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忽然想起來這個了？”
“什麼叫忽然想起來了……”
“怎麼不是忽然想起來的？就在幾個月前你還跟我強調你是演員，不是歌手，這突然之間就跑到公司來，跟我說你想開演唱會，是你腦子出問題了還是我耳朵出問題了？”
李祉那一臉荒唐的看着在沙發上坐在那兒翹着腿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的王威廉。
“還不是前天在束草那面那個音樂節啊！在舞臺上表演了一圈，覺得那種很多人跟着我一起高喊的感覺挺好玩的，就想着那還不到一千人，這要是來個幾千人甚至上萬人的場子，肯定很帶感。”王威廉笑眯眯的說道。
“你給我說實話。”李祉那一臉的不相信。
“……泰妍前天玩的不錯，還說想再聽我在舞臺上唱歌。”
王威廉一咬牙，實話實說了。
“果然。”
李祉那無語的笑了，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怎麼就果然了……”
“現在不是泰妍要你做的你估計都不想做了吧？那部電影，嗯？那麼好的劇本，你就死活不肯去演。”
“都說了那個角色不適合我去演，要找你們半島本地的男演員去，我去演了天曉得會出什麼奇怪的負面新聞，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給大家找不痛快。”
“主要還是泰妍沒催着你吧？”
“……不是這麼說啦！”王威廉有點訕訕的。
李祉那一口咬死，他也不知道怎麼反駁……
“前天泰妍和Irene一起去看音樂節被人拍到了。”李祉那轉移了話題。“新聞都出來了，說泰妍跟Irene這兩個人關係這麼好，有沒有可能跳槽到William娛樂來。”
“嗯，我知道啊！在SNS上，昨天泰妍就拿給我看了，她還親自迴應了一下，說這些娛樂新聞真是奇怪，怎麼就沒人懷疑她是在幫S.M挖牆腳，結果被一大堆網友吐槽，就S.M那個合同待遇，在William被你當親妹妹一樣寵着的Irene是得多失心瘋了纔會想不開跑去S.M……爲了這個還跟我生氣了。”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啊！”李祉那笑了。“實話是說嘛！Irene本來就是我親妹妹！”
“好吧，其實主要生氣的原因還是她說那張拍到她們兩個一起看我表演的照片裡，她沒有Irene漂亮。”
“這也沒什麼好生氣的吧？哦，肯定是你說了她本來就沒Irene好看。”李祉那瞬間就恍然了。
以王威廉的那個破性子，只能是這個原因了。
“……這也是實話嘛！Irene雖然個子矮而且小短腿的，可是被魅魔從小改造過的那張臉是真的沒什麼太好挑的啊！”王威廉搖了搖頭，“算了，不說這個，所以爲了哄她，我就在這裡了。”
“那我就安排一下讓他們幫你籌備一場演唱會吧……你打算在哪兒辦？在國內還是去美國？”
“……有必要跑美國去辦嘛？”
“你的歌大部分都是英文歌，你說呢？”李祉那無語的笑了，“再加上在美國辦演唱會好歹也算是身份地位的體現了，尤其是那幾個著名的演唱會舉辦場地，你也可以刷一下你的地位和存在感嘛！而且那面演唱會門票的價格賣的高一些，公司也能多賺點錢。”
“你就確定門票賣的貴了會有人願意去看？”
“你小看了你的號召力了。”李祉那笑着說，“如果讓你在美國開一個全美巡迴什麼芝加哥紐約邁阿密LA之類的場場要賣一兩萬張票有點難，可是如果你只打算在美國開一場演唱會，而且不保證下一場什麼時候開，我覺得你充分能在玫瑰碗開……歐洲你也可以去加迪夫千年球場開，然後再在島國的橫濱國立競技什麼的……”
“打住！我就是想開一場演唱會給泰妍的，怎麼就變成全球巡演了。”王威廉一腦門黑線。
