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玩具店洋娃娃
從昨天就一直沒有‘露’面的淳于隱和‘花’襯衫,可是一宿都沒有休息呢。
就在昨天晚上,兩人在酒吧小酌幾杯後,淳于隱想起‘花’襯衫說的‘毛’小影失蹤的母親,兩人連夜就着酒勁找起了人。
對於淳于隱說風就是雨的行動派,一路上‘花’襯衫是幾多怨言。雖說他不是酒池‘肉’林溫柔鄉里享受着,但也是安逸久了,心累了,不想再受世事煩擾。
‘花’襯衫從土地公公那兒沒有得到‘毛’小影母親的消息,找起人來很是費勁,淳于隱和‘花’襯衫兩人一起先去了地府。
淳于隱本來不太好意思去地府,想着總是麻煩地府的衙差殿王,但是‘花’襯衫卻不以爲然。淳于隱一直以來積累了不少的人情是不錯,但也都是被人欠他的人情,可是自從進了通靈事務所就一直在負人情債。
兩人都有些微微的醉意,平時爲人謹慎不苟言笑的淳于隱,難得會有些失態的放縱。兩人慢悠悠的走在黃泉路上,和‘陰’間的引魂差還有那些奔赴地獄的鬼魂相比,兩人像是飯後悠閒的散步。
看不見盡頭的黃泉路上,兩旁枯樹參差,沿路還有許多殘肢斷臂的鬼魂,青面獠牙樣子有的恐怖,有的卻長出些許喜感。
鬼差押解的鬼魂目光呆滯的看着前方,有些生前作惡多端,不肯就死的,鬼差都會毫不留情的用手裡的牛皮‘花’鞭狠狠的‘抽’上幾鞭子。
對於地府常客的淳于隱和‘花’襯衫來說,這些可都是見慣不慣。
一路上走馬觀‘花’的兩人,終於來到秦廣王的第一殿,這可是幾十年前,秦廣王很是奇怪,看着兩個一模一樣的淳于隱,這難道是當年孫猴子找地藏王菩薩辨真假的老把戲?
“二位公子,這是?”一個淳于隱就已經是不好惹的主,這兩個淳于隱可更不能怠慢!
“秦廣王不用客氣,我們只是想找一個人,還要麻煩您!”‘花’襯衫在關鍵時刻還是很着調的。
“儘管吩咐!”秦廣王很是識趣,關於兩人他們不說,他也不問。
秦廣王讓鬼差找來記錄當地‘女’子的生死薄,但是尋找了好久,‘毛’小影父母竟然都不在生死薄上。這讓本來渺茫的消息更加撲朔‘迷’離。
‘毛’小影父母均不在生死薄上,五歲的‘毛’小影卻記錄在茅山‘毛’家的典籍上,這讓淳于隱很是奇怪。
這‘毛’小影的父母應該不可能是六界之外,‘毛’小影父母均不詳……不詳?
淳于隱有些着急,‘毛’小影即使在蒼狼幻境裡的冰棺裡躺着,但是難免不會有差池。他想起餘元卜說的她就在自己的紫木葫蘆裡,現在好像細細想來,這就像一個巨大的謎團,這些人越是尋找線索,越是‘迷’糊。
淳于隱想着,他知道餘元卜知道些什麼,但是他有他的苦衷,大家不會‘逼’他,但是自從他們五個人組成這個事務所開始,他們每一個人的命運軌道都開始慢慢偏離。
天亮的時候,淳于隱和‘花’襯衫才珊珊而歸。
回去後,淳于隱沒有見到仰慕和‘毛’小影,有些着急,‘花’襯衫在一旁說着風涼話,被淳于隱瞪了回去。
‘花’襯衫覺得這大白天裡,他們應該不至於會有什麼事情。但是事情往往會往不好的事情裡發展。
一路上,仰慕一直都覺得好像有人跟蹤,回頭卻什麼都沒有。
在仰慕疑心重重的情況下,終於和‘毛’小影吃過早飯。
仰慕牽着‘毛’小影慢悠悠的回酒吧。乖巧的‘毛’小影一直都很聽話,兩人就像母‘女’般很是和諧。兩人一路上路過冰淇淋店就吃冰淇淋,走到麪包店就吃麪包,一路上吃吃喝喝,玩玩轉轉一點都沒有消停。
仰慕心裡那種一直被人監視跟蹤的感覺,一路上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重。奈何‘毛’小影興致很高,本來仰慕和‘毛’小影就情同姐妹,現在見她小時候這麼可愛討人喜歡,就更加看不得她小臉上有一絲不高興。
路過一家玩具店,‘毛’小影停下了看着櫥窗裡可愛的‘毛’絨娃娃,就眼饞的走不動道了。
兩人進到玩具店內,氣氛好像有些不太一樣。無憂無慮的‘毛’小影被漫天的玩具吸引的忘乎所以,有所察覺的仰慕,一邊眼不閉手不鬆的看守着‘毛’小影,一邊時刻警惕着四周。
突然小小的旋轉木馬的音樂停了下來,有幾個大人領着的小孩,也突然大哭起來,空氣慢慢的開始變得稀薄,仰慕緊緊拽着‘毛’小影的手,回頭看看身後幾步之遙的玻璃‘門’,好像離得很遠很遠。
只有五歲的‘毛’小影瞪着大眼睛看着緊張的仰慕,有些不知所以,剛纔在哭鬧的孩子,現在靜的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得見。
