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一出現,子桑傾和東陽西歸的槍口同時指着右前方,子桑傾身後的牧陽則槍一端指向正右方,再 後的嚴天文和左清源則把槍口轉向了左側,最後的胡鬆和肖順,則槍口一左一右負責斷後。
幾乎是在眨眼間,一支呈直線前進的七人小隊,便瞬間做好了最佳的攻守措施,將四面八方的情況都 盡收眼底。
時間彷彿靜止了,呼呼而過的刺骨寒風中,七人維持着端槍的動作誰都沒動一下,各自防備隨時都有 可能突發的異常情況。
銀白雪地裡,一腳踩下去,雪直接沒過小腿,子桑傾等人行走在一條長長的緩坡上,他們已經快走到 坡頂了,坡面錯綜複雜的生長着不少高大樹木。
“二點鐘方向,有兩個可疑身影。”透過MP5衝鋒槍的瞄準鏡,東陽西歸緊盯着右前方趴在樹下的兩 個小雪堆,和雪地混爲一色的雪白迷彩服,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三點鐘方向也有兩個,加上躲進樹後沒露頭的,一共三個。”握上槍後,子桑傾的食指就沒離開過 扳機,冰瞳冷凝的緊鎖着暴露在槍口下的目標。
“我槍口範圍內沒人。”牧陽的槍口左右微微移動了幾分,那雙眼睛與開玩笑的笑鬧時,沉着嚴謹, 更隱隱有一絲肅殺之氣。
“左側沒可疑人員。”嚴天文和左清源快速將左側的情況排查後,他們看着白茫一片的叢林同時低聲 道。
“後方安全。”負責斷後的肖順和胡鬆,也在此時低聲說道。
僅僅幾秒鐘的時間,戰士們就將周圍環境的情況摸索清楚,但他們依然穩穩地端着長槍,槍口依舊堅 定的指着四面八方,絕不放過一絲一毫的可疑危險。
“各自聽令!緩慢前進!”東陽西歸的聲音很低,子桑傾就算站在他身後,也只從通訊耳麥裡聽到他 沉冷的低嗓。
東陽西歸率先向前移動,緊跟在他身後的子桑傾,也跟着擡起右腳,緩慢往前踩的同時,小小的瞄準 依舊瞄準了目標,槍口平穩連絲抖動都沒有。
子桑傾剛走了兩步,樹兩旁的人影雪堆依舊僞裝得很好,但躲在樹後的那個人,卻突然露出了一點身 影。
子桑傾腳步一頓,冰瞳透出瞄準鏡定睛看去,赫然發現對方微微露出的左臂膀,表露出了一個重要信 息:“我看到了對方的國旗臂章,是米國的。”
耳麥傳來子桑傾的低語,東陽西歸聽到後立馬槍口微轉,指向子桑傾所說的兩點鐘方向。
“米國也有人質被劫持了,他們的目標應該是和我們一樣,解救人質的。”嚴天文冷靜的分析着,他 纔剛說完來個盟友也是不錯的,結果就真的來了,看來其他國家也都出動了人馬。
東陽西歸把槍口移轉過去後,看到僞裝着趴在雪地上的一個人,突然擡起右手朝他們的方向,友好的 揮動了一下。
很顯然,對方也發現了他們,和他們一樣都在警惕的觀察着對方,觀察中發現對方並不是敵軍。
東陽西歸見此,握着槍托的手便鬆了開來,五指併攏擡起到太陽穴,朝對方回了個軍禮。
雙方排除了對方的敵意後,便各自放下對準對方的槍口,兩隊人馬緩緩靠近。
寒風刺骨的搜刮中,對方五人起身後便深一腳潛一腳的向他們走來,相比較子桑傾七人一個接一個腳 印走,肖順負責斷後的無痕行走,米國戰士顯得隨意多了,隊形散開,長長的腳印延伸出去老遠。
“東陽?你是東陽麼?”子桑傾剛走上坡頂,對方走在最前方,身高估計有一米九的高大戰士,便睜 着訝異的藍眼睛看着東陽西歸道。
對方講着標準的米式英語,東陽兩個字的中文發音卻也非常標準,子桑傾快速打量他一眼,把注意力 轉到東陽西歸的後腦勺,發現他全副武裝到什麼神情也看不出後,便又去審視其他米國戰士。
“史丹佛,我是東陽。”從史丹佛那雙藍眼睛中,早在兩人隔了十米開外,東陽西歸就懷疑是他了, 見他出聲詢問倒也不奇怪,只露出冷眸的他微微點頭,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回道。
“我聽說你們華夏也派人來了,沒想到是你!”史丹佛是看到東陽西歸右臂一個類似鏡子的圓白色臂 章,才確定對方就是東陽西歸的,他眼睛裡有着明顯的欣喜。
“兩年了,我們又見面了。”寒冷又融洽的氣氛中,史丹佛看不到東陽西歸面巾下的嘴角微勾了勾, 手臂一伸就和史丹佛結結實實的擁抱着。
“你一定不知道,這兩年我經常想起你!”史丹佛大力的拍着東陽西歸背上的大揹包,直拍得‘嘭嘭 嘭’的響聲,光聽着就能知道史丹佛有多激動。
看着如此激動的史丹佛,他的隊友全都驚異的看着他,子桑傾也和肖順幾人一樣,怪異的看着東陽西 歸。
這兩人是老相識?
