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縷陽光透過窗子打進來,照在男人帶着幾分慵懶睡意的臉上,刺目的光線讓他感到極爲不適,用力揉揉眼睛,翻了個身。
光線——
他倏的頓住,忽然睜開了雙眼。
久違的光明映入眼簾,他還有些不適應,伸手遮在眼前,抵擋強烈的日光。
昨夜一幕幕映入腦海。
那小女人爲了讓自己就範,竟在桂花羹裡下藥。
不由苦笑搖頭。
就算她不下藥,只要她一句話,他也會乖乖將自己奉上,沒想到,這小女人竟生出這份心思。
不經意間看到空空的枕頭,這麼早,不知她去了哪兒。
是怕見到自己害羞嗎?
清冥冷肅的臉上揚起一抹笑容,起身下了牀。
穿衣時,他看到牀中間鋪着一條元帕,元帕上染了一片殷紅之色,想來是昨夜留下的。
伸手將元帕捻起手中。
這小女人的心思愈發讓他看不懂了,她擔心自己不知她是處子之身,將來會輕待與她麼?他既認定了是她,又怎會在乎這些世俗的偏見?
收起元帕,推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的陽光愈發刺眼,他不得不擡手遮在眼前,才能勉強睜得開眼。
“兄長,你總算醒了。”說話的是蘇驚風,他正拎着玉蕭站在門前。見他出來,星眸中閃動着異樣的光芒,“昨夜,可還好吧?”這木頭搭起來的房子,隔音自然不比家中青磚黛瓦的大房子,昨夜他家小嫂子那句“啊,疼——”,他們三人在峰頂,可是聽得真真切切。
折騰一夜,還能這麼早起牀,足以說明他家兄長的體力,很不錯啊!
“還好。”墨戰華臉不紅心不跳,淡淡的道。
直到適應了屋外的光線,他纔將手放了下來,“她人呢?”
“你說小嫂子啊?”蘇驚風明知故問,四下看了看,眸中多了一抹奇怪,“咦,半個時辰前,小嫂子還在這裡的,這會去哪兒了?”
“我見她往山下去了,走之前沒告訴你嗎?”褚嚴清從外面回來,見狀答道。
“下山?”墨戰華心生奇怪。
猛的一怔。
他忽然後知後覺的發覺,以她的性子,若非遇到什麼連她自己都不敢確定之事,斷然不會用這種方法,將她自己交付出來!
思及此,墨戰華恨不能抽自己幾個耳光。
連她這點心思都看不出來,還有什麼資格做她的夫君,說什麼要護她一世周全?
正欲追下山,不經意間回頭,卻見屋中方桌上閃過一抹幽亮的光。大概是方纔光線太刺眼,他沒看注意到桌上有東西。迅速回屋,卻見桌上放着一個玉墜。
這個蛟龍玉墜,他曾多次在她身上見過,是她從不離身之物。
伸手拿了過來。
桌上除了這隻玉墜,再沒有她留下的一字一句。
不由自主的將玉墜握進掌心。
傻女人,你以爲,一個小小的玉墜,便能代替你留在本王身邊了嗎?
一甩衣袖,出了房間。
蕭雲殊剛好走過來,險些與他撞在一起,“兄長,你急匆匆的,要去哪兒?”
“你做的好事,找不到瑤兒,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話音未落,人已飄出數丈遠,轉眼之間,身影消失在山下樹叢中。
蕭雲殊一臉茫然,他一大早都在忙着給他們做飯,並不知發生了什麼。見蘇驚風與褚嚴清未受牽連,想來是爲了下藥之事。
無辜的攤了攤手: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