的弈,琴棋書畫的棋,不是你所說的夏候憶曦。”
睜眼說瞎話的事情,洛傾婉不是沒幹過,可這一刻,看到白殊兒眼底的失落和眉宇間的悲傷,她突然有一種愧疚感。
她不知道,白殊兒和夏候憶曦是什麼關係,但她能夠感受得到白殊兒心裡的悲涼和難過。“殊兒,你怎麼了?”她輕拍着白殊兒的肩膀安慰道:“你說的那個夏候憶曦是你什麼人?或許,可以讓夜冥派人去查找他的下落,反正夜冥整天閒的抽筋。”
夜冥嘴角一抽,不滿的在洛傾婉的臉上掐了一下。
什麼叫他閒的抽筋。
若不是端木璃閉關療傷,他擔心龍淵會返回魔界向她下手,他早就去忙對付龍族,解決雪櫻引起各界騷動的事情,哪還有時間,在這裡讓她又損又踹的。
洛傾婉不滿夜冥碰自己的臉,擡手把夜冥的手揮到一邊去,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去處理些事情。”夜冥想到了什麼,拍拍身上的衣袍從桌前起身,看了眼白殊兒,這才離開千宸殿。
出了千宸殿後,夜冥暗中派魅影隊,將千宸殿保護起來,這才離開千宸殿。
夜冥離開後,院子裡只剩下洛傾婉,葉疑和白殊兒三個人,連伺候在旁的婢女都沒有。
看白殊兒借酒消愁,洛傾婉和葉疑沒有再問她關於夏候憶曦的事情,斟滿面前的酒杯,陪着白殊兒一起喝了起來。
她們兩個人本來就不會安慰人,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白殊兒,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白殊兒喝酒。
一直到後半夜,白殊兒已經醉的幾乎不醒人世,徹徹底底的醉趴在桌子上,洛傾婉才從她的手裡把酒壺奪下來。
“洛傾婉……”手裡的酒被奪走,白殊兒蹙着好看的眉,不滿的撈住洛傾婉的脖子,一把把她按在桌子上,閉着眼睛,說着醉話,“老實說,洛傾婉你這個人,太陰險,太殲詐了,我很不喜歡。”
洛傾婉小臉一黑,盯着臉頰酡紅,閉上雙眼,五官都透着魅惑力量的白殊兒,訕訕一笑,“至少,也不是很討厭吧?”
“討厭,非常討厭,你整天吊兒郎當,輕佻*,沒個女兒家的樣子,老孃都懷疑,你爹孃在嫁接你時,嫁接出個雌雄同體的貨出來。”白殊兒氣憤的說,按住洛傾婉脖子的手,加重了力度,無意識的把自己的頭,靠在了洛傾婉的肩膀上,不舒服的蹭了蹭頭,嘟囔着,“不過吧,你這漢子,還是挺講義氣的。”
洛傾婉本來因爲她前面的話,而哭笑不得,聽到她後面的話,眼底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得。能讓你這個大美人,對我有所改觀,還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你少臭美啦,老孃還是討厭你。”白殊兒拍了拍洛傾婉的頭,搖搖晃晃的從桌子前站起來,朝寢殿的方向走去,“今晚你的玄冰*,老孃佔了。”
洛傾婉之前以爲雪櫻回到流櫻閣,玄冰*便會留給雪櫻。
誰知,夜冥早先一步,把真的玄冰*從流櫻閣換下來,移到千宸殿,讓她晚上睡沉的時候,也可以修煉。
白殊兒本就是雪狐,生活在蒼龍雪山那樣的冰天雪地裡,平時睡的*也都是玄冰,所以,洛傾婉也沒有拒絕,左右玄冰*大很,她和葉疑兩人都跟着睡在上面,也沒有問題。
“殊兒小心。”白殊兒醉的厲害,走起路來已經是一搖三晃站不穩,眼看就要一頭栽地,洛傾婉和葉疑驚呼一聲,連忙上前去扶白殊兒的身子。
可有一抹身影,卻比兩人更快的閃身到白殊兒的身後,大掌及時托住白殊兒倒下的身子。
白殊兒的鼻息間灌入一股久違熟悉的味道,眯離的視線,還沒有看清楚扶住自己的人是誰,就感受到一股力量從後背,涌入體內。
她大腦頓時一陣沉昏,整個身體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閉上的眼角,滑落下一滴淚水,蠕動的脣瓣溢出兩個旁人聽不清的字眼,“師傅……”
聽到女了脣齒溢出的聲音,夏候憶曦心中一緊,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淚珠,眼底閃過一絲心疼,輕輕的把她橫抱在懷裡,回頭年看着洛傾婉,勾勾脣,“剛纔謝謝你。”
“謝我就不必了。”拍了拍夏候憶曦的肩膀,洛傾婉越過夏候憶曦朝寢殿走去,只是在越過夏候憶曦時,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了一句,“真正的愛情,是可以跨越世俗的。”
她不知道,她這個想法,究竟是對還是錯。
但她覺得,有些世俗倫理是因人類而論的,獸,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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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洛傾婉和葉疑兩人,盤坐在玄冰*上修煉。
