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堯臉色瞬變：“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好像沒有必要給你解釋吧。”顧林楓輕點着鼠標：“柱子！”
“秦董，我讓您進來就已經犯了錯，請您不要讓我難做。”柱子道。
秦牧堯雙眼似要滴血，他緊握着雙拳。
“顧林楓，你不要太絕！！！”
“看來今天是安靜不了了。”顧林楓站起身整了整衣襬，同時將一道凌厲的目光射向柱子：“今天的事情，再有第二次，你也就到頭了！”
說着，顧林楓就繞過辦公桌開門走了。
坐電梯下樓，顧林楓直接上了車。
胃又開始隱隱作痛，他摸出手機按下一個號碼。
“正要打給你，什麼時候回來？”白子旭的聲音響起。
“現在。”顧林楓一邊倒車一邊道：“你早上做的那個東西還有嗎？”
“什麼東西？”
“就那個藥。”顧林楓實在不知道應該把那碗顏色詭異的東西稱作什麼。
“藥粥啊，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白子旭緊張起來：“你要喝我現在就做！”
“做吧，我半個小時後到家。”
掛了電話白子旭就跳下了牀。
“哎你幹嗎去？！”小婷正爬展了讓白子旭給她按摩。
“那小子胃病又犯了，我得給他做點藥粥去。”
小婷從牀上坐起來：“唉，去吧。”
林思雅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藥香味。
“子旭哥。”她走進了廚房，看到了正在忙活的白子旭。
“喲，你怎麼出來了。”白子旭手下不停：“果然都是閒不住的人啊，允許你小範圍走動走動就管不住自己的腳了，一定要注意啊，你現在體寒體虛，就算是在房間裡也要絕對保暖！”
“知道了。”林思雅在白子旭身旁探頭：“你在做什麼。”
“粥。”白子旭往鍋里加了些磨成粉末的藥材：“是不是看着挺詭異的。”
林思雅笑而不語。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外表看着醜，但只有真正嚐了，纔會明白它也就只是看着醜而已。”
林思雅轉身拉開冰箱，從裡面拿出兩盒酸奶。
“小婷姐呢？”
“在房間呢，估計又在看韓劇。”白子旭揮揮手：“找你小婷姐玩兒去吧。”
小婷果然是在看韓劇，見林思雅進來了，衝她招招手：“來，最新的劇！”
林思雅把手裡的酸奶遞給她一罐。
“你怎麼又喝涼的！”小婷剛上手一摸就變臉了，她順手拿過林思雅手中另一瓶酸奶：“放一會兒再喝！”
“小婷姐。”
“嗯？”小婷的注意力都在平板電腦上。
“算了，沒什麼。”林思雅道：“我能脫鞋嗎？”
小婷往旁邊移了移，伸手拍拍身邊的空位：“坐牀上來！”
林思雅很快就脫了鞋窩在小婷身邊。
“小婷姐，你身上真暖和。”
小婷拉過一邊的被子蓋在兩人身上：“你現在氣血虛，會體寒是正常的，你子旭哥最近在用重要給你做調理，他給你的藥你一定要都喝了。”
“嗯。”林思雅靠在小婷的肩膀上：“我看子旭哥這會兒又在廚房裡煮藥了。”
小婷沒有應聲。
“應該不是給我的吧。”
平板上的韓劇已經響起了片尾曲，小婷遲遲沒有點擊下一集。
“是給顧林楓的吧。”
小婷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一邊，她正視着林思雅：“思雅，你坦白告訴我，你還記得多少。”
“不知道。”林思雅沒有避開小婷的目光：“就是覺得好像我都記得，但仔細去回憶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抓不住，心裡空落落的。”
“你還記得你是因爲什麼纔會失去你的孩子嗎。”
“姚銘章”林思雅垂眸：“也許吧。”
“那我就必須坦白。”小婷雙手抱住她的肩膀：“思雅，我失敗了，我沒能讓你徹底忘掉。”
“是嗎。”林思雅的身體在小婷手中輕輕顫抖：“那我還能忘掉嗎。”
“你想嗎？”
“我不知道。”林思雅搖着頭：“我不知道是忘了好，還是應該永遠記着”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在你心中一個密不透風的空間裡，住着一個被你關起來的人。”
林思雅茫然的看着小婷。
“如果我之前沒有告訴過你，那我現在告訴你。”小婷用最堅定的語氣道：“在你心中某一個密不透風的位置，你鎖了一個人。而被你鎖起來的，就是顧林楓。”
林思雅的眼中沒有意外，也沒有難以接受，甚至完全是波瀾不驚。
“你沒有任何情緒，告訴我爲什麼。”小婷道：“是你早就已經自己察覺到了，還是說，這原本就是你最希望的事情。”
“不知道”
“不知道也沒有關係。”小婷抱住她：“本就應該有些事情，是不知道爲好的。”
林思雅靠在小婷懷裡：“可我想知道”
“需要我幫忙嗎。”小婷輕聲問。
安靜了好久，林思雅在小婷懷裡點點頭。
“小婷姐，請你幫我。”
小婷收緊抱着林思雅的手臂：“好，我幫你。”
“那我需要做什麼、”
“不要抗拒我，完全相信我。”
林思雅從小婷肩上擡起頭：“你會讓我忘了嗎。”
“只要你願意。”
“可我還沒有想好。”
小婷曲指刮刮林思雅的鼻子：“直到你想好之前，我會一直都在。”
林思雅臉上綻開一個笑容：“小婷姐，我可以給我爸爸打電話嗎。”
“當然。”小婷下牀從櫃子裡拿出一個手機遞給林思雅：“這是顧林楓給你準備的，電話卡也插好了，以後你隨時可以打給任何人。”
林思雅接過手機在手中摩挲着：“任何人嗎”
“嗯，任何人。”
顧林楓回來的時候，只看到了白子旭。
“剛好，快來趁熱喝！”白子旭從鍋裡盛了一碗粥。
“小婷和思雅呢？”顧林楓進了廚房。
“剛出去了，應該在屋子後面吧。”白子旭拿了個勺子插在碗裡：“今天白天我在後面又發現了幾株花生，她倆可能去摘花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