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靈雨仔細用自己的腦子想一想的話，很容易就覺得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很白癡。
“各族風俗不一樣，狼族也曾經用各妖族的活體舉行祭祀，爲的就是打開人界的大門，最後雖然大門沒有打開，但是給人界製造了一場災難，你們人魚族不是一樣袖手旁觀嗎？”南裕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但也是公道話，“最後是宋常歡他們解決的吧？”
靈雨鬆開南裕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停地搖頭。
“人魚族向來處於中立，雖然說不曾害過別人，但是別人有危險的時候，你們連援助之手都不願意出，現在誰願意以命抵命？”南裕說完就準備起身離開。
靈雨用手拉住南裕，“如果你不幫我的話，那麼我就去找女巫了，用我的命，去換啓。”
轉頭看時，靈雨說這句話時自己的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她明明自己也很害怕，卻執意要就吳啓。
南裕原本想把事情隱瞞，但是靈雨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還不把事情告訴她的話，真害怕她會自己做出傻事啊。
“冤有頭債有主，不是誰的命都可以換的。”南裕說完坐在了靈雨的身邊，“那個紅色的鱗片，鑲在了魚尾處，已經取不下來了，除非……他死了……”
最後這幾個字，南裕故意說重了一些，也是故意不把話說的那麼明白。
靈雨在腦子裡面仔細想了想，一刻原本就不安的心，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你的意思是，只有用小王子的命，才能換取，啓的命？”靈雨想到這個問題時，自己不由搖着頭，“不行不行不行……小王子纔剛剛出生……錯的並不是他啊。”
南裕聽見靈雨這樣說心有些欣慰，最起碼她還有一點點理智。
“可是啓……”靈雨用力握着自己的手，她不甘心，但是也沒有辦法放棄吳啓。
南裕覺得自己越來越搞不懂靈雨的腦子裡面在想什麼事情了，她擁有的能力並不弱小，可是爲什麼總要這麼害怕？
弱者
纔會覺得害怕。
“回去吧，回人界，或者回人魚族都可以。”南裕握住靈雨的手，將她的拳頭打開，“如果你真的殺了你弟弟，救活你的啓的話，你覺得……公平嗎？或者你覺得你的啓會開心嗎？而且你就不怕人魚族的族長讓整個A市都滅亡？”
靈雨仔細想想，自己都覺得後怕。
“每一個守護者的能力都不會弱，受的苦也不會少，但是你還是太弱了。”南裕這麼一說着，將一顆白色的獠牙放進了靈雨的手心，“以後帶着這個，狼王就不會發現你的氣息了，但是萬事小心，來狼族的話，提前告訴我。”
話音剛剛落下，南裕就跑出了山洞。
靈雨坐在山洞裡面看着手心的獠牙發呆，她明白自己的弱小，如果說A市再有災難，就不死她一個人可以控制的，整個A市的人都會死掉的。
沒想曾經見到說的那麼幾個字，會造成這麼大的災難。
“可是……”靈雨還是不想就這樣放棄，一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自己出現在了鬼界。
如果南裕也沒有辦法的話，那麼就只有找女巫試一試了。
“女巫……”靈雨大聲吼着，“如果你不出來，那我就進去了。”
靈雨已經做好了一切的心理準備，如果說大家都不肯幫自己的話，那麼小王子就必須死。
“我知道你來找我幹什麼。但是人魚族的祭祀，原本就外人不能插手，以命抵命，如果你能夠殺了小王子，這件事情就迎刃而解，根本不需要我出手。”
裡面傳出一陣沙啞的聲音，等靈雨再一睜開眼睛時，已經出現在了斷橋上。
“爲什麼每個人都拒絕我！”靈雨坐在斷橋旁邊，自己的腳再也觸不到下面的水了。
骨女從水中出現，伸手拿起岸上的衣服穿在身上。
“哎喲，小公主，怎麼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啊？”骨女說着走上岸，“發生了什麼？”
靈雨一看見骨女也是一肚子火，歪過臉不想理會她
。
“你也沒問過我常歡的事情啊。”骨女猶豫了一會說着。
靈雨聽見後轉過臉去，骨女看見她臉上沒有太多表情，自己會心一笑，張開雙手。
“骨女……”靈雨撲進骨女的懷裡開始大哭，“爲什麼沒有人願意幫我救啓？”
骨女最瞭解靈雨的心思，她在人魚族嬌生慣養習慣了，一遇見這些事情肯定會受不了。
“有些事情任何人都不能幫你哦。”骨女說完嗅着靈雨身上的氣味，“你身上怎麼會有狼族的氣息？”
靈雨深吸着氣，把眼淚擦乾淨，將南裕給自己的獠牙拿出來。
骨女關於南裕的傳聞倒很少聽見，狼族長把他保護的太好了，而看起來靈雨好像和他很熟。
“可是南裕也沒有辦法救啓，他真的不可能活過來了嗎？”靈雨捂住自己的心臟，“人類啊，和妖，差別真的這麼大嗎？”
骨女搖搖頭，這些妖就是日子過的太好了，把生命都不當作一回事。
“人類和妖不一樣，我看過太多人的死亡，就算很可惜，也沒有辦法，死了，就是死了。”骨女伸手擦乾淨靈雨臉上的眼淚，“好了，別在這裡等了，作爲祭品的人，是沒有靈魂的，不能夠投胎轉世。”
“回去洗洗睡吧。”
靈雨失望地點點頭，眨眨眼睛，自己從鬼界重新回到了人界。
到海邊取回了自己的車之後，靈雨直接往吳啓的家中開去。
靈雨也曾經想過自己是不是應該去人魚族，把小王子殺了，可是……吳啓知道以後肯定會不高興的……
“啓……”靈雨一遍又一遍地心心念着，到了吳啓家時，她深吸一口氣。
門的把手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這個家似乎太久都沒有人來了。
把門推開時，裡面混暗暗的一片，混着灰塵的味道，感覺到一種恐懼感。
“姐姐啊……”
靈雨在黑暗中忽然聽見一陣稚嫩的聲音從耳旁劃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