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殘式
回了房間,古陽又拿出古烈送的那根棍子,古烈介紹時說的是千斤,但是在古陽的手裡卻是有着萬的分量,古陽單手都沒辦法將它擡起。
古烈說的是千斤,那麼在古烈手中應該是千斤無疑,只是爲什麼到了古陽的手裡就變成了萬斤之巨,古陽無從知曉,只是心中肯定,這件東西絕對不簡單。
古陽未見,這根巨棍之上,竟是慢慢浮現出異獸紋路,異獸的雙眼閃爍出腥紅的殺人眼光。
古陽以前用的都是拳頭,還沒有用過棍類的兵刃,可以說是一點點的經驗都沒有,要適應這種新的武器,還需要一段時間。
但是這棍子的威力古陽還是很滿意的,光是那分量就足以完全碾爆那些七星八星荒獸了。而且,在古陽眼裡,這根棍子的來歷絕對是神秘的,連古烈都沒辦法發現其中的奧秘,又怎麼可能簡單。
“就叫你盤吧,今後在我手中,希望不會埋沒你的光輝。”古陽的話語竟是衝着棍子所說,雖然奇怪,但是好歹是爲這件兵刃起了名字了,盤棍。
有了這件新的兵刃,古陽也就顯得輕鬆一些了,要去參加這次的試煉,就必須在擂臺上獲得百連勝,那可是匯聚天下人傑的擂臺,古陽想要完成這百連勝還是不容易的。
無罪城此次算是下了血本了,一個試煉召集了許許多多的大大小小的勢力的年輕一代參加。其中甚至還會有一些獨行俠的存在,他們不屬於任何勢力,但是他們的力量卻是很強大,也是這次試煉的主力軍之一。
說到底古陽的境界還是太低,所學的天術及武學的等級都不高,到了真正的天驕之戰,這樣的手段就顯得有些平淡了。
距離這場試煉的開始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各大勢力的天驕們都已經開始向着無罪城前進着,這一場的試煉,註定是充滿血色的。
古陽手裡拿着剛剛古烈塞給他的一本書籍,開始仔細的研讀,很顯然的,這是一本武學書籍,上面記載着的是當年古魂留下的部分武學。其中的莽牛開原古陽已經學過了,那麼餘下的就只有一式殘式可以供古陽學習。
這殘式只有唯一的一式,是當年古魂殺敵所得,但是很遺憾的是古魂雖然一直想要復原這項武學,到最後也沒有成功。
以古陽的父親古魂當年的練武天賦也是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纔將這一式學會,那威力,似乎是很強的。
這一式名爲開山,招式也很簡單,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劈而已,但是其中蘊含的隱秘纔是古陽要學的,按書中所講,當年古陽的父親在使用這一式的時候,身後就像是站立着一位百丈巨人,拿着巨斧,擎天立地。
開山注重的是意志,是一種山阻我就劈了它的堅定信念,是一種勇往直前的無畏勇氣,是一種毫不猶豫的果決。
毀滅了山,卻創造了路。古陽漸漸地閉上了雙眼,在他的腦海裡,那個演武的小人又開始不知疲倦的演練招式了,這一次,是那殘式開山。
演武小人面前是巍峨的千丈巨山,直入雲端,而開山就是在這樣的場景下開始的。演武小人手中持着古陽剛剛得到的盤,站立在這座巨山面前,古陽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的氣息可以比一座山還要強大。
沖天的意志,幻化爲聳立在山前的巨人,巨人手中所拿的不是巨斧,而是古陽的盤棍。原本只有一丈二的盤棍此時卻是百倍的放大,顯得異常的猙獰。
只是這一棍卻是遲遲沒有揮下去,但是古陽也沒有氣餒,這樣的武學如果這麼容易學會的話,古陽反而會失望,越是簡單得到的東西,其價值就越是不值一提。
古陽靜靜地閉目看着腦海裡的演武小人,看着那一直存在的沖天的意志。古陽覺得自己的意志也很強大,但是也沒有可以很一座千丈巨山比較,但是,這一式似乎要求古陽必須有比山還要強大的意志。