且看樣子交情還不淺。
東陽西歸和史丹佛簡單交流完後,史丹佛戀戀不捨的放開東陽西歸,藍眼睛緩緩一轉便打量起東陽西 歸的其他隊友來,當他的視線略略掃過子桑傾時,卻又快速轉了回來:“爲什麼你這個隊員個子那麼矮? ”
子桑傾滿頭黑線,據她所知,東陽西歸應該是在一米八八左右,肖順幾人也有一米八,她這個一米七 的個子往中間一站,好像是顯得矮了點,但她是女兵,這身高已經不錯了,史丹佛能收起那雙驚異中帶着 鄙視的眼神麼。
“她是女兵。”史丹佛依舊指着子桑傾的手指中,東陽西歸雲淡風輕的回道。
“女兵?”史丹佛好像不太相信一眼,腳步一移身體一側,就越過東陽西歸緊盯着他身後的子桑傾。
對於史丹佛有些唐突的舉動,子桑傾有些不滿,冷凝着冰瞳凜視着他。
史丹佛看着子桑傾直射過來的晶亮冰瞳,藍眼睛微微一閃,只覺得好黑好漂亮。
對於史丹佛直盯着子桑傾看的行爲,東陽西歸冷眸微沉,卻聽史丹佛在盯了子桑傾幾秒後,瞭然的低 喃道:“原來你們也派了女兵過來。”
“你們米國也有女兵過來?”東陽西歸快速抓住了史丹佛的話語重心,仔細看去,米國其他四個戰士 ,身高就沒有低於一米八五的,同樣只露出眼睛的武裝下,冷厲殺伐或藍或白的幾雙眼睛,怎麼看也不像 是女兵。
“有,也來了一個,但你知道的,女人就是麻煩,說要上廁所,還在後面。”史丹佛說這話時隨意的 指了指身後,從他的語氣以及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對同隊的女兵並不是很滿意。
史丹佛說完還有意無意的看了眼子桑傾,想到自己隊裡的女兵,連帶的好像也不太待見子桑傾了。
看到史丹佛瞟過來的眼神後,子桑傾在心裡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隨即瞥開了視線。
乃乃個熊!
米國女兵太麻煩太窩囊關她什麼事!
什麼眼神!
“所以你們留着這些腳印,是爲了讓你們隊的女兵跟上你們?”牧陽指着米國士兵身後的一長串腳印 ,這都延長出去好幾百米遠了,連個人的影子都沒看到,那個米國女兵上廁所未免也上得太久了吧。
“當然!不然你以爲我們有那麼蠢?”凱斯不等史丹佛回答,就略微激動的回答着牧陽,只因牧陽的 眼神在他看來,隱隱有着鄙視他們米國戰士的意思。
“我可沒這麼說。”牧陽聳聳肩,他只是想想而已,並沒有說出口。
畢竟戰士們,特別是像他們這種執行跨國任務的戰士,更明白隱蔽的重要性,米國戰士這些腳印,不 是擺明告訴暗戰那些傢伙,有人來找他們算賬了麼。
“你最好收起你的眼神!”凱斯眼眶周圍的黑皮膚,好像都隱隱皺褶起來,他非常不滿意牧陽看向他 時的眼神。
“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們可什麼也沒說!”嚴天文就在牧陽身後,對於凱斯近乎指着鼻子罵的行爲, 他也不滿了,音量微高的警告回去。
嚴天文只是覺得說雙拳難敵四手,如果有盟軍的話自然再好不過,但米國士兵一向高傲自大,看到凱 斯這樣囂張的行爲,就是送上門來給他當盟軍,他都不屑要。
暗戰再狡猾,交手三次,他們可從沒敗過。
東陽西歸回過頭,冷眸看向牧陽和嚴天文的視線中,史丹佛突然衝凱斯厲聲警告道:“凱斯!閉嘴! ”
沒人看到凱斯的嘴巴微張,在史丹佛的警告中,他硬是把未說出口的憤怒嚥了回去。
“啊——”
氣氛有一些緊張,史丹佛剛想說些什麼來緩和一下氣氛,他們身後突然就響起一聲女性尖叫,驚得立 馬回頭:“是卡蜜拉!”
