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梅一邊採着野花,一邊幫海棠把風。
“海棠姐,你皮膚真白……”臘梅每次看白海棠洗澡都這樣說,雖然說過了好多次,每次看到她光滑的後背就是忍不住要再強調一遍,心裡也好生羨慕。
下輩子自己爭取也姓白,說不定就長的白點了麼。
“你不會想給我染成花色吧。”海棠水中回眸一笑,頭髮臨風而起,捲起一片片的漣漪,臘梅看的呆了。
“我要是把你染成了花色,恐怕大同哥回來會要了我的小命呢,我可賠不出一個海棠姐啊,全天下只有一個海棠姐。”臘梅嗅着踩來的野花,好香。
“野兔,野兔!”臘梅忽然喊了起來。
這裡雖然靠山,可山都不高,主要是耕地良田爲主,看到野兔可不是常見的事。
“野兔也覺得海棠姐很美,過來欣賞呢。”臘梅一邊說一邊丟下花,竟然朝着野兔跑去了。
“喂,你不管我了?”海棠在水中回頭的時候,看到臘梅貓腰躡手的追逐野兔已經走出挺遠了,她的話她壓根沒聽到。
多虧這裡平時沒人來,別人重色輕友,臘梅重兔輕友。
海棠將水花輕輕拍打在肩膀上,頭髮上沾着絲絲露露的水滴,享受着一個人的野外沐浴時光。可是好景不長,海棠聽到背後傳來窸窣的腳步聲,好像還不是一雙……
趕快潛在河水中,只見一個男子牽着一頭毛驢走過來,說不定是哪裡來的登徒浪子……
海棠沒來得及細看,憋了一口氣,到河底順手撿了些石子,可是在憋不住了,最終還是冒出頭來,牽驢的男子已經要走到眼前了。
“噗嗤,噗嗤……”那驢彷彿怕人不知道自己來了似的,腦袋像打了噴嚏一樣抖動起來。
“乖,我們快到了,你是不是又想歇腳了,一路我都沒騎你哦。”男子溫和平靜的聲音傳過來,驢雖然聽不懂,可還是老實了。
男子壓根就沒往河水裡邊看,一心看着橋頭村的良田和房屋,也不知道有個姑娘在河中沐浴呢。
驢是看到了,見了生人一大噴嚏,這才把男子的目光給吸引過來,海棠露出眼睛,長髮披在水面上,手中握着石子,眼睛往下都在水中,不眨眼的盯着那驢和那人。
男子第一眼看到的是石頭上的衣服,這才知道有人在洗澡,紅色的衣裳,想必是女人,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迅速轉身,捂着眼睛。
“我不是有意在此出現的,更不是有意想看什麼,還請沐浴的姑娘多多見諒。”男子心中羞赧,連連道歉。
白海棠還能說什麼,這又不是自家的院子,山路人人可走,河水人人可用。
“沒事,你快走吧。”海棠催促。
“是是,我這就離開,這就離開。再次向姑娘致歉。”男子牽着驢,還要捂着眼睛,也看不清前面的小路,被石頭絆倒兩三次,踉踉蹌蹌的總算走出幾米遠了。
看來他是真的閉上了眼睛,要不也不至於被石頭絆倒,海棠這才放下戒備,手中緊緊抓着的石塊也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