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德友來到大廳，找了個角落坐下，我拿起桌上果盤裡的蘋果就啃了一口，一邊嚼一邊問道：“這些都是協會的師傅嗎？”
李德友點點頭：“在場的有十幾個中介，剩下的都是師傅。”
我掃了一圈，在場的幾十個人，平均下來也就是一箇中介兩個師傅差不多，當然有多有少，就好像李德友手裡的師傅就我在場。
.“你手裡就我一個師傅嗎？”我疑惑道。
“怎麼可能，不是還有蒲爺麼。”李德友也拿了個水果吃。
“就我倆啊？”我一愣。
李德友晃了晃手裡的蘋果：“怎麼可能……”
“那他們人呢？”我問。
李德友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支吾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那些本事都太差，不來了。”
“那他們就不怕這麼大的事牽連到他們？就一點都不上心？”我疑惑。
“林老弟，你還是不懂玄學協會，其實協會登記在冊的師父，有一半的人，都是一次生意都沒接過的。”
“？？？”我做出疑問的表情。
“玄學協會對外是叫做青島玄學俱樂部，關注協會的，大部分都是一些靈異小說發燒友，有些人看小說着魔了，自己也找了一些網上流傳的書籍去看，以爲自己也是師傅，就來玄學協會註冊登記。”
“協會裡師傅登記的門檻相當低，只要是沒有犯罪前科的，基本上都予以註冊。”
“那師傅水平參差不齊怎麼辦？”我趕緊問道。
“註冊師傅是一回事，接生意又是一回事，那些沒有本事的人成爲了師傅，但是接活卻要受限制的，最低級的師父，只能接最低級的生意，生意完不成，還要交違約金，所以那些人根本就是註冊個師傅玩玩，完全沒想接活。”
“當初你第一次來協會，要不是蒲爺當領路人，你選的那個生意根本就接不了，師傅存在等級制度，也是爲了保證所有難度的生意都有人去做，還有一點，所有註冊的師父，每年都要交會費的，這也是收入啊。”
“登記的師傅被這種人佔了一半，而剩下的人裡，還有一半則屬於兼職，他們在社會中有自己的本職工作，或許身上也有那麼點本事，愛好也好，爲了收入也罷，他們會在閒暇的時候來接生意。”
“這種人就好像現在的網文作者，自從網絡小說行業興起，各大網站廣收作者，無論什麼樣的人，都能憑藉腦洞去嘗試簽約，於是很多人就在業餘時間寫書，完全是愛好，他們不靠這個吃飯，能賺到錢，權當外快，賺不到錢也不無所，反正自己有工作。”
“這種人比上面那些人水平稍微高那麼一點點，接過一些低級生意，每個人都有中介負責，剩下那些，就是像你一樣的全職師傅了，這些人都是需要中介去上心的，是協會的中堅力量，主要的收入來源，而這些師傅，大部分都坐在大廳裡了。”
“而我手裡的其他師父，業餘的不可能參加這種事，還有兩個全職的，一聽是揚名立萬，直接就不敢來了，他們就等着比賽出結果，如果協會贏了，那一切照舊，如果散人贏了，那他們估計就退出協會了，而蒲爺現在又不在，這不就剩你了麼。”
我點點頭，我說怎麼李德友這裡就只有我呢，敢情是他手底下師傅少，看別的中介，能拿得出手的師父都有兩三個，李德友這裡……嘖嘖嘖
這傢伙不敢跟我在電話裡說明，非得讓我來，也是怕我不來吧，那樣的話他這裡就一個到場的師父都沒有……
李德友看到我的眼神，不服道：“這就是蒲爺不在這，不然能輪到他們囂張？蒲爺可是這一片頭幾把交椅的大人物，這些人看了都得跪舔！”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稍微大了點，旁邊一桌的中介看了過來，對李德友譏笑道：“李胖子，怎麼着，你手裡的王牌師傅不要你了？就剩一個小子了？哈哈，沒有了蒲師傅，你該不會連立萬都不敢參加了吧。”
說完，他桌上的兩個師傅跟着嘲笑。
李德友攥緊了拳頭，可是蒲大爺不在這裡，沒人給他撐腰，也不敢說什麼，只能憤憤的忍下這口氣。
我冷笑一聲：“就算沒來，那也是手裡有，不像有些人，手裡一個頂級師傅都沒有，誰給你的勇氣笑話別人，梁靜茹嗎？”
那個中介聽到我的譏諷頓時咬緊了牙關，他同桌的兩個師傅就要暴起，卻被他攔住，當中介的，這點事理還是懂的，不管蒲大爺爲什麼沒來，只要還沒從玄學協會註銷，那就是李德友的師傅，就比他的兩個師傅要高級。
我之所以敢說這話，就是看準了他同桌的兩個師傅都很年輕，肯定不如蒲大爺。
薑還是老的辣，協會的大師年紀都不小，就好比風水大家韓開，就已經四十多歲了，這倆人看起來很年輕，最多也就比我厲害點，和蒲大爺沒有可比性。
看那個中介的態度，顯然我猜的一點沒錯。
李德友對我投來了一個感激的眼神，剛纔我幫他說的話，李德友只是沒有立場說，蒲大爺只是他手裡的師傅，非親非故，而我是蒲大爺的同門，我纔有立場代表蒲大爺說話。
這個小插曲過去，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大廳裡，從座位上看，也挺涇渭分明的，看來這些中介也都不是一條心，各個派系無形中對立，而他們實力的籌碼則是手裡師傅的強弱。
有些中介相互對立，也有些像同夥一樣三五成羣，其中三個派系人數最多，隱隱間也有三國鼎立的態勢，至於我和李德友……身處邊緣，別說盟友了，旁邊人不冷嘲熱諷都算好的了。
以前我一直不知道，這些中介的圈子是這樣的，也不知道李德友混的這麼慘……
按理說蒲大爺那麼厲害的師傅在手裡，李德友就算不是中介中的佼佼者，也不至於這麼慘吧，隨即一想便釋然了，他手裡師傅少，蒲大爺又不喜爭鬥，不參與這些勾心鬥角，李德友的地位自然就一落千丈了。
隨着大廳坐滿，半個小時後，一輛火紅的保時捷停在酒店外，車上下來兩個人，協會的人一見那倆人，頓時安靜下來，也停止了相互之間的拌嘴，一齊看向了門口。
看來在抵抗外敵的時候，他們還是能消停下來的。
可是轉頭看向了大廳門口進來的那倆人，我頓時一愣，隨即立刻低下頭，生怕他看到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