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看着手中的魂玉碎片，臉色逐漸凝重。
“這反應不正常啊。”他看了眼黑亭，又看了眼魂玉。
下一刻，他的眼前直接彈出了系統提示。
“【叮！是否對黑亭使用魂玉碎片？】”
路朝歌沒想到還會觸發系統。
這倒是讓他凝重的臉色稍有好轉。
魂玉與青州主線劇情【冥王之劍】息息相關。
確切的說，就是因爲魂玉的存在，才導致這一主線劇情爆發！
沒有魂玉，便沒有【冥王之劍】。
此時此刻，魂玉如此活躍，要說黑亭真的是個平平無奇的黑瘦啞巴，路朝歌一萬個不信。
但系統是把與【冥王之劍】相關的所有劇情人物，都給劃分到了敵對陣營裡，是鐵打的反派。
如今的黑亭卻明顯不在其中，否則的話，路朝歌眼裡的黑亭，就是紅名NPC了。
路朝歌在培養的就不是弟子，而是反派大BOSS。
把他養肥，再一劍殺了？
這種事情想着很爽，但路朝歌與黑亭感情深厚，是真的把他當作弟子看待，自然做不出這種事。
更何況此刻的黑亭，與尋常NPC沒有差別，只不過似乎身懷一些秘密。
而且，系統既然會冒出這樣的提示，那麼就代表，系統是允許對黑亭使用魂玉的。
就看路朝歌願不願意了。
路朝歌繼續查閱起了系統提示，想看看下方還有沒有詳情備註。
詳情備註很短，只有一小行字。
——【可將其作爲魂玉的“容器”使用，且具備一定的淨化能力。】
他看着這一行小字，眉毛微微一揚。
這些信息，前世可沒有玩家開發出來過。
也就是說，目前【冥王之劍】的完成度之所以達到了6.7%，很可能真的與黑亭有關！
“沒想到啊，我在山下隨手撿回來的小啞巴，居然還是主線劇情內的關鍵人物。”路朝歌在心中想着。
“巧合？還是因爲我那妙不可言的【機緣】”路朝歌想不明白。
這種情況下，一律走“不愧是我.jpg”的流程。
天選之子嘛，正常。
由於從系統提示上看，魂玉對黑亭是無害的，甚至可能還能帶來點好處，所以，路朝歌準備試一試。
雖說魂玉是特殊物品，集齊3枚碎片，可以收穫少量的隱藏氣息。
但是，劇情前期的信息，路朝歌真的看不上。
他連很多關鍵信息都銘記於心，畢竟是個過來人。
當然，如果狗系統玩弄他的感情，對他的唯一弟子進行瞎搞，他也不介意直接把《天玄界》給搞崩。
路朝歌衝黑亭道：“閉眼，靜心。”
黑亭乖乖照做。
下一刻，路朝歌手中的魂玉碎片便脫手而出。
它閃爍着幽暗的光，然後緩緩朝着黑亭的眉心飄去。
這神奇的一幕讓路冬梨等人只覺得驚奇，洛冰更是有點納悶。
“這塊碎片不是出自殭屍嗎，公子爲什麼要對大師兄使用？”洛冰心想。
但墨門衆人對於路朝歌總有着無條件的信任，因此也不會多想。
只見魂玉碎片上的幽光閃爍的越發厲害，在觸碰到黑亭的眉心後，就像是沒有任何阻礙一樣，瞬間就融入了進去！
下一刻，月光下，黑亭的影子不斷拉長，轉瞬之間，影子就有了近十米的長度。
月光下的影子格外詭異，如同有黑色的火焰在燒灼着，不斷地有猙獰的鬼面猙獰着向外掙扎，但卻始終無法脫離。
沒有淒厲的聲音，但這畫面卻格外的刺目。
近百張鬼面無聲咆哮，無聲哀鳴，無聲暴怒……
這一張張鬼面上，彷彿帶着無盡的陰暗情緒。
路朝歌始終觀察着黑亭，只見他氣息綿長，面色平靜，彷彿就跟尋常入定時一樣，沒有絲毫的異況。
似乎對於自己影子中發生的一切，他都無所察覺。
這讓路朝歌心頭大定。
而隨着影子上的鬼面不斷被灼燒，黑亭身上的氣息也產生了變化。
“破境。”路冬梨看着黑亭，忍不住輕聲道。
破境並非怪事，墨門的衆人，對於破境都不會感到吃驚，畢竟他們的掌門大人，曾就做出過杯水破五境的壯舉，飲一口水，便破一境，還能有比他更神奇的嗎？
但黑亭的破境卻有些離奇，因爲他並非引動周圍的天地靈氣，沒有產生靈氣入體的現象。
他的破境，是由內而外，是身體內部產生了一股力量。
很可能就是剛纔的那一小塊魂玉碎片，被徹底消化了，致使了這等效果。
黑亭目前的境界是第一境四重天，而在魂玉碎片入體後，沒多久就連破三境，提升到了第一境七重天！
等到他影子上的鬼面被徹底灼燒殆盡後，他的境界也穩固到了第一境七重天巔峰！
或許只需靜修幾日，便又可再次破境！
“奇怪了，效果這麼好的嗎？”路朝歌有點無語。
要知道，這塊魂玉碎片小的可憐，只是出自一隻5級的BOSS級殭屍。
很明顯，由於這隻殭屍太菜了，導致魂玉碎片無法被完全吸收。
前世玩家之所以沒有爆碎片，估計是在戰鬥過程中，一直在打車輪戰，導致殭屍力竭後，又陸續的靠魂玉回藍，最終將魂玉給完全消耗掉了。
只是，效果還是有點太好了。
路朝歌很清楚，在天玄界，同樣一顆靈丹，給路冬梨服用，與給廢材服用，產生的效果肯定不一樣。