史丹佛驚聲說完立馬就飛快往回跑,米國其他士兵見此情形,也都快速轉身往回奔。
“我們也上去看看。”史丹佛幾人深一腳淺一腳跑得飛快,東陽西歸略一思索,便率先往前走。
東陽西歸併沒有和史丹佛一樣跑,他只是一步一步走得挺快。
“隊長,你和那個史丹佛認識兩年,是在兩年前的國際軍事競賽上認識的麼?”隊伍不緊不慢的前進 中,左清源疑問道。
“對。”東陽西歸點頭,照着腳下亂七八糟的腳印,一腳一個坑的走着。
“哦……就是那場軍事競賽。”子桑傾好像也想起了某些事,輕聲道了一句。
東陽西歸突然停止了前進,並且回頭看向子桑傾,她說得好像她知道這件事一樣。
子桑傾沒料到東陽西歸會突然停下,盯着雪地的她直接一頭撞上了他側身站立的右臂。
被迫停下的子桑傾擡頭,猛然對上東陽西歸審視的冷眸。
子桑傾知道東陽西歸的眼神什麼意思,她先是擡手關掉了通訊耳麥,隨後直直凝視着東陽西歸低語道 :“某天我剛好路過,參觀了幾分鐘那場比賽。”
兩年前,她還是特工17,執行完不知道什麼任務,路過某山林的時候看着戒備森嚴,就偷偷潛進去看 了幾分鐘比賽。
“也就是說,你兩年前就認識我了?”東陽西歸眉頭微皺,同樣關掉了訊通耳麥,竟然在他毫不知情 的情況下就認識了他,他卻足足等了兩年後才認識她,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
子桑傾搖頭,在東陽西歸不解的目光中,緩緩解釋道:“哪天我倒是看到了史丹佛,但沒看到你。”
東陽西歸冷眸一沉,隱隱閃過一絲危險的亮光,竟然看到了別的男人,卻沒看到他!
“真沒看到你!”在東陽西歸恨不得狠狠懲罰她一翻的危險冷眸中,子桑傾卻像不怕死般,又堅定的 重複了一句。
“你那天帶沒帶眼睛去?什麼眼神!”東陽西歸臉一黑,雖然子桑傾看不到,但他那雙冷眸隱隱噴火 ,彰顯着他非常不滿她的情緒。
“要你管?快走!”子桑傾這時候才發現東陽西歸的心思又不正常,手一伸就把他往前推。
牧陽看着前面突然停下的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便也跟着停下,天寒地凍的作戰頭盔一戴,一隻耳朵還 塞着耳麥,除了呼呼刮過的寒風,牧陽是什麼也沒聽到。
牧陽剛開始以爲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在討論什麼,耳麥卻什麼聲音也沒傳來,側耳仔細聽了聽,也聽不 清他們在嘀咕些什麼,這時候才知道他們竟然卑鄙的把耳麥給關了,在悄悄地說着什麼情話。
“隊長,能聽到我說話麼?”隊伍在子桑傾推了東陽西歸一把後,又繼續前進,牧陽看着前面的兩道 身影,不由詢問了一句。
“聽到,你說。”轉身時東陽西歸就把耳麥又打開了,以爲牧陽是有什麼事要說。
“你問一下子桑傾她們班還有沒有單身的女兵,給我介紹一個唄?”牧陽覺得吧,反正東陽西歸都有 對象了,他也跟着他幹了好幾年了,有資源的話也該爲他們這幫弟兄多想想纔對。
畢竟在部隊要想結束單身,他覺得簡直比造航母還要困難。
“你以爲我是賣菜的?有棵白菜就賣給你!”子桑傾一聽牧陽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扭回頭就不滿 的說道。
她又不是媒婆,牧陽這話說得,好像她是拉皮條的一樣。
“你這話說得太直白了!你要這樣想,我單身,對方也單身的話,這湊一對不是好事麼?我們南滄艦 隊也沒規定,不能和女兵處對象呀!”牧陽這話是鑽了漏洞,幾個月之前,放眼整個南滄艦隊,就沒出現 過一個女兵。
旅長怎麼可能特意頒佈一條,在部隊禁止戀愛的條令,這不是刺激南滄艦隊一撈一整船的單身男兵麼 。
