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的身材不錯,米小魚穿着她的衣服,有些緊。
她怕弄着傷口,就又給這位圓嘟嘟的小胖子,找來了寬鬆的衣服。
這樣下來,米小魚是穿得剛好了,心裡又覺得膈應的慌。
人家穿着都露着鎖骨的衣服,她倒是穿得剛剛好。
但是祝夏是屬於偏瘦型的,還有肌肉。
米小魚在洗澡的時候,照了照鏡子,發覺她臉瘦了。
看來這幾天沒怎麼吃飯,是管用了。
她拖着無力的身子,跟在祝夏身後,裝作不經意間問道:“去哪個山上晨跑啊?”
祝夏走在她前面,突然停住了,轉身看了她一眼,哈哈笑了起來。
米小魚被她的笑聲,搞得很不理解。
止住了笑聲之後,祝夏白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態度轉變的很快。
她不屑地說道:“納哥還說,你沒怎麼有心機,還算是個不錯的人。結果你還不是想從我的嘴巴里套話嗎?就告訴過納哥,女人沒一個好東西,怎麼可以輕易相信的。”
喝!原來這個女人,一點兒都不傻啊。
她剛纔一直在考驗自己?
不像。
米小魚的腦袋轉得飛快。
這會兒,她冷靜了下來,淡然地說道:“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這叫沒話找話說,懂嗎?再說了,我知道了又有什麼用?我一沒有手機,二受了重傷,沒法聯繫別人,更不能自己跑路。根本就是個廢物,不是嗎?”
她這麼一說完,祝夏又愣了。
好吧,這麼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擰着眉頭,轉頭看着米小魚。
幾步走到了她的身邊,又一下子扛起了她。
對於祝夏這種簡單暴力的行動,米小魚表示很不滿意。
大家都是女人,她就不能溫柔一點兒?
突然這麼把她扛在肩上,她的傷口剛好在她的肩膀上,整個肚子都攪得難受,今天中午好不容易多吃的那幾口粥,又翻腔蹈海的,差點兒吐出來。
多虧只有一兩步的距離,祝夏走到了牀邊,把她一下子扔了下去。
這牀就是很普通的牀,甚至還有點兒硬。
米小魚完全就是被林宇煥給慣壞了,才幾天的時間,就習慣了那種軟軟的牀。
這會兒被這麼一扔,她的五臟六腑都在翻滾着。
終於憋不住勁,抓起了牀頭上的垃圾桶,抱着吐了起來。
祝夏嫌棄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出去了。
沒過一會兒,滕納就推門進來了。
米小魚吐得渾身無力,躺在牀上,連睜眼看他的動作都懶了。
滕納走到她跟前,把垃圾處理好,說道:“小夏就是一個孩子,做事沒怎麼有分寸。”
“停,我又沒怨恨她。”米小魚趕緊喊停,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這樣了。
受傷的是她,她還沒哭沒喊,沒不高興呢,就有和事老出來了。
事實上,她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有什麼說什麼。
最煩惡的,就是這樣的事情了。
滕納驚訝到了。
沒想到她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隨即微微一笑,就說道:“晚上給你加餐。”
他說完了這句話,讓米小魚更加的不爽了。
她煩躁地撓了撓頭髮,這個男人,還真把她當成了,寵物?
表現的好,就加餐,表現的不好,就喝粥?
到底是什麼事兒啊!
滕納見她沒有反駁,剛要轉身去準備來着,米小魚卻又開口了。
“我很不明白。”
“嗯?”他站定,轉身看他。
那動作慵懶的,就是絕對的相信,她根本就是手無傅雞之力的。
米小魚簡直要被這些人搞瘋了。
除了第一天的時候,聽到了那個腳臭男人羅潔打電話,她真的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要幹嘛!
“我現在是不是被綁架了?你們這叫什麼,優待戰俘嗎?我怎麼感覺,我比那要上刑具的人,都痛苦呢?你們就不能來個痛快的?不管是跟我有仇,還是跟林宇煥都仇……啊,最好是跟我有仇,我都說了,我跟林大總裁的關係,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好,拿我來威脅他,沒用。”
她巴拉巴拉的說完這一大推,又開始轉身拼命的咳嗽了起來。
滕納看她咳嗽,臉上的五官就都要擠在一起了。
“唔,你挺好用的,只是你自己沒發現而已。”他說完,就轉身走掉了。
留下了風中凌亂的米小魚。
啥?
他說啥?
她挺好用的?
怎麼就挺好用了!怎麼用了!怎麼就用了!
米小魚的三觀已經盡毀,現在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爲什麼就被人養在了這裡?
晚上,滕納果然就給米小魚加了餐。
只是這加餐……
除了既定的皮蛋瘦肉粥之外,竟然多了一份南瓜粥。
她就真呵呵了,這就是所謂的加餐?