如果說路冬梨能吸收裡頭90分的效果，廢材可能只能吸收10分。
但這麼小的魂玉碎片，就能讓黑亭有如此大的收穫，那麼，若是完整的魂玉呢？
完整的魂玉是球形的，就像是一顆玉珠。
以路朝歌對於信息的把握，他覺得在整個【冥王之劍】的劇情中，他有把握獲取到完整的魂玉，而且不止一顆！
如果說黑亭真能把它們都給消化吸收了，憑藉他這逆天的轉化能力，最終效果絕對是可怕的！
而隨着黑亭的破境，根據【師徒系統】的機制，路朝歌也獲得了差不多2萬多點經驗值的獎勵。
“舒服啊。”路朝歌在獲取經驗值後，發出感慨。
真按照這種模式走下去的話，他在殺怪時，本身就可獲得經驗值與主線任務的完成度，然後，在爆出魂玉後，給黑亭使用，還能根據【師徒系統】的機制，在徒弟升級後，師父得到經驗值獎勵！
這何止是雙倍的快樂！
而且魂玉是個很不穩定的東西，這玩意太邪性了，是遊戲前期禍世的根源之一。
如果說黑亭真的可以無負擔的進行淨化，這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此時此刻，墨門衆人臉上都流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不愧是掌門，居然直接幫助大師兄破了三境！
雖然不知道掌門與大師兄是如何做到的，但真的好厲害！
可實際上，路朝歌卻並沒有如洛冰等人一樣輕鬆，他始終都在關注着黑亭的變化。
雖然黑亭表面看着很是平靜，不管是氣息，還是體內的靈力，亦或者是神識，都沒有任何的異常。但是，魂玉畢竟是至邪之物，雖然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麼產生的，但它蘊含的邪惡之力是很恐怖的！
即使有系統背書，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可是路朝歌依舊沒有很放心。
在他看來，可以依賴系統，但不能完全依賴系統。
《管子》裡寫道：君子使物，不爲物使。
系統是外掛沒錯，但也不能被系統牽着鼻子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黑亭那道被拉長的影子恢復如常，詭異的鬼面也消散的乾乾淨淨，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
黑亭這人的存在感本就很低，不知爲何，路朝歌覺得他的存在感更低了。
他嘗試用神識探查黑亭，發現自己的神識對於黑亭的存在都不是很敏感，很容易忽略掉他。
這讓路朝歌越發肯定，黑亭如果學一些隱藏氣息的術法，將會變成無聲無息的幽靈！
路朝歌與路冬梨對視了一眼，問道：“感覺到了嗎？”
路冬梨點了點頭，道：“剛纔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黑亭的影子像是活的。”
雖然只有一剎那，但路朝歌與路冬梨都捕捉到了這一點。
自己的弟子生性純良，可他的影子，卻在今日透露出了無盡的邪異！
大約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黑亭才緩緩睜開雙眸，然後吐出一口濁氣。
“怎麼樣？”路朝歌故作漫不經心地道，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緊張。
黑亭眼神有點迷茫，似乎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他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寫道：“師父，弟子剛纔沒什麼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他繼續寫道：“弟子夢到了一片冰封着的海，我就一直躺在冰面上。”
“海水是黑色的，黑色的海水在厚重的冰下流淌。”
“海底好像有着什麼東西，它們一直在跟我說話，翻來覆去都只說一句話。”
路朝歌眉毛一揚，問道：“它們說什麼？”
黑亭拿着樹枝的右手微微停頓，深吸一口氣後，在地上寫道：
“它們在說…….”
“醒來！”
......
（ps:第一更，感謝書友20210115140123825的盟主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