“子桑傾,我覺得牧陽的話挺有道理,就隊長這姿態,你早晚會是我們近距離戰鬥隊的隊員,我們現 在就已經是戰友了,戰友要互相幫助。”耳麥裡傳來的對話,聽得胡鬆也蠢蠢欲動了,忙幫腔牧陽道。
“反正這事我不幹,你別找我!”在牧陽和胡鬆的理直氣壯中,子桑傾立馬轉回頭,堅定的回絕了他 們。
“原來你們叫近距離戰鬥隊。”子桑傾毫無商量餘地的堅聲回絕後,跟着東陽西歸不緊不慢前進了幾 步後,若有所思的低喃道。
“你不知道?”牧陽一聽子桑傾這話,警惕心突起,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一分鐘之前的確不知道。”這不是剛知道麼,子桑傾邪惡的想着,東陽西歸保密又保密,一直不願 告訴她的事情,她就這麼突如其來的知道了。
“……隊長,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氣氛突然就靜默了下來,耳麥裡一點聲音都沒有,約莫過了五 秒鐘,胡鬆顫顫巍巍的低聲詢問道。
此時此刻,胡鬆看着子桑傾和他們一樣的雪白背影,突然就覺得有些恐怖起來。
近距離戰鬥隊的嚴密性可謂是絕密中的絕密,如果子桑傾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東陽西歸怎麼會把她找 來,他就這麼傻傻地把小隊給暴露了。
“嗯,說錯了。”東陽西歸肯定的回答着,可他的語調卻沒什麼起伏,好像是胡鬆問他吃飯沒有,他 說吃了一樣無關緊要。
在這之後,話比較多的牧陽就沒再說話,其他人更是緊閉着嘴,子桑傾自然發覺到了他們這種無形中 的轉變,她挑了挑眉,知道他們擔心讓她知道的太多了。
依照東陽西歸不急不趕的速度,當他們順着腳印找到史丹佛時,他們正準備往回走。
“史丹佛,怎麼回事?”兩隊人馬隔了有十米左右,東陽西歸就那麼站着,等米國士兵走上前後便詢 問道。
“別說了!沒事!走吧。”史丹佛手臂一揮,露出來的那雙藍眼睛,眼神不是很好,有着不耐煩與嫌 棄。
原本五人的隊伍,此時多了一個人,子桑傾一眼便看到比較矮的那位士兵,她有一雙漂亮的金色眼瞳 ,睫毛長長的,光看眼睛就知道是個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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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蜜拉打量了幾眼華夏國的士兵後,便低下了頭,站在隊伍中間的她,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史丹佛之前就說過女兵麻煩,東陽西歸見他這麼說,看了眼垂頭喪氣的卡蜜拉,便沒也說什麼,筆直 的隊伍身一轉,便成了肖順打頭,東陽西歸斷後,史丹佛也沒選擇走其他的道,就那麼跟在東陽西歸的身 後,邊走邊低聲聊着。
凱斯在隊伍的最後面,他走最後,自然要負責清楚隊伍走過的痕跡。
這工作凱斯也不是第一次幹,但他看着走在隊伍前面的華夏國士兵,他這心裡就一千個一萬個的不情 願,憑什麼要他給他們擦屁股,鑑於史丹佛的威懾在,他再不情願,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快速的邊退邊掃 滅足跡。
天色已經大亮,匯聚在一起的兩國士兵,警惕的呈一條直線前進,才走了五公里左右的樣子,東陽西 歸和史丹佛的交流聲中,突然摻雜進一道女性嗓音:“報告!”