“我就說說都不行啊！”李祉那對於王威廉的反應比他還無語，“那要不然就去島國辦好了，又近又省事。島國那面辦演唱會我們的流程熟的很，比在國內還好處理，都不用我們的人跟，一個電話，估計半個月不到就能搞定。”
“不能就在半島辦？”
“也行，但是估計票就不會賣的很好了。”李祉那點頭，“觀衆你也別指望有什麼十萬人這種級別的規模……”
“別！不需要！有個幾千人讓我體驗一把就夠了。我又不是要靠這個掙錢。”王威廉立刻表態。
“幾千人……那這票的價格不得炒到天上去啊！”
“怎麼就炒到天上去了，哪有那麼多人想聽我唱歌啊！我唱的又不好……”
“你不信就不信吧。”李祉那搖了搖頭，“那我這就讓人安排咯？”
“嗯。”王威廉點頭，“年前安排好就行，泰妍跟我說到年底估計她就又要忙了……”
“哎呀！知道了！”李祉那擺了擺手，拿起了手機。
很快，一個電話就交代下去了。
因爲通話的內容很簡單，老闆打算在國內開一場演唱會，你們安排一下。
就一句話。
“你現在有點像個大公司的老闆的樣子了。”
看着要是換之前，估計李祉那得忙活半天的問題，現在居然一個電話就搞定了，王威廉一臉欣慰的點了點頭。
“還不是前幾天你把我訓了那一頓，讓我開竅了。”
“我什麼時候訓你了？”
“就是那部電視劇的事。”李祉那白了一眼失憶了的王威廉，“我也想通了，之前我總覺得，有很多的事情與其讓別人去賣人情，去得好處，還不如我自己去做，這樣到最後落下的人情是我自己的。可是你倒是提醒了我，就算我讓其他人去賣這個人情，又怎麼樣啊？他們就算翅膀硬了，想着單飛出去自己建一個公司，就真的能混的好？”
“……什麼意思？”
“還不是方時赫唄！你幫孝敏這裡錄音結束了……”
“對了，那個跟着孝敏一起跑回歸的男孩兒是出了道的？”
“是啊！之前方時赫不肯跟我說實話，是怕我覺得他是用他們公司剛出道而且出道不順利的孩子蹭咱們Dreamcatcher的熱度，可問題關鍵是bighit本來就有咱們的股權，我們還是大股東呢，都是自己人，怕什麼啊！”說起這個，李祉那笑着搖了搖頭，“方時赫，算得上是在圈子裡響噹噹的人了，可是離開JYP還不是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要沒咱們在後面幫忙天曉得他會不會……不是所有人都是洪勝成的。所以公司裡這羣人，他們要有誰真的覺得自己的人脈關係建立起來了，想走，請便吧！”
“我記得你最早建立William娛樂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類似的話題啊！”聽到這裡，王威廉一愣，“你培養的人又不是一定要留在你的公司裡……”
“這不是我一直也沒轉過這個彎來嘛！”李祉那笑着兩手一攤，“總覺得用我們的資源建立的東西，憑什麼就讓他免費帶走啊！可是現在想想，人家拿咱們的工資，也好好的做了咱們安排的工作，別的東西也不能要求太多啊！而且我們也不缺錢，無所謂的。有些人情，我們覺得想要自己去賣，那就我們自己去處理，有些事情……管他的呢！”
“嗯，很好。”王威廉一臉欣慰的表情。
“好了，別噁心我了。”李祉那一臉嫌棄，“公司新女團計劃已經正式提上議事日程了。”
“哦？潔瓊她們要出道了？”
“今年懸，怎麼都明年了。預計在夏天，小女孩子嘛，夏天出來蹦蹦跳跳的來點清新可人的挺好，最近Kpop的女團有種往油膩風格滑落的趨勢……我實在是不喜歡。”李祉那一臉的無語，“都是你跟泰妍的那首歌帶的壞風氣！”
“……這都能把鍋甩到我頭上？我可不服。”王威廉搖頭。
“本來就是啊！你去看看最近的打歌節目嘛！女團一個比一個hot，好像生怕自己一可愛了就沒人看一樣，這什麼調子啊！”李祉那很嫌棄的搖頭：“我覺得我們有必要來糾正一下，所以我們的新女團，那必須是可愛風格的，所以……”
“你說這麼多，是要我寫歌吧？”
“有就最好咯！”李祉那圖窮匕見的笑了起來：“要是沒有也沒所謂，我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讓閔昌鎬來帶這支女團吧。”
