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順子的說法,方諍言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他只是點了點頭,他雖然不贊同他的做法,但是他心中也非常清楚,小順子這麼做,也是出於無奈之舉。
小順子現在已經這樣了,就算自己放他出去,他也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娶妻生子,說不定,還會被別人笑話,一輩子都擡不起頭,還不如就這麼安穩地生活在宮裡,雖說宮中勾心鬥角是少不了的,但是,只要他小心一些,還是沒有問題的。
“既然是這樣,這種話我以後就不說了,但是如果你想要出宮的話,可以跟我說。”方諍言認真的看着他,說道:“小順子,其實你的父母是愛你的,他們當初叫你送進宮,也是迫不得已,你不要記恨他們。”
“是,奴才知道的。”小順子心中非常的感激,沒有哪一個主子,肯像殿下這般關心他們的,所以,他以後要更加好好的照顧,大皇子才行。
“行了,你先下去吧!”方諍言說着,他也轉身離開了這裡,他還要去找他的母親,所以說他母親現在神智已經恢復了一些,不過,那也是時斷時續,時而清楚時而糊塗,不過現在他的精神狀態要比,以前好的太多。
當方諍言找到他母親的時候,小菊正陪着母親坐在涼亭裡,休息。
正當他要走過去的時候,卻看見皇后娘娘帶着宮女,也走了過來,他皺了皺眉頭,並沒有直接上前,而是還站在原地,他倒想看看,皇后娘娘是想怎麼樣對待他的母親。
皇后娘娘也沒有想到,在這裡會遇到她,看着這一個前皇后,皇后的心中非常的糾結,因爲她此時已經體會到了她心中的悲哀,等到自己年華逝去,美貌不再,皇上要這麼對待她,就像現在,皇上這不是還是重,別的比較年輕美貌的妃子,很久沒有來看她了。
“姐姐,風都涼了,你坐在這裡幹什麼?你這個宮女也真是的,怎麼不好好照顧娘娘?”皇后娘娘瞪着小菊,怒聲呵斥着。
小菊被他嚇了一跳,忙跪了下來,低聲求饒。
方諍言的夫人名爲趙靜華,他有些迷茫的看着皇后娘娘,只覺得這個蒙着面的女人有些眼熟,但是他怎麼想,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見過他?所以,她坐在那裡並沒有站起來,只是疑惑的看着她。
“姐姐,你不會還在生妹妹的氣,所以現在也不理我。”皇后娘娘笑着坐了下來,看着靜華夫人,“姐姐,你在冷宮的這些年,不好過吧!”
提起冷宮這個詞兒,靜華夫人身體顫抖了一下,在他的心中,對冷宮還是非常的害怕的,在他的記憶深處,冷宮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方,他再也不願意進去那個地方。
見到他這個樣子,皇后娘娘冷笑了一聲,“姐姐,提到這個地方你害怕了,當初,你是那麼想讓我住進那個底,我當初那麼做,只是自保而已,你不要想着是我對不起你,其實這是在當初,你對不起我,如果你不想讓要害我,我也不會害你。”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方諍言雖然離得有些遠,但是他還是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靜華夫人,眸子恢復了一些清明,疑惑地看着他,“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這纔多久沒見呢,姐姐,你還真是容易健忘。”皇后冷笑了一下,說道,“你有了一個好兒子,將你從冷宮裡頭接出來,所以你就得意了,不過你也要知道,就算是這樣,皇上也不會再寵愛你,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雖然依稀還能看出一點年輕,寫漂亮的樣子,但是,也已經人老珠黃了,皇上喜歡的是年輕漂亮的女子,他怎麼會將精力再放在你身上呢!你就不要癡人說夢了。”
“皇上?”聽到這一個稱呼,靜華夫人也有些迷離,這一個稱呼,離得她很近,似乎又很遠,想到這一個稱呼,他的心中有點酸酸的,甜甜的,更多的是很苦澀,讓他覺得很難受,她不願意想起這一個人?
“姐姐,別跟我說你把皇上也給忘了,你當初那麼愛他?怎麼可能將他忘了呢!”皇后冷冷的看着他,說道,“你當初對我說,你纔是最愛她的那個人,你說,我喜歡皇上,只是喜歡皇上的地位而已,喜歡皇上能給我的東西。我也不能說你說錯了,但是哪一個女子不喜歡皇上呢?你當時沒有能力留住皇上的心,說明是你沒有本事,怪不得別人。”
“那你現在留住他的心了嗎?”靜華夫人覺得自己非常的頭痛,彷彿,裡面有什麼東西要爆炸開來一般,眼前這個女人,讓他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彷彿這個女人搶走了她最重要的東西,看到這個女人,她心中就充滿了恨意。
皇后娘娘聽了他的話,微微一怔,隨即又苦笑了一下,說道:“你現在反過來要嘲笑我嗎?不過你想笑的話,就像一個夠吧,因爲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就在哭,現在這樣的笑容,算是我補償給你的,我以後就不欠你什麼的了。”
靜華夫人只是抱着頭,他現在什麼也思考不了,頭痛得厲害。
“我覺得啊,我當初送給你的那幾句話,現在應該會轉到我身上,我雖然不承認我已經人老珠黃了,但是,相比於年輕女子給他的刺激,我是一點優勢都沒有的。”皇后娘娘摸了一下自己的麪筋,又苦笑了一下,他現在的這張臉,又怎麼能夠吸引皇上呢?