子桑傾回頭,這聲報告可不是她喊的,仔細看去,不就是米國排在第三位的女兵,卡蜜拉麼。
“說!”子桑傾明顯看到史丹佛的藍眼睛升起一股厭煩,只見他頭也不回的厲聲道。
“史丹佛,我肚子又痛了,還得上趟廁所。”卡蜜拉的語氣也不是很好,她本不屬於史丹佛手下的士 兵,這次的任務本來也不是她來的,來這裡受凍就算了,還要看這些男兵的眼色。
“你就不能忍着麼?你自己說說看,下機後你上了多少次廁所了!”史丹佛頭猛地一回,衝卡蜜拉就 一點也不客氣的怒聲吼着。
“我已經忍了二十分鐘了!你以爲我想鬧肚子麼!”卡蜜拉的金色眼睛也怒了,同樣不客氣的回吼着 史丹佛。
“滾滾滾!以後休想我再帶你一起執行任務!”卡蜜拉好歹也是一個女兵,史丹佛也不可能真的對她 怎麼樣,猿猴般的長臂往旁邊樹林一揮,就面目猙獰的吼道。
“你也休想我會再和你一起執行任務!”還沒哪個男兵敢對她這麼沒禮貌,這麼粗魯,卡蜜拉氣哄哄 的回吼完,便又氣沖沖的跑向一旁樹林。
積雪太深,她跑得又快,歪歪斜斜的深一腳淺一腳還摔了一腳,史丹佛見她這樣,氣得‘shit!shit !’直罵髒話。
米國的士兵都一臉菜色,雖然看不到他們的臉,但他們的眼神已經深刻的表達出了他們的心情。
而華夏國這邊,則一個個面面相窺,牧陽看着跑出去二十幾米遠,還在繼續往前跑的卡蜜拉,回頭看 着子桑傾有感而發道:“子桑傾,幸虧你不會這麼麻煩。”
“就是!子桑傾你要是這麼麻煩……天吶!我們是來執行任務的,不是來冬令營的!”胡鬆看着越跑 越遠的卡蜜拉,只覺得後背發寒,隊裡要是有樣的戰友,他情願回海軍乖乖訓練。
“放心,就是你們拉肚子了,我也不會拉!”子桑傾滿頭黑線,雖然同是女性,但能不能別拿她和卡 蜜拉堆一起比較,她都覺得丟人。
再走五公里就到了暗戰的巡邏範圍,爲了安全起見,東陽西歸決定和史丹佛分開行動。
兩隊人馬告別後,子桑傾跟着東陽西歸走到了前頭,突然從第三落到了隊伍末尾的牧陽,便負責斷後 清楚足跡,他們七人向着暗戰的窩點繼續前進,而史丹佛幾人則停在了原地等卡蜜拉。
“隊長,你是不是因爲不想陪他們等那個米國女兵,所以才說要分開行動的?”走沒幾十米雪走,沉 默中,左清源突然問了一句。
“廢話!難道你想等?”東陽西歸手裡拿着地圖在察看地形,腳下一步接一步往前,頭也不擡的回道 。
“讓我來的目的是什麼?”隊伍又沉默了幾分鐘後,子桑傾也突然開口了。
如果只是簡單的解救人質,根本用不着分男兵女兵,剛開始的時候,子桑傾還在想,是不是東陽西歸 有意鍛鍊她,所以才讓她也跟着執行任務。
但遇到卡蜜拉之後,子桑傾就不這麼想了,史丹佛很顯然是不想帶女兵出來執行任務的,但他再不想 帶,卡蜜拉再出狀況,他也沒讓自己的部隊來把卡蜜拉接走。
這就說明,這次的任務還真的需要個女兵上場。
“其實也沒什麼,暗戰今晚會有場狂歡,這裡是邊境,大概下午三點左右,他們會從境內運輸了一卡 車的女性過來,也許你可以混進裡面去。”東陽西歸左手指南針,右手地圖,邊走邊看邊說,依舊沒回頭 ,沉冷的音調依舊沒什麼起伏。
這件事東陽西歸在直升機上的時候沒說,肖順幾人也是現在才知道的,嚴天文聽完後,就默默地說了 句:“隊長,你這是要子桑傾使用美人計?”
