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宮中,一片祥和,
小萬念早已經被母后哄入睡,進入了夢鄉,
夜已深了,莫漣漪讓侍女們都退下了,她自己,則捧着一卷書,靠在躺椅上,靜靜品味,一邊耐心的等待着赫連馳,
往日的這個時候,赫連馳早應該回來了,近幾日朝政繁忙,莫漣漪自然也不會怪他,
正想着,便聽見外面守夜的小太監口中唸叨着恭迎皇上,緊接着,便看見赫連馳的身影火燒火燎的趕了進來,
莫漣漪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歪着頭,笑眯眯的看着赫連馳,問道:“陛下,我吩咐廚房給你煮了粥,現在用膳麼,”
赫連馳全似沒有聽見一般,徑直走到了莫漣漪身邊,看着她的眼神中,滿是複雜的神色,
莫漣漪敏感的覺察到了什麼,赫連馳的那眼神,似乎閃爍着些許愧疚,情、欲,迷茫,還有一些連莫漣漪也讀不懂的味道,
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是莫漣漪腦中第一個閃過的問題,
然而,她還未來得及仔細去剖析赫連馳的神色,便見赫連馳忽然上前,張開雙臂,將莫漣漪一把擁入懷中,
那霸道的力氣,和撲面而來的薄荷香味,讓莫漣漪有些心猿意馬,只不過,她依然感覺到了赫連馳溼漉漉的髮絲,
他已經沐浴過了,
“赫連馳,你幹嘛,啊……”莫漣漪心中的疑惑更甚,只是,話還沒說完,便感覺到赫連馳便將自己一把橫抱起,瞬間騰空,
赫連馳還是一言不發,只是將莫漣漪徑直抱進寢宮,把她扔在牀上後,自己便急切的壓了上去,
“喂,赫連馳,你瘋了麼,”莫漣漪不悅的嚷道,她嗅了嗅,赫連馳身上沒有一絲酒氣,沒有喝酒,這樣反常,卻又是爲何,
“赫連馳……唔……”莫漣漪正要再問,卻忽然感覺男人火熱的雙脣壓了上來,堵上了她的嘴,
沉重的男人氣息,排山倒海般壓了過來,莫漣漪推了推男人結實的胸膛,卻被赫連馳抱的更緊,
脣瓣相接,如漆似膠,赫連馳像是一個貪婪的孩子般,使勁從莫漣漪口中吸吮着蜜汁,似乎永遠也不夠,
莫漣漪一雙柔嫩的雙臂攀上赫連馳的脖頸,迴應着他激烈的吻,
習慣了男人對她一貫的溫柔,偶爾這樣的狂野,讓她心中也忍不住躁動起來,不過,她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赫連馳心中的隱忍,他,到底怎麼了,
赫連馳感受着來自於莫漣漪獨一無二的味道,貪婪的攫取着她脣間甜甜的蜜汁,感受着她的呼吸,她的顫慄,
粗糙的指尖,劃過她的每一寸肌膚,細膩,柔滑,這是她獨有的觸感,指尖一路向下,由脣瓣,到胸前誘人的雙峰,略作停頓後,一路向下……
藉着昏暗的燭光,赫連馳看着身下的女人,水盈盈的,宛如一朵綻開的花苞,充滿了迷人的氣息,讓他忍不住一次次深入,馳騁……
沒錯,他身下的女人,他此刻的感覺,纔是完全出自於他自己的意願,他所有的衝動,都是對他最愛的女人,
可是爲什麼,方纔在張珺婉面前,他會有那樣的欲、望呢,
一向果決的此刻赫連馳心中十分糾結,他忍不住去懷疑,難道是自己對莫漣漪的愛,開始動搖了麼,
這三年來,他攘外安內,莫漣漪一直都在他背後默默的支持他,幫助他,難道,他們之間的感情,也開始隨着時間的衝擊而逐漸變淡了麼,
赫連馳不相信,他一直認爲,他對莫漣漪的感覺,獨一無二,那份情感的堡壘,堅不可破,
可是今日,他竟然對莫漣漪之外的女人產生了那樣的想法,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侵襲而來,
越是如此,赫連馳似乎越是想急於表現什麼,瘋狂的在女人身上恣意、放肆,企圖證明什麼,
婉轉的**,更是如一劑強有力的催化劑,直擊赫連馳心坎,
春宵帳暖,赫連馳不再管那麼許多了,什麼內疚,什麼懷疑,什麼古怪,什麼靈異,都不重要了,
此刻的他,也不再是萬人敬仰的皇帝,他只是一個男人,一個只想用最原始的方式向身下的女人表達愛意的男人而已,
窗外,圓月高掛,屋內,一片旖旎……
朦朦朧朧中,莫漣漪感覺到鼻尖有點癢,揉了揉鼻子,懶懶的說道:“皇上,別鬧……”
“嘻嘻,孃親,是我,孃親大懶蟲,”耳畔,卻是萬念嬉笑的聲音,
猛然間醒來,只見萬念正爬在她身側,手中拿着一株狗一把草蹭她,
莫漣漪伸手,想把萬念攬進自己懷中,誰知,稍微一動,身子就像要散架般的疼痛,
“咦,孃親,你這裡怎麼了,這裡,還有這裡,你是不是和父皇打架啦……”萬念指着莫漣漪胳膊上和脖間露出來的一片片紅紫問道,眼神中滿是疑惑,