“皇上對你們一直心存歉意,若你想要再次得到他的寵愛的話,你可以試着去找他,沒準他念在以前的情分上,還會繼續寵愛你。”皇后娘娘說出這句話,心中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他說出這句話絕對不是在諷刺靜華夫人,而是真心這麼對他說的。
因爲皇后現在,已經失去了皇上的寵愛,如果這個前皇后,能夠得到皇上的寵愛的話,不但打擊了宮裡的那些小狐狸精,而且對皇后而言,也沒有什麼損失?
“皇上今天要宴請中州的太子與公主,你跟我一起去吧!在那裡,你可以見到皇上,你一定很想見他吧!”皇后娘娘認真的看着她,說道,“我真不知道你兒子是怎麼想的?爲什麼不讓皇上接近你,如果皇上真的寵愛你了,對於他來說,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至少,有一個人能在皇上跟前,替他說一些好話了,這對於他以後的仕途,還是非常有好處的。”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靜華夫人,頭痛的看着她,“你說了這麼多隻會讓我頭痛而已,如果你說完了,就趕緊離開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我的兒子怎麼樣?請你不要評價他,你根本就不瞭解他,作出的評價也只是偏向於你的個人意識,並不公正,而且,我兒子作出的決定,一定是正確的,我會支持他。”
方諍言聽到母親這麼堅定地支持他,心中有些酸澀,又有些感動,更多的是溫暖,他覺得這麼多年受的苦,值了。
皇后娘娘有些詫異的看着靜華夫人,“姐姐,我知道你並不想看到我,這麼多年來,你也變了很多,如果按你以前的性子,你一定會非常想要得到皇上的寵愛,因爲你是那麼依賴皇上,現在你有這樣的機會,難道你不想把握住嗎?沒準他的心會再次回到你身上呢。”
“我不需要,而且我也不想見到你所說的那個皇上,你一提起他,我就頭疼,他一定不是什麼好人!”靜華夫人頭痛的看着他,“你說的那什麼寵愛?我並不稀罕,我現在只希望跟我的兒子,好好的生活下去,請你不要打擾我們。”
“趙靜華,你是真的忘了,還是假裝忘記過去了,你那麼愛着皇上你怎麼可能將它給忘了,你現在這麼說,一定還是在生他的氣。”皇后娘娘看了他一眼,說道,“不管你想不想見他,你在宮裡,這裡始終是他的地盤兒,他如果想要見你,還是非常容易的。姐姐,爲了彌補你,今天我會在皇上面前,說不定,他會有興趣見你。”
這樣施捨的話語,讓靜華夫人有些心酸,“我不需要,你也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我,我只要我的兒子,只要他就夠了。”
“你的兒子雖然是皇上的兒子,但也是皇上的子民,如果皇上哪一天看他不順眼,將他殺了,你豈不就是沒有依靠了,你還不如待在皇上身邊,好好的看着他,這樣,他就不能對你的兒子,實行什麼迫害了?”
方諍言有些不明白,皇后娘娘爲什麼一直攛掇的他的母親,讓母親去見皇上了,皇后應該很討厭讓母親見了皇上,他現在這麼說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方諍言正想走過去,爲自己的母親解圍,卻看到方仲言從另一邊走了過來。
方仲言看到在涼亭中的人,有些奇怪,心中想到:他們兩個怎麼會坐在一起,看樣子還是非常心平氣和,天上莫非下紅雨了,他們兩個怎麼可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說話?
“參見母后,靜華娘娘。”方仲言向他們行禮道,雖然趙靜華是進過冷宮的人,但是他好歹也是前皇后,而且皇上只是當時剝奪了,她皇后的身份,並沒有說給他一個唄,別的身份,所以,現在稱呼她爲娘娘,也不過分。
皇后看了他一眼,笑着說道,“仲兒,你怎麼來這裡了?好久沒有見你了,過來給母后看看,看看你瘦了沒有?”
方仲言暗中撇了撇嘴,他現在還有正事要做,這個母后偏偏要拉着他,跟他說些體己話,這讓他有些無奈,他左右看了一眼,忽然看見不遠處的方諍言,眼前一亮,說道:“方諍言?你怎麼在這裡?我正要去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