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審問結束,這傢伙在見到我不知道爲什麼能扭轉戰局之後就着手跑路了,他甚至不知道丁沙最後是生是死。
他行動很快,看到丁沙出了問題,他就立刻離開了黑拳賽場,買了回家的機票。
他是聽說過我的名頭的,知道我是玄學中人,有一些非同尋常的手段,而他本身並沒有戰力,所以立刻採取了最機智的舉動,跑路。
也真的差一點就讓他跑掉了。
我找到坤叔,讓他把於千關了起來,給飯吃,給牀住,其他什麼都不給,手機什麼更是全都收走。
於千被拘禁,卻不敢說什麼,他覺得能不死就已經是萬幸了。
我之所以沒有殺他而是把他關起來,就是因爲他是有紋身的血龍繞棺正式弟子,瞭解的內幕肯定比我上次碰到的那個二愣子多,以後萬一我再想起什麼問題來,也好問他。
坤叔沒有問他任何問題,而是把他全權教給了我,這是給我的優待。
而自從打完了擂臺,我在大圈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如日中天,因爲我當着所有人的面,幹掉了公認的紅棍,丁沙!
對於丁沙的實力,所有人都是不懷疑的,昭通幫之所以能跟大圈平分天下,丁沙功不可沒,他並非昭通幫創始人,而是在十幾年前接手龍頭的位置,但那時候的昭通幫還只是一個末流小幫派,丁沙靠着一對拳頭,硬生生的脫穎而出,成爲了公認的最強打手紅棍,和他的兄弟夏涼一文一武,打下了半壁江山。
而這半壁江山的兩根支柱,卻都葬送我手。
昭通幫的天,塌了。
或許在場有人看出了端倪,但沒有人敢質疑我的實力。
不光是因爲我殺了丁沙,還因爲現在的大圈,已經徹底一家獨大。
沒有人敢觸動坤叔的黴頭。
而我也爲此成爲了新一代的紅棍。
一些明眼人,資格老的,或許能看出我有投機取巧的行爲,我不是憑藉真本事幹掉了丁沙。
但結果是無疑的,丁沙被我殺死。
那,我就是紅棍。
而坤叔和何虎最近也忙得不可開交,沒有了昭通幫這個最大的絆腳石,大圈理所當然的擴張了所有的地盤和勢力,而那些小幫派更是一個個連家門都不敢出,甚至地盤都不要了,只求大圈不要找上門來。
現在出去跟大圈搶飯吃,那不是找死麼。
沒有人那麼傻,往槍口上撞。
不過道上並沒有因此而變成一片死水,反而更加波濤洶涌。
就在大圈勢力範圍到達頂峰的時候,坤叔突然下令,所有在外面看場子的小弟全都回到大本營,一個也不準出去。
所有人都覺得奇怪,現在正是收地盤的好機會,昭通幫空出一大片,小幫派不敢搶,理應都是大圈的。
然而坤叔不光不讓下面的人擴張,反而把原本就是自己地盤的人也都喊了回來。
昭通幫死了丁沙和夏涼,但是其他人並沒有死。
沒有了領頭人的昭通幫羣龍無首,場面變得不可控了起來。
當然也沒有人會試圖去“控”,誰會閒的沒事去幹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呢,然他們狗咬狗,最後咬得一個個半死不活的,纔好坐收漁利。
現在摻和一腳,弄不好就惹了一身騷。
黑幫內部的等級可以說是森嚴的,因爲老大就是老大,獨一無二,也可以說是鬆散的,除了最上層的龍頭之外,只有一羣中層管理,除此再無其他,下面都是小弟。
現在龍頭的位置空了出來,原本丁沙手下的幾個管理層就蠢蠢欲動了。
不是“欲動”,而是已經動了。
他們每個人手下都管着一部分人,以前是丁沙一言九鼎,沒有人敢不服,現在都想着能夠接替丁沙的位置成爲坐館。
就算現在的昭通幫要被大圈壓制,他們也願意當龍頭,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當個小頭目也比當個底層小弟強,再說了,丁沙那傢伙沒腦子纔會死,換做是自己,說不定就有機會重振昭通幫呢……
每個人都抱着這個想法,昭通幫分裂成了四份,而爲首的四個人都是曾經的四個中層管理。
原本中層管理有五個人,可是其中一個人竟然在丁沙死的當天就被其他人幹掉了,反應慢了一拍,就命喪黃泉。
現在四個人全都自稱昭通幫龍頭,每一方佔據一塊地盤,短短不到一週的時間,就發生了數次搶地盤,火拼,暗殺,甚至還有一起爆炸!
四方勢力打得亂七八糟不分你我,互相潑髒水,揭露黑歷史,說對方叛變了昭通幫。
原本還是情同手足一個幫派的兄弟,卻在四個“龍頭”的帶領下相互廝殺。
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四個幫派的火拼,終究會傷及普通人,從而直接導致官方的插手。
對於黑幫,世界上從沒有任何一家官方敢說能完全消滅,相比“消滅”,他們更希望管控。
水至清則無魚,就算官方狠狠心,把一個地區所有幫派全都消滅一網打盡,那很快又會誕生新的幫派。
在一個行業,已知能獲得利益的情況下,如果行業突然空缺,一定會立刻涌入新鮮血液。
就算打擊力度再打,也有不怕死的。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就是這個道理。
官方插手,情況就變得簡單多了,沒有任何人能動搖官方的地位和能力。
四個幫派被迅速剿清,死的死,抓的抓,一連好幾天的新聞都是英武的人民警察打擊黑惡勢力的英姿。
萬惡的黑惡勢力“昭通幫”在人民警察的掃蕩下十不存一,終於再無蹤影。
可笑的是,那四個幫派的領頭人還試圖賄賂尋求庇護,當事情鬧大到一定規模,就不會再有人收錢了。
一些傻了吧唧的小幫派,見大圈沒有找上門來,還外出擴張地盤,試圖在昭通幫眼皮底下分一杯羹,結果自然是被一同清洗,連個全屍都沒有留下。
時至今日,所有人才都明白坤叔的用意,不得不佩服坤叔的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