“……閔昌鎬？”
“是啊！”李祉那點頭，“閔昌鎬也算咱們公司的元老了，讓他像鄭多惠一樣自己帶個女團，也算是給他一個升職的機會，不然跟着你這裡，永遠都是一個打雜跑腿的普通經紀人。”
“嗯……行，如果他自己願意就行。”王威廉點頭，“可這樣的話我這裡不是還要新安排經紀人？”
“就讓九尾狐處理不行？”
“……行吧。”王威廉笑了。
確實，九尾狐完全能做好這些事情。
“反正她們這幾個孩子還是要磨練一段時間的，這一段時間我就讓閔昌鎬介入進去了。”李祉那點了點頭，“也讓他跟九尾狐那面交接一下，就從你要去客串拍的那部戲開始吧？”
“啊？怎麼就又要客串拍戲了？”
“你就算不演男主角了，你之前好歹也答應了羅英石去客串一下的吧？人家都誠意滿滿的道歉了，你也得拿出來一個老闆的樣子，跟手下員工就別置氣了唄！”李祉那有點無語的笑着說：“去客串你該拍的角色，然後跟申元浩再談談，畢竟對於咱們公司來說，他們這個工作室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補充，就爲了這次的這個事情徹底搞僵了，有點遺憾。”
“……我都忘記了我還要去客串的事情了。”王威廉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
“那你不想去了？”
“真不想去了。”王威廉認真的搖頭，“我覺得對於他們那幾個人，我可能不太好表現的太好說話。”
“那你還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羅英石的追加拍攝！”
“那是沒完成的工作嘛！做事要有始有終！”
“……不是很懂你的邏輯了。”李祉那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跟他說這個了：“那這個客串你不去了？”
“不了。”王威廉搖頭。
“那部電影你真的不想演？”李祉那再次提了一下那部被王威廉堅決拒絕的電影。
“都說了真的不適合我這個外國人演……”
“你啊！還是不懂！”李祉那有點無語的白了一眼王威廉：“你要是表現的夠出色，半島人才不會把你當外國人對待呢！你又不是不會說半島話……說實在的，就連我這個土生土長的人，也做不到像你這樣能熟練的轉換S市，BS市和濟州口音呢！”
“這有什麼難的……”
“怎麼不難！就是到現在Irene在美國都拍了這麼久的戲了，英文也就只會一個美國口音加一個英國口音，澳大利亞島國和印度什麼口音的，她死活學不來……”李祉那嘆了口氣，“就因爲這個，有不少希望她能去演的戲都不了了之，就像今年初這部你跟小李子一起拍的，她就是說不來NY口音……”
“什麼學不來口音！她就是不想進去賣肉好不好！而且我也不想讓她拍這個，說真的，格調太低。”王威廉立刻說道。“還有，告訴她別學印度口音，有魔性，別到時候在好萊塢完全混不下去就慘了。”
“這個不是關鍵！關鍵是，我覺得你還是考慮一下這部電影吧！畢竟這部戲我覺得半島上除了你，沒人演的了。”
“話也不是這麼說……我記得我合作過的幾個男演員……”
“他們要不然就是演不了年輕的，要不然就演不了年紀大的。”李祉那打斷了王威廉的話，“CJEM都已經cast了好幾個演員了，從玄彬元彬到宋康昊……怎麼說呢，都感覺不如你。而且這部戲真的是想要跟阿甘正傳看齊，我們怎麼也得找一個半島的湯姆漢克斯來演啊！”
“我覺得我比湯姆漢克斯還是帥一點吧？”
“我是說演技和地位。”李祉那糾正了一下，“你好歹也是奧斯卡最佳男配角不是嘛？”
“……可是說真的，我不是很喜歡這個劇本。”
“爲什麼？哪一段啊？”
“安南戰爭的那一段。”王威廉認真的說道：“半島的僱傭軍在安南……做了很多事情，很過分的。”
