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巖壁,高百丈,寬十丈,三十六幅壁畫工整的排列在上面,分成了三排,每一排有十二幅。
陳銘從最低的那一排左邊的第一幅圖看起,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從這幅圖看起,但是感覺告訴他,自己就應該先看這一幅。
這是一幅竹林的圖案,上面描畫的,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林,畫面中一片片竹葉落下,組成了一卷美麗的畫卷。
陳銘目光緊盯着這幅圖上的那些竹葉,不知不覺當中,竟然陷入了某種類似頓悟的境界當中。
那邊正在打瞌睡的天獅長老猛然睜開雙眼,滿臉驚訝地看着那邊站在壁畫前一動不動的陳銘。
“好小子,竟然這麼快就悟到了,這悟性,也太妖孽了吧!”天獅長老嘴裡低聲地嘀咕着,看向陳銘的眼神,卻是已經發生了變化。
從一開始的淡漠到後來的欣賞,到了現在,他看向陳銘的眼神已經完全是充滿了驚訝和滿意,這樣悟性絕佳的弟子,不就是他一直在找尋的嗎?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能領悟幾成,要是你能領悟到三成以上的話,你這個徒弟我可要定了!”天獅長老也不再繼續打瞌睡了,他站了起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邊的陳銘看着。
陳銘這個時候哪裡會知道天獅長老的想法,他現在所有的意識都被一幅神奇的畫卷給吸引住了。
他感覺自己彷彿身處在一片竹林當中,片片竹葉從頭頂上落下,那畫面,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韻律,陳銘靜靜地看着,他就那麼站着,彷彿永恆。
終於,他動了。
他的動作很慢,只是輕輕的伸出手,兩指夾住了一片落下的竹葉,然後便隨着一種怪異的韻律舞動了起來。
他的動作看上去很美,彷彿在跳舞,又彷彿在舞劍,又彷彿在練習一門指法。
漸漸的,他的動作開始加快,眨眼間的工夫,整個竹林當中都佈滿了陳銘的身影,這是因爲速度快到了極致,到處都是陳銘前一瞬間留下的殘影。
外界,天獅長老目光帶着無比驚訝的神色看着眼前的年輕人。
“竟然,竟然真的領悟到了!”他的語氣充滿了驚訝,眼中漸漸的露出了萬分滿意的神色。
只見巖壁前的陳銘,此刻就那麼靜靜地站着,但是他的右手卻是在慢慢的舞動着,很快便形成了一邊幻影,彷彿他的右手就這麼消失了一般。
隨着陳銘不斷的領悟這幅竹林圖的意境,時間也在一點點的過去着,很快,三個小時已經過去了,但是天獅長老並沒有打斷陳銘的頓悟,這麼難得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會去打斷呢!
更何況陳銘目前的表現,已經完全讓他在心底裡接受了這個年輕人,在他眼裡,陳銘已經是他內定的徒弟了。
四個小時過去了,陳銘的動作還在繼續着。
五個小時過去了,陳銘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眉頭微微皺着,似乎陷入了某個難題當中。
六個小時過去了,陳銘又一次開始動了,他突然伸手一招,只聽‘哐啷’一聲,背後劍匣內的一把長劍立即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緊接着,他握着長劍開始一遍遍的練習着一個動作。
刺!簡簡單單的直刺!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但是陳銘卻是一遍遍的重複着。
從一開始的時候,簡單的直刺僅僅只是快如閃電而已,但是隨着時間的過去,這一記直刺開始變了摸樣。
只見陳銘刺出去的那一劍,彷彿擁有了分身術一般,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很快陳銘的面前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彷彿要遮天蔽日一般的無數劍刃。
這不是劍影,也不是劍光,這是實實在在的真實的劍刃,那冰冷刺骨的寒意,使得整個區域的溫度都開始急速降低了下來。
天獅長老驚訝的看着陳銘的動作,他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眼前這個年輕人,他的所作所爲,已經遠遠地超過了他之前的預期。
原本,他以爲陳銘能領悟這幅圖的十之一二就能不錯了,如果能領悟三成的話,完全可以成爲他的弟子了,但是陳銘很快就達到了這個要求,並且沒有停止前進的步法。
而現在,他竟然將這幅竹林圖的意境融入到了這一招直刺當中,更令他驚訝的是,他竟然很快就做到了這種融合。
看着那幾乎籠罩了上千米空間的無數劍刃,天獅長老不得不歎服,對方的悟性,已經超越了妖孽的層次,他已經找不到任何的形容詞來形容他了。
“這樣的天賦,恐怕那個境界也不會是他的終點啊!”天獅長老所想的要比金翅要遠的多,眼光也非金翅所能相比,所以他能看到金翅所不能看到的一面。
以陳銘今天表現出來的一切,天獅長老幾乎可以肯定他能夠達到那個境界,並且成爲其中的佼佼者,甚至於他還猜測,如果他能有所奇遇的話,哪怕是超越那個境界,達到傳說中的那一步,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相信,在不遠的將來,眼前這個年輕人將會成爲一段傳奇。
想到這裡,天獅長老突然覺得興奮了起來,因爲他很快就能成爲這個傳奇人物的第一位師傅,能教導這樣的弟子,顯然值得他驕傲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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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成長的路途並不平坦,要是他在半路夭折的話,那可就太可惜了。”天獅長老嘴上雖然這麼說着,但是卻並沒有想要要爲陳銘保駕護航的想法。
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不接受各種磨難的考驗,怎能成才?
天賦再好,沒有經歷過歲月的考驗,也只不過是一個依靠天賦的廢人而已,所以哪怕天獅長老心裡再怎麼擔憂,他也不會干預陳銘的成長過程,當然,在這個過程中給予一些幫助,也是很必要的!
“現在就等這小子醒過來了,只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成爲我的弟子,畢竟外傳關於老頭子我的傳言可不怎麼中聽啊!”天獅長老突然有些擔心起來,萬一陳銘不願意成爲自己的弟子的話,那他該怎麼辦呢?難道要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