醫生又來給她檢查了一下,繼續開藥打點滴。
似乎當初撞得那一下,很有藝術。
她除了有些內傷之外,並沒有什麼肋骨斷裂啊,內傷爆裂啊之類的事情。
她都有些要慶幸,自己皮糙肉厚了呢。
喝了小半碗皮蛋瘦肉粥,和小小半碗南瓜粥之後,米小魚就不想再吃了。
主要是這個滕納一直在喂自己這事兒,讓她感覺特別的不自在。
這次倒好,還有祝夏在門口,盯着的眼神。
她更是吃不好了,乾脆就不吃了。
還在心裡安慰自己,這一天打不下五瓶的吊瓶,只這些水,就喝飽了。
晚上六七點,由於體力不支的米小魚,就開始有些昏昏欲睡了。
她剛閉上眼睛,就聽門,吱悠一聲,響了。
這讓她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平常晚上,很少有人進來過了。
她微微眯縫着眼睛,從眼縫裡看了出去。
羅潔看了她一眼,證實她在睡覺之後,就大方的把門打開了。
米小魚悄悄地看了看,外面是一間客廳。
並沒有別的房間了。
也就是說,這裡是一室一廳一廚二衛的裝修。
門口的客廳跟這個臥室,差不多大。
只有一個簡單的沙發,和一個不太和諧的,有些大的電視。
客廳裡,滕納坐在那裡,正在看電視。
大概沒有地方躲,羅潔只能來這個臥室裡接電話了。
米小魚觀察了一下,這纔想到,平常她在房間裡,很少能夠聽到外面的說話聲。
上次聽到,還是在門虛掩着的時候,兩個人說話聲音還挺大。
也就是說,這個臥室的隔音,做得還是不錯的。
起碼小聲說話,客廳絕對聽不到。
羅潔在確定米小魚是閉着眼睛之後,就衝着電話那頭說道:“我都說了,給我打電話很危險的,別隨便的給我打電話。”
“嗯,嗯,不過我說,你做事相當不靠譜啊。我們難道要一直養着這個女人不成?”
“什麼?這什麼要求?那女人又
不是跟天仙似的。”
“嗯?多少?這可是你說的,我告訴你,我們老大不是那麼好騙的,我現在爲了這件事情,整天提心吊膽的,已經快要受夠了,如果真的按照你說的……”
“不……不行,我得再考慮考慮。”
不知道羅潔在說什麼,但是米小魚感覺,一定還是第一天聯繫他的那個人。
她等了一會兒,羅潔那邊也沒動靜。
還以爲他出去了,剛要睜開眼睛,就聽到羅潔說道:“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相信你一次。明天早上八點之前,我看到了數字,自然就會幫你完成的。”
說完,他就掛掉了電話。
羅潔喜歡穿運動鞋,而這裡的空氣還挺潮溼的。
米小魚在祝夏說了,山上之後,就有些懷疑,她之前的想法是錯誤的。
這裡應該不是什麼地下的車庫,而是集裝箱?簡裝房?
她那麼難受,鼻子並沒有出現什麼病變,空氣清新,說明是在一個遠離市區的地方。
起碼是近郊。
近郊有哪些山呢?
想了一會兒,她就放棄了。
說不定只是一座小山,根本沒名字的。
她即便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的。
雖然看着滕納的手段,很不靠譜。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從心裡,她還是覺得這個男人,特別的不好惹的。
一股子腳臭味,瞬間就傳了過來。
本來肚子就受了傷,急切的需要清新空氣啊。
裝睡的米小魚,差點被這股子腳臭味,薰得睜開眼睛大吐。
羅潔看着她,冷冷地哼了一聲,輕聲說道:“這也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這種好買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看來,對方又提了什麼要求。
這次這夥人,終於要有什麼行動了嗎?
羅潔緊緊地盯着米小魚,鼻息都噴在了她的臉上。
還故意地湊近了一些,用鼻頭噌她的小臉。
米小魚知道,他只是在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爲了讓他別得寸進尺,她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應。
只是在他還不準備離開的狀況下,吧唧了一下嘴巴,微微翻了個身。
但是她故意,翻身到了羅潔那邊,還壓住了他的一隻手。
她把臉放在了他的手上,怎麼也都不像是醒着的樣子吧。
果然,羅潔嫌棄地把手抽了出來,冷哼了一聲,確定她真的是在睡着的,就出門了。
米小魚簡直要瘋了。
他嫌棄什麼?
長得那麼醜,還有腳臭味,她還沒嫌棄他呢,他這整天嫌棄人的目光,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等到他走了,米小魚才睜開眼睛,努力的想分析着那電話是怎麼回事兒。
到底是誰打來的?
又有什麼目的?
其實她一直在想,後來怎麼都覺得,越是簡單的事情,越是會想複雜了。
那麼也就是說,看似簡單的問題,就用最簡單的方式來想。
如果是這樣的話,蘇米就肯定跟這事兒脫不了干係。
但是她一直不讓這些人動她,還給她養傷,也不去找林宇煥,到底是爲了什麼?
難道她還假冒了她的一具屍體,騙林大總裁,她死了還不成?
米小魚簡直要被自己的推理給折服了。
她蹙眉,一切的希望,只能寄託在那電話上了。
看來羅潔是接到了什麼任務,明天要出手了。
米小魚能做的,只有等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