“……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王威廉兩手一攤。
這話沒法聊。
“這些東西不可能在半島的電影裡拍，因爲你們肯定沒法接受。”王威廉笑了笑，“但是要拍那種美化的……說實話，我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畢竟在那場戰爭裡，我的一個追隨者就是這麼死了……”
“……所以呢？如果那一段可以接受你的修改呢？”
“怎麼改？都說了那些真是的東西半島的人不可能接受，他們總覺得自己纔是受苦的……”
“不去討論戰爭本身啊！就像阿甘正傳那樣。”
“那就不夠煽情了。阿甘正傳在這一段可不煽情。”王威廉多說了一句，“而這部戲的劇本簡直從頭到尾就差把給我哭直接寫在裡面了。”
“別人對劇本提出意義也許無效，但是你……沒問題的。”李祉那笑了笑，“你是誰？你可是王威廉啊！就憑你在編劇領域的名聲赫赫，說要改劇本，在半島裡有人敢跟你說半個不字？”
“……這話聽着真不像好話。”
“可是是好話啊！”李祉那點頭，“怎麼樣，你就答應了吧！而且劇組都說了，實在不行，讓泰妍進去演個角色都行……”
“泰妍的演技……你別坑她！”
“哎呀！魅魔技能啊！”李祉那白了一眼王威廉，“你就跟她說，想要一起跟她演一部戲，她說她不行，你說你可以幫她……我賭一塊錢，她肯定願意。”
“啊？爲什麼？”
“Irene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說了好久關於你跟泰妍之間的事情。”李祉那笑着嘆了口氣，“你們兩個這種明明還有幾十年可以在一起開開心心過日子的，卻每天都在練習沒有對方的日子真的是……我反正是理解不了，你究竟是有多害怕啊？”
“……”
你沒有經歷過，你當然不懂。
王威廉在心裡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留點記憶吧！就像你們一起出演的綜藝，一起唱的歌，互相看對方的演唱會那樣。”李祉那認真的說道：“相信我，一百年後等泰妍真的不在了，你會懷念這些東西的。”
“……我回去先問問她。”
“嗯，那我把劇本先發給魅魔了，讓它先改着？”李祉那看王威廉的口吻鬆動了，連忙趁熱打鐵。
“行吧。”王威廉點頭，“那就先這樣吧……我回去了。”
“這麼急？”
“剛剛泰妍跟我說狗狗昨天被魅魔照看了一天，今天就在不停的拉肚子，非要我陪她一起帶狗去醫院……”王威廉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以後是不是都不敢養狗了？”李祉那忽然想起了什麼，笑了。
“……你滾！”王威廉狠狠的瞪了一眼李祉那，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在地下停車場，王威廉發動了汽車，嘆了口氣。
自己真的已經患得患失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是不是太丟人了啊……
好吧，他並沒有什麼時間糾結這個問題，因爲在他的腦海裡。
‘OPPA！你什麼時候回來！Ginger都趴在那兒不動了！’
‘馬上！已經出來了。’
‘算了，我去醫院等你，你趕緊過來。’
‘那我就不用去醫院了吧？’
‘呀！咱們兩個人的孩子！你不管？？’
‘……你先去吧，我馬上來。’
‘真是的……這破貓，居然喂Ginger喝牛奶！’
‘天地良心，我怎麼記得是你非要魅魔喂牛奶，魅魔還提醒過你它喝牛奶可能會拉肚子……’
‘呀！王威廉！’
‘我馬上來了，你趕緊先出門吧！’
王威廉打斷了跟金泰妍的通話。
臉上帶上了笑容。
患得患失……
很丟人嘛？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