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隱瞞,延蕭開了口:“你知道嗎?三嫂——晴柔她回來了。”
伊允的眼眸中一道驚訝一閃而過。
“你見過她了的。”延蕭嘆了一口氣,認真地說道。
“我見過?”伊允的眼眸中有了一絲的疑惑,腦子裡面閃現着近日來出現的人影,隨後,一個女子的身影在自己的腦海中定格。那個神醫——無樹神醫,是她。
看到了伊允臉上的表情,延蕭也曉得,她已經曉得三嫂是誰了,唉,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心碎的女人,三哥,你可是害人不淺吶。
伊允沒有任何的話語了,無樹就是晴柔,晴柔就是無樹,那麼對於近日來,延奇一切不合常理的舉動都有的解釋了,那匹馬爲什麼會送給無樹,還讓她取名字,那匹馬就是爲她準備的。無樹爲什麼可以住進明日樓,因爲,她是煜祺的母親,凌奇王府的女主人,她自然有資格……伊允的嘴角勾勒了一抹弧度,她笑了,雖然有些心痛,但是,她還是笑了。三哥哥,你愛的人,煜祺唸叨的孃親,終於回來了。你們一家子,可以團聚了。眼眶已經被某種晶瑩的液體充盈着,不說說過了不哭的嗎?爲什麼,還是會情不自禁地掉眼淚?!慕容伊允,你真是沒有出息呀。
延蕭亦是隨着伊允,保持着緘默,失戀了的人,任何安慰的話,都不如靜靜地陪着她比較好。讓她自己慢慢想,她已經想通了的,不是嗎?她是聰明的女人,知道怎麼樣,纔是對自己最好的,她是個是大體的女人,知道怎麼做,纔是對大家最好的,根本無須他去說些什麼,看來,都是他錯了。
晴柔與煜祺騎着馬,進入了密林裡,身後,那羣貼身的侍衛們緊緊地跟從着,不敢有着一絲的馬虎懈怠。若是跟丟了這個小祖宗,那麼他們的腦袋也就跟着丟了吧,全皇城的人都曉得,三年前,凌奇王爺寵妻如命,三年後,王妃消失了蹤影,王爺便是視子如命。試問,他們又怎麼敢弄丟王爺的命根子。在場的,只有一個人不認同這個觀點。
“姨姨,我看到一隻小白兔了,我們去追它好不好?!”煜祺眼尖,看到了隱藏在叢林裡的野兔,雀躍地就要去抓兔子。還未等晴柔有所回答,煜祺的小腳就蹬了瞪馬的脊椎骨,然後拍了拍了馬頭,大呼:“馬馬,馬馬,追上那隻兔子,追追追。”肚兜一聲對空長嘶,邁開了健壯的步伐快速躍進叢林。
身後,緊跟着的侍衛不敢鬆懈,紛紛都想追了上去,不料,那隊長卻是一聲令下:“不許追!”
侍衛們停滯了腳步,不解地看着自己的隊長。不追上去?那麼他們的腦袋也不是跟着不見了?!隊長是不是腦子糊塗了!?
“是王爺吩咐的。”看着衆人吃驚的眼神,隊長處事不驚地吐出了一句話,嚇得衆人面面相覷,王爺不是吩咐他們要好好照顧好小王爺的嗎?怎麼又忽然改了口,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嗎?!衆人的視線在一次看向組長,但是,組長木訥的臉上只是保持着以前的那副呆相,卻告訴着大家一個事實——他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一切,都只是奉命行事。
衆人躊躇了一下腳步,咬了咬牙,想要繼續追上去。主子不讓跟着,那麼跟着是沒錯的,最多是一頓好罵,但是不跟着,萬一小王爺出了什麼意外,那麼可不是一頓毒打可以解決的事情了。
“不用追。”一個從天而降的身影擋在了衆人的面前。衆人一愣,隨後紛紛跪倒在地,齊聲道:“王……王爺吉祥。”
“嗯。”延奇冷冷地答聲,那些趴在地上的人,依舊不敢起身,不敢有着任何的動作。衆人的心中,不約而同的掠過一個思想——王爺真是愛子如命啊。
待到大家敢偷偷地往前面的土地上探視一寸的時候,那雙尊貴的足已經不見了蹤影。那一雙雙眼眸繼續往上揚,心中的巨石落地,那個冰山王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呀。
延奇以爲,自己可以追上晴柔他們的,但是,他沒有追上。延奇霎時間冷了眼眸,雙手緊緊地握緊,所謂的失算,就是這樣的嗎?!延奇低頭,勘測着地上的馬蹄印,試圖找出一些的蛛絲馬跡。
他非常不喜歡意外。延奇望着地上凌亂的馬蹄印,眉頭的“川”字,皺得更加深了。
晴柔不知道,爲什麼這匹馬會忽然之間跟受了驚一般地撒腿狂奔。而且盡是往偏僻的地方跑去,那片樹林裡面已經落滿了厚厚的樹葉,根本留不下馬蹄印,晴柔一手緊緊地抱住了煜祺,另外一隻手緊緊地拉住了繮繩。只是希望找一個好時機與煜祺一起從馬背上下來纔好。不然,他們會被這匹馬顛簸下來而摔斷了脊椎骨的。
“姨姨,這匹馬怎麼了?!”煜祺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匹馬的異樣,他的心中有了一絲的慌亂,難道,他和孃親就真的要命喪於此?爹爹,你快來救我們啊。
“煜祺乖,沒事的。你要緊緊地抱住姨姨,等一會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煜祺都不要睜開眼睛,曉得嗎?”晴柔安慰着煜祺,事實上,她自己也已經嚇得全身緊繃了,不是擔心別的,她只是不想讓煜祺傷到了,在危險的時刻,母親總是會想着自己的孩子,即使母親是多麼地膽小,在孩子面前,母親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我聽姨姨的。”孩子對於母親,總是有着一分莫名的信賴,危險時刻,只是孃親的一句話,便讓煜祺靜下心來。煜祺的小手緊緊地攥住了晴柔的腰身。
感覺到了煜祺傳來的力量,晴柔的心裡有了一份的踏實,這是自己孩子對於自己的信任呀,他們,一定會平安的。煜祺,相信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