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她的房間後,尹佳欣和鄧強紛紛落了座。
尹佳欣給他倒了一杯酒,道,“鄧強,對不起,我重生在她的肉身裡,真的不是我本意。”
鄧強雙眸蘊淚,喝了一大口酒,哭着說道,“別說了,別再說了。”
鳳巧,此時的鳳巧,並非是昔日的鳳巧,她只有着鳳巧的外殼,五官,身子,那體內的靈魂,是另外一個,名叫尹佳欣的女子。
那鳳巧真的死去了嗎?鄧強心中問了無數次,他害怕這最終的答案是,是的,她真的死了。
他單手按着額頭,那淚水,滴滴落在酒杯之中。
他本來千里迢迢來到了三堂國,是想和她敘敘舊,他想告訴她,這兩個月,他很想很想她。
他想聽她說,“鄧強哥哥,你會娶我嗎?”
他還想聽她說,“鄧強哥哥,我們練練劍吧。”
昔日,她的一舉一動,還在腦海裡回放,鄧強實在無法接受,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的事實。
聽到了他那傷心欲絕的哭聲,尹佳欣也忍不住掉下了淚水。
許久許久後,尹佳欣站起身,走到他的身邊,輕聲說道,“鄧強,你不要這樣。”
鄧強的雙脣微微顫抖着,那哭聲,在她的房間裡迴響,他的頭,埋在她的腰間,失聲痛哭起來。
尹佳欣遲疑的將手負於他的腦後,道,“哭吧,哭吧,哭出來會好一些。
漸漸的,漸漸的他的哭聲小了,尹佳欣纔回到座位上。
鄧強擦了擦雙眼的淚水,調整了自己的心情,他微微擡起頭,看了看尹佳欣,道,“寒血石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嗎?”
“嗯。”她小口的抿了一口酒,本來只想喝一口,可是,這酒的香甜,把她肚子裡的饞蟲都給勾搭出來了,她索性喝掉了杯中的酒。
沉默了許久後,鄧強又道,“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雖然她已經不是昔日的鳳巧了,可是,他還是抱着一絲的希望,抱着僅
有的,一絲希望的人,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還不知情的香巧。
“香巧,還在牢裡受苦,她把一切希望都寄託在鳳巧的身上了。”他看向尹佳欣,大口的喝着杯中的酒,唉聲嘆氣的鄧強,似乎平靜了許多,可是,他的心裡,還是無法去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我會盡快的。”她不是一個有酒量的人,可是,這酒的味道,似乎要比她想象中的要好的多。
她忍不住再次倒了一杯酒,小口小口的抿着,說是在喝酒,還不如說,她在細細的品着酒,在享受着這酒的香甜。
不知道喝了多久,尹佳欣的雙腮已經泛紅,無疑,這是她喝醉了的證據。
她的意識也漸漸的模糊,索性趴在桌子上睡去了。
而鄧強還在喝着,他的酒量並不比尹佳欣的好,喝到七分醉,鄧強就不再喝了,本來想着站起身,離開她的房間,可是,那雙腳,卻不聽使喚了,剛剛站起來的鄧強,只好重新坐在凳子上。
看了看眼看着就要喝光了的酒,再次拿起了酒杯,倒了一杯,最後一杯,喝完最後一杯就離開這裡,離開三堂國。
他心中這麼想着,喝掉了杯中的酒,可是,他卻怎麼也站不起身來了,他單手支頭,打了幾個酒嗝,頭摔在桌子上,睡去了。
皇宮內,葛邵徵看着榻上的葛邵珹,道,“皇兄,你的雙腿,還沒有知覺嗎?”
葛邵珹搖了搖頭,“沒有,這兩條腿,怕是要廢了。”
“別這麼說,慢慢會好起來的。”他站起身,那雙眸子一直沒有離開過葛邵珹。
“怕是沒等我好起來,太后已經把我殺掉了。”話落,單手砸着那條沒有知覺的腿,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葛邵徵收回了停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又道,“皇兄,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你。”話落,轉身,緩緩邁開了步子,向外走去。
涼意從夜空中劃過,熾白的光亮又是那般淒涼慘然。
風
,是子夜時分刮起來的,開始還帶着幾分溫柔,絲絲縷縷的,漫動着柳梢、樹葉,到後來便愈發迅猛強勁起來,擰着勁的風勢,幾乎有着野牛一樣的兇蠻,在漆黑的夜色中,叫囂着,狂奔着。
天有些冷,他在心中問道,“佳欣,你有沒有關好門窗再入睡?”
想着那個女人,他加快了腳步,向宮外走去。
他本來不想在皇宮待這麼久的,但是,皇宮內,有些事情需要他去了解,比如太后,再比如葛邵寒和葛邵凌等等。
皇室之爭,讓他不得不處處小心,不僅僅言詞,就連他的一舉一動都要小心再小心。
一路上,他都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插上一雙翅膀飛回到徵王府。
良久良久後,徵王府三個大字終於映入了眼簾。
一天沒見,他似乎很想念尹佳欣,他不確定他已經愛上了她,但是,想念那可是鐵錚錚的事實,他現在已經把她當成了心中的唯一的一個,讓他牽掛的女人無疑。
她的房間,還亮着燈,她還沒有睡去嗎?這一刻,葛邵徵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她在等着他嗎?
他推門進去,地上的男男女女的衣物,使他心頭一顫,他嘴角上的笑意,也漸漸僵硬了。
按耐着欲要爆發的怒火,他邁着輕盈的步子,向榻邊走去。
緩緩的掀開了那幔帳,在那榻榻上,一對相擁入睡的男女,正是尹佳欣,那個男子是誰?
葛邵徵對着榻上的尹佳欣怒吼一聲,“尹佳欣,你給我起來。”
尹佳欣被這一聲怒吼驚醒,然而當她睜開雙眼的那一剎那,她有些懵了。
她清晰的記得,她只是和鄧強在喝酒,怎麼一覺醒來,卻躺在榻上了。
“王爺,我,你聽我解釋。”她微微的擡起頭,看向雙眼已經滿是怒火的葛邵徵。
他揚起手就是一個熱光,“這就是你說的,你的不好?你這個賤人。”話落,目光閃過了凜冽,一掌打塌榻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