子桑傾臉一黑,她就說怎麼非要帶個女兵過來,美人計,她越想越不待見這三個字。
但她也不太明白,都綁架人質了,不是該好生看管麼,弄狂歡是怎麼回事,果然恐怖分子的腦回路一 般人不懂。
“什麼美人計?讓她混進去,是讓她裡應外合!”東陽西歸立馬就一個回頭,冷眸異常不滿的看着嚴 天文。
“隊長,難道你讓子桑傾穿着作戰服混進去?”面對東陽西歸的狡辯,嚴天文身後的左清源,也默默 地說了一句。
“……”東陽西歸黑着臉,他當然想到了這件事,送他們來的那架直升機,飛行員給了他一件女性穿 的禮服,但他一點也不想讓子桑傾穿。
“隊長,你這是在自欺欺人,擺明了就是美人計。”胡鬆看着東陽西歸那雙沉冷深邃的眼眸,希望他 們隊長能夠面對現實。
“都給我閉嘴!”東陽西歸冷眸深深一沉,凌厲的掃視着比往常都話多的隊友,冷聲喝道。
肖順幾人瞬間被喝得不敢說話了,斷後的牧陽呈着隊伍停下沒前進,一直彎腰掃平足跡的他,也趁機 直起腰休息着,聽到東陽西歸的冷喝,他自然不會傻得往槍口上撞。
“別瞪了,走吧。”子桑傾看着東陽西歸回過頭來的凌厲冷眸,抱着槍的她下巴一擡,衝東陽西歸淡 聲道。
東陽西歸的視線轉到子桑傾臉上,凌厲瞬間就消散了,冷眸滿是疼惜又擔心子桑傾誤會的解釋道:“ 不是你想得那樣。”
最開始時,東陽西歸是猶豫過的,但女兵中軍事技能最出色的就是子桑傾,連個跟她媲美,或者稍差 一點的都沒有。
且他也是真的想子桑傾能夠鍛鍊一下,雖然前世身爲特工的她,也許不太需要鍛鍊。
“我沒想什麼,我知道該怎麼做。”子桑傾嫌棄東陽西歸囉嗦的揮揮手,不就是換套衣服混進去麼, 出賣點色相其實也無所謂,要是讓她出賣肉體,開玩笑,誰來命令她試試!
臨近到十公里時,東陽西歸便停止了前進,一行人停留在樹下吃了些乾糧補充體力後,便小心翼翼的 邊偵察四周的動靜,邊往國境線走去。
暗戰的窩點在境外,北側,東陽西歸等人躲着暗戰的巡邏人員從南向北進發。
剛開始時,他們在叢林間繞着走小路,不知道是不是巡邏隊只在五公里之內才比較嚴,子桑傾等人放 慢速度警惕的前進了一個小時,也沒見到一個暗戰的巡邏人員。
距暗戰窩點約莫在十二公里位置,東陽西歸帶着隊伍從白茫茫的叢林小路走到了大路旁。
“剷平了這麼大一條道,暗戰是準備在邊境定居麼?”一行人趴在地上,或蹲在樹後,他們距離大路 一百米左右位置,胡鬆端槍透過瞄準鏡看着遠處的大路,大路上的雪不厚,車輪印還挺多,看樣子經常有 車輛經過。
“現在才一點半。”趴在地上的子桑傾看眼戴在手腕的軍用手錶,東陽西歸說三點會有一卡車的女性 被送進暗戰窩點,還得等一個半小時。
“嚴天文!胡鬆!”站在樹後觀望環境的東陽西歸,確定四周安全放下望遠鏡的同時,對着耳麥喊了 兩聲。
“到!”
“到!”
嚴天文和胡鬆一聽見東陽西歸喊自己名字,忙身體一緊低聲回了一句。
“去設路障!”東陽西歸手掌伸直往前一指,便下了道命令。
“是!”
“是!”
東陽西歸一聲令下,嚴天文和胡鬆令了命令就立馬起身,微彎着腰快速往大路方向跑。
胡鬆快要跑上大路上,突然就身體往前傾栽了個跟頭,看得牧陽直罵咧咧:“笨蛋!就這雪路也能摔 倒!”
嚴天文已經跑上了大路,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一看,胡鬆立馬爬起的同時,還轉身往雪地裡刨着,他 疑惑了幾秒,就見胡鬆抱着一塊有成人腰粗的大石塊站起了身。
“這玩意好,快抱下來!”嚴天文一見那塊大石頭,忙衝胡鬆招手,他那一跤算沒白摔。
之後,子桑傾就看到嚴天文和胡鬆在大路上團團轉的忙乎着,約莫過了十分鐘,他們的路障還沒設好 ,子桑傾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汽車聲響。
“有情況!嚴天文、胡鬆,即刻隱蔽!”通往大路的雪地上,還有嚴天文和胡鬆跑上大路時的腳印, 本來想等他們設好路障回來時再清除的,一聽到汽車聲響,東陽西歸忙讓嚴天文隱蔽的同時,牧陽已經快 速起身照着腳印邊退,邊雙手在雪地上胡亂揮掃清除足跡。
嚴天文和胡鬆丟下設到一半的陸戰也立馬往回跑,胡鬆負責從大路端開始清除足跡,頭但百米長的足 跡纔剛清除到三分之二,汽車已經駛進百米內,見他們還忙活着腳下的足跡,子桑傾忙低聲焦急道:“快 趴下!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