那簡單的一劈,靠的不僅僅是肉體的力量,更多的是意志的力量。唯有意志可破千軍,唯有意志不倒似山,唯有意志達到這樣的境界纔可以完全的發揮出這一殘式的威力。
這一式殘式,古魂都沒辦法完全的給它定位,因爲這式武學會隨着意志的強大而強大,當年的古魂也沒有能到達這式武學的極限。而那時候,這武學已經有着月階武學的威勢了。
但是,要是現在的古陽施展這一式,最多就只有星階中級的程度,遠遠沒辦法和當年古魂施展的相比較。
這一次,古烈算是大出血了,送出的兩件兵刃都是最爲上乘的東西,尤其是那把百劍,陪伴古烈走過那麼多歲月,若不是後來古烈不再用劍,這劍可能還配在古烈腰間呢。
就在古陽專心研究殘式開山的時候,另一個房間裡的古聰卻是徹徹底底的失眠了,剛剛從古烈的特訓裡回來,古聰的心理髮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一切還要從古烈帶古聰去的地方說起,那是村子東邊莽莽羣山裡的一部分,在那座山脈裡,只存在五星以下的荒獸,而古烈對古聰的要求是,每天必須擊殺至少十頭荒獸,且其中必須有超過一星的存在。
一開始,古聰總是沒辦法完成任務,本來他以爲任務的懲罰只是古烈說說的,畢竟他們是父子。但是第一天,古聰就知道了古烈的嚴苛,那天古聰只擊殺了三頭一星荒獸。古烈給予他的懲罰很簡單,往他身上加了一百多斤的負重。唯有完成任務後才能解下,第一次,古聰知道了什麼事九死一生,第一次,古聰知道了什麼纔是生存。
“我們現在享受的安逸,是先祖們用血肉一點點開鑿出來的,不知道多少人爲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所以我們應該知道,這份安逸裡蘊含了多少先祖的意志,現在,我可以保護你,但是以後呢,等你到了一定的年紀,等你明白村子的重任時,那時候你纔是保護村子的人,若是現在你依舊安逸着,又怎麼有勇氣去承擔這份責任。”
古烈的話一直重複在古聰的耳邊,他年紀還小,不是很能明白古烈的話,但是這裡面的嚴肅古聰還是可以聽出來的,下意識的,古聰認爲這是很重要的事。
之後的日子,古烈的要求越來越嚴苛,古聰也在這血液澆築的訓練裡不斷變得強大,意志也是越來越強大,雖然古聰的境界還不高,但是卻可以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二的戰鬥力,一般的一星荒獸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古聰不知道他殺了多少荒獸,不知道多少次被鮮血淋頭澆下,不知道多少次看着荒獸的頭顱被斬下,不知道多少次看見生命的逝去。
血液能讓人最快的成長起來,連續一月的殺戮,讓古聰成長了不少,那是作爲一個男人的成長。將來的古聰必將成爲村子的支柱,若是沒辦法快速成長的話,村子的責任就沒辦法交託,先祖們的意志就沒辦法傳承。
夜已經深了,古陽因爲領悟殘式開山而未眠,古聰因爲想起那段經歷而未眠。還有一個人同樣沒有入眠,某個小庭院裡,一個身影默坐着,擡頭看着浩渺的星空發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跟隨着長老修煉的古靈。畢竟是女孩子,離家一月,古靈就有些想家了,雖然在這裡有着她的爺爺陪伴,每天的修煉也都已經充滿了她的生活,沒有什麼時間思念,但是一到了晚上,這種情緒都沒辦法遏制了,瘋狂地吞噬着古靈的每一絲靈魂。
雖然再有一段時間,古靈就可以見到古聰和古陽了,但是他們不在身邊的那種很不習慣的感覺一直伴着古靈,如鯁在喉。
天上的明月慢慢踱進了雲裡,那庭院裡,那妙曼的人影已不再。失眠的人也是閉上了眼睛,安穩的睡了,只有古陽,還沉浸在那意志的摸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