仰慕看着一動不動的大人孩子,伸手搖搖離自己最近的一位媽媽,這裡好像除了‘毛’小影和自己都被施了定身咒。
“姐姐,你看!”‘毛’小影突然搖搖仰慕的手,指着玩具店裡的布娃娃。
仰慕跟着‘毛’小影的話音,看着玩具店裡玩具好像一切都有了生命,剛纔停止了的旋轉木馬音樂也轉動響起。
‘毛’小影輕輕的拉着仰慕的手,擡起頭想要說話,被仰慕用眼神制止了,即使年齡很小的‘毛’小影,心智卻很成熟。小手緊緊的拉着仰慕,手心裡冒着些許冷汗,卻一點都不哭鬧,果然不愧是茅山‘毛’家傳人。
一聲細的刺耳的笑聲,劃破寂靜。仰慕把‘毛’小影緊緊的護在身後。一隻洋娃娃人偶肆無忌憚的笑着,只有二三十釐米高的洋娃娃,手腳都只有人的指頭那麼粗,卻可以輕輕的拿起身邊一人高的玩偶大熊。
仰慕都覺得洋娃娃的手腳難以承受那麼重的負荷,它硬是拿着玩偶大熊朝着‘毛’小影而來。
仰慕抱起‘毛’小影慢慢的退着,洋娃娃便抱着玩偶大熊一步一步向前‘逼’近。不知道是從小生活的環境,還是‘毛’小影孩子氣的不知害怕,看着洋娃娃送過來的玩偶大熊,‘毛’小影高興的鬆開仰慕的手,想要伸手去抱。
仰慕的手被‘毛’小影甩開後,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朝着大熊跑去。還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本來很是可愛的玩偶,突然張開大嘴,裡面竟然還有鋒利的獠牙,被一瞬間的變化驚呆了‘毛’小影,傻傻的站着不知該怎麼辦。
身後有些距離的仰慕,害怕傷到‘毛’小影,一邊釋放出一股靈力,把‘毛’曉包裹在彩‘色’罡氣中,一邊展開凌厲的掌風狠狠的朝着玩偶劈去。
“站着別動!”仰慕從‘毛’小影身邊飛過,丟下一句話的同時,又把保護‘毛’小影的罡氣圈加重一層。
被仰慕一掌打去的大熊四分五裂,‘露’出裡面白‘花’‘花’的絲絨。逃開的洋娃娃興奮的在屋頂上盤旋着拍手叫好,聲音難聽的刺耳。仰慕不放心的又回頭看了一眼罡氣圈裡‘毛’小影,飛身朝着屋頂的洋娃娃劈去一掌。
反應很迅速的洋娃娃,閃開了仰慕的攻擊,仰慕一掌凌厲的掌風,打在陳列着的各種玩具上,各式各樣好看可愛的玩具,被仰慕打得散落一地,支離破碎。
平時那些被熊孩子玩壞的玩具,支離破碎的還沒有那麼恐怖,這裡剛纔全部都有生命的玩具,好像人一樣,殘肢斷臂的散落着,想象中似乎能看見他們之間的血‘肉’。
仰慕畢竟不是吃乾飯的,一掌接着一掌,終於有一掌打在上下翻飛很是活躍的洋娃娃身上。
睜着玻璃珠眼睛的洋娃娃,被仰慕的掌力損傷,指頭粗細的胳膊不知掉在那個角落,還沒有拳頭大的頭顱,上面黃‘色’絲絨的頭髮‘亂’糟糟的。小小的身體裡面冒出一股白‘色’的煙霧,仰慕提氣匯聚丹田就要發出掌力,一個小小的聲音,求饒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是一個和‘毛’小影大小的五歲‘女’孩,扎着兩個俏皮的羊角辮,穿着粉紅‘色’的小裙子,很是可愛,只是前提不要看她的臉。
“鬼童?”仰慕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或許只是從穿着打扮上看出小‘女’孩,臉上已經模糊一片,看不清五官。本來可能和‘毛’小影一樣忽靈靈的大眼睛,現在只有兩個看不見的黑‘洞’,和臉‘交’纏着黑紅的血絲,鼻子的地方還能看清,只是好像被鋒利的刀子削掉一半,只有一個鼻孔,嘴巴一張一合的和仰慕說話,卻沒有嘴‘脣’。
一隻手黑乎乎的看不見手指頭,另一隻手只有兩個指頭,也是黑乎乎的,腳上沒有穿鞋,這個小‘女’孩全身上下,只有粉紅‘色’的小裙子是乾乾淨淨的。
“一路上是你在跟着我們?”仰慕看着怯怯站着的小‘女’孩。
小‘女’孩搖搖頭,又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毛’小影,模糊一片的五官好像是在笑。
“到底是不是你?”仰慕有些着急,語氣有些嚴厲。
小‘女’孩可能是被嚇到,怯怯的退後兩步,一邊沒有乖乖呆在罡氣保護圈裡的‘毛’小影小聲的叫了聲仰慕。
仰慕知道‘毛’小影的意思,朝着小‘女’孩的方向笑了笑,只當是爲自己剛纔的語氣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