而夏候憶曦則守着早已陷入沉睡的白殊兒,守了一整夜。
天泛起灰濛時,夏候憶曦才悄無聲息的離開。
他相信,洛傾婉會幫他隱瞞。
他也會好好的深思一下洛傾婉的那句話。
真正的愛情,是不是真的可以跨越世俗。
一直以來,他自己既跨越不了心底最深處的那層防線,也很清楚白姝兒心裡裝的是誰。
無聲的苦笑了一下,夏候憶曦最後看了一眼白殊兒,轉瞬,從窗子閃身離開。
洛傾婉睜開眼睛,看了眼夏候憶曦離去的方向,又看向在*上睡着的白殊兒。
不知是不是因爲離開了夏候憶曦的懷抱,讓她失去了心安的感覺,只見她眉宇間縈繞着一抹淡淡的哀傷,神色不安的蜷縮起身子。
這時葉疑也從打坐中睜開眼睛,從玄冰*上下來,走到*前倒了一杯茶水漱口,纔看了眼白殊兒,跟洛傾婉說:“走,去外面實戰練習。”
洛傾婉沒有猶豫下了玄冰*,漱了口後,就和葉疑出了寢殿,在院子裡設下一個結界,便開始實戰練習。
和葉疑認識這麼久,除了之前在神殿裡時和葉疑動過手,洛傾婉一直都沒有和葉疑切磋過。
雖然,她的實力在與日俱長,可她能夠感覺到,葉疑的實力不會比她差。
這一次,葉疑和韓奕被花無痕抓走,吸了不少的精氣,可她卻能夠在短短兩天的時間,就恢復了七層,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你近段時間實力大境,竟又連晉幾級。”洛傾婉契約幾條龍時,葉疑並不在,可看到洛傾婉周身縈繞着屬於天階之境的罡氣,便知道洛傾婉的實力,比前段時間又高了很多。
只是,她的實力一直隱藏,外人輕易探不到她的實力。
“你離開的那天,龍族追殺,在大家的合力下,契約了幾條龍,實力纔有突破。”洛傾婉說着,在桌前坐了下來,取出往生琴,指尖在琴絃上輕輕一滑,便開始彈奏起曲子來來。
葉疑掌心一閃,神意靈棒瞬間出現,抵住往生琴激射來的弦刃,“我不得不告訴你,你現在的實力,就算龍尊和十大神獸打開了時間通道,你也受不住。”
洛傾婉心中一疑,卻沒有停下手中舞琴動作,無數道琴刃滿天散花般葉疑激射而去,“你怎知,我打算要回去?”
除了端木璃知道,沒有別人知道。
雖然,葉疑是先知一族,但她並不認爲,葉疑能夠事無鉅細的面面都能算出來。
葉疑聽了洛傾婉的話,只是一笑,一邊對付往生琴的攻擊,一邊說:“你在這裡已經卷到了中心,尤其是雪櫻回來了以後,你洛傾婉難道會安心的留在這裡,不想過平靜的日子?”
葉疑說的這倒是不假,洛傾婉確實是想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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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上的帝皇,從二殿下冷北宸和衆界之人的口中,得到雪櫻死而復生的消息後,當場就變了臉。
安靜一億年的神族,再一次,有了危機感。
這麼多年神族一直在找神皇墓,企圖得到神皇之力。
可神皇墓在何處,只有雪櫻知道,神族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查找到神皇墓的下落。
可就在不久前,帝皇安插在人間的五公主,傳消息回神族,神皇墓可能就在聖月這次開啓的秘境之中。
爲了不讓雪櫻有機會拿回神皇之力,帝皇當即就派二殿下冷北宸,趕往聖月,前去尋找神皇墓。
又派了神君青澤,前來魔界請端木璃回神族。
夜冥和夏候憶曦得到消息後,便前往千宸殿。
爲免白殊兒醒來看到自己,夏候憶曦並有和夜冥一同進千宸殿,而是朝反方向,去了流櫻閣。
神皇墓在何處雪櫻知道,不管這個雪櫻是真是假,神族尋找神皇墓的消息,都要讓雪櫻知道。
更確實的來說,要讓幕後的人知道。
他們相信,只要幕後人知道,就一定會有所行動。
此時,洛傾婉和葉疑兩人,正在千宸殿院子裡的結界裡實戰切磋。
夜冥的到來,並沒有讓兩人停止。
夜冥也沒有讓兩人停下來,直到兩人三個回合結束,他纔在洛傾婉的面前做了下來。
見夜冥坐下來,並沒有說話,洛傾婉收起往生琴,看了他一眼,“發生了什麼事情?”
夜冥以往見到她,不是輕佻的戲謔她,就是佔她便宜,今日難得的沉穩,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定然有事情發生。
“能讓魔尊重視的事情,無外乎是和神族有關?”葉疑也收起神意靈棒,走到桌前坐了下來,倒了杯水喝,說道:“神皇雪櫻回來了,神族必然會有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