呃,莫漣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能告訴兒子這些都是他爹昨夜乾的好事嘛,赫連馳那混蛋,昨天晚上到底是有多狠,只有親自嘗試了的她自己才知道,那狂野的男人,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似的,
“冬青,什麼時候了,”莫漣漪看了看外面,豔陽高照,心中腹誹,自己怎麼就睡的那麼沉,連赫連馳幾時起來去上朝的都不知道,
“回皇后,快午時了,”
天哪,她是睡了有多久,午時,赫連馳都快下朝了,而她要不是被兒子鬧醒,估計還一直睡着呢吧,該死的,都怪赫連馳,折騰了她一夜,可是奇怪的是,折騰明明是雙方的啊,怎麼她就感覺這麼累,那男人是鐵打的嗎,
莫漣漪拖着快散架的身體,任由侍女們爲她更衣洗漱,
一切收拾妥當後,莫漣漪又忍不住回想起了昨夜赫連馳的反常,他眼神中難得的愧疚,迷惑……
“血稠,”莫漣漪佇立在院中,看着遠處幾個小太監陪萬念玩耍,聲音低沉的喚道,
聲音才落下,血稠輕盈的身姿便飛落在莫漣漪身後,
“有件事情,我要你去查,”莫漣漪眼神銳利,
沉吟了一下,血稠疑惑的猜測道:“可是因爲陛下的反常,”
聞言,莫漣漪收回了目光,轉身,看着血稠,點了點頭,連血稠都發現了赫連馳的反常,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皇后,其實,這件事情,不用查,我便能向你稟報,但其中蹊蹺,我卻也參不透,”血稠的表情十分嚴肅,而眼神中,一樣透着些許迷茫,
“既然如此,那你說來聽聽,”莫漣漪口中這麼說着,眼神中,卻有一道精芒閃過,隱約間,她覺得,自己要迎接什麼挑戰了,心中,竟然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激動,
當下,血稠毫無保留的將如何發現張珺婉的古怪,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
從暗衛被張珺婉側翻,他自己親自出馬也無法對她下手,血稠將心中所有的疑惑說了出來,
莫漣漪只是默默的聽着,不時皺了皺眉,她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聽起來,這個張珺婉要比她想象的難以對付呢,
“這麼說,她沒有費一兵一卒,就讓你們心甘情願的丟盔棄甲,”莫漣漪揚了揚眉毛,
血稠羞愧的點了點頭,這樣的事情,說出去,實在是有損名聲,
“有意思,”莫漣漪脣角露出一絲饒有興趣的笑意,當下說道:“傳我命令下去,邀請張珺婉進宮,本宮,要親自體會一下她的神氣,”莫漣漪語速緩慢,語氣中,卻滿是她特有的自信,
莫漣漪會邀請自己進宮,倒是在張珺婉的意料之中,
也好,反正莫漣漪遲早會知道,那麼現在和她攤牌也無所謂,而且張珺婉堅信,靠着自己出衆的催眠能力,也許,她能從莫漣漪那裡得到她想要的,
不過,莫漣漪這麼沉不住氣,倒是張珺婉沒有想到的,
那日一見,莫漣漪氣質冠絕羣芳,她還以爲莫漣漪至少會有些與衆不同呢,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原來,也只是個繡花枕頭罷了,
這麼一想,張珺婉心中越發的得意了,男人嘛,尤其是像赫連馳那樣的男人,偶爾戀舊也是正常的,可是,誰不喜歡風華絕代的女人呢,假以時日,待她將莫漣漪比下去,那時候,赫連馳是否還會一心念着莫漣漪,還是個未知數呢,
心中打着小算盤,張珺婉當下便乘上了前來接她的轎子,
身懷絕技,縱使孤身一人進宮,她也毫無懼意,倘若她願意,整個皇宮的人都能聽命於她,所以,她又有何懼,
只不過,當引路的一個小太監將她帶到一處荒蕪陰森的庭院時,張珺婉心中還是疑惑了一下的,
不是說皇后要見她麼,皇后見人,又怎麼會選擇在這種地方,
接着,進了這座庭院中唯一的屋子,張珺婉打量了一下,窗戶都被封死了,如果不是門開着,還有一點陽光照進來的話,那一定會是漆黑一片的,
而房中,一股濃重的塵土味,房間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四周佈滿了蜘蛛網,看起來十分瘮人,
張珺婉正要問這是哪裡,那小太監便說了句:“皇后有令,張小姐在這裡候着即可,”說完這句,那小太監便匆匆離開了,
同時,那小太監走的時候還不忘關上了房門,
呵,張珺婉心裡瞭然了,看來莫漣漪那女人是想跟我玩,好啊,我倒要看看,誰能玩過誰,
她還就不信,她堂堂宰相之女,能在這宮中出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