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熙張開右臂把顧貝貝攬到懷裡抱住。
“體溫借給你好了。”
顧貝貝狠狠打了一個哆嗦，然後，就是止不住的抖動。
葉熙緊了緊手臂：“快散架了吧。”
顧貝貝嘴脣都在打哆嗦：“閉嘴”
葉熙的姿勢也很僵硬，他後背挺的筆直。
“葉熙。”
“啊。”
“算了。”
“啊？”
顧貝貝把手插在葉熙的大衣口袋裡：“沒什麼。”
“想說什麼就說吧。”葉熙動了動：“現在你說什麼我都願意聽着。”
“沒什麼想說的了。”顧貝貝閉上眼：“我現在不冷了，這樣就夠了。”
葉熙心裡鈍痛，一種木然麻痹的感覺。
腦子裡是嗡嗡的響聲，顧貝貝的眼皮一跳一跳的。
“還生我氣嗎。”葉熙半晌出聲。
“嗯。”
“我挺不是人的是吧。”
“嗯。”
葉熙半仰着頭：“也是我要是站在一邊看着我現在做的這些事，我也覺得自己挺不是人的。”
“我看到就行了。”顧貝貝甕聲道。
“你不讓我看到，我怎知我對不起你。”葉熙蹭了蹭下巴：“貝貝，我還不起你”
“所以纔有了要試一試的想法？”顧貝貝沒有擺出咄咄逼人的氣勢，她縮着身子靠在葉熙肩頭：“你明知道你連哪怕一絲的希望都不能給我的，在你根本就對我沒有那種想法的時候。”
陽光射在葉熙眼中，引起一陣暈眩。
避開目光，短暫失明。
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面前來往着行人，而葉熙卻只聽得到耳邊那溫熱的呼吸聲。
“今天的眼光很刺眼。”葉熙輕聲開口。
顧貝貝沒明白他的意思，於是閉口不答。
“你有沒有看過太陽。”葉熙低頭問懷裡的人。
“有，小時候。”
“看過了太陽，是不是會有短暫的失明。”
“嗯。”
葉熙晃晃腦袋：“好了，恢復了。”
顧貝貝仰頭：“你剛剛看太陽了？”
“一直在看。”葉熙低頭：“不過，以後不會再看了。”
“”
葉熙勾脣一笑：“所以你現在明白我什麼意思了。”
四目對視，一邊是難以置信，一邊是如釋重負。
葉熙抵上顧貝貝的額頭：“可你還是要給我時間”
“好”顧貝貝眼含熱淚，她用力咬着嘴脣：“多久都好”
葉熙抱緊她，把下巴支在她的肩上：“我到底是對你做了什麼纔會讓你對我到這種地步”
“你只是出現了”顧貝貝終於哭出聲：“你只是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路人側目，看着兩個相擁而泣的戀人。
複合？分手？
別人的故事罷了
熱鬧看過，該朝東的朝東，該向西的向西。
顧貝貝哭溼了葉熙的肩頭，後者拍拍她的後背。
“再哭下去，就像是我在欺負你。”
顧貝貝抽抽噎噎的擡起臉，擡着袖子就要抹眼睛。
“等一下。”葉熙拉住她的手，從口袋裡掏出紙巾貼在顧貝貝臉上：“當真是和之前不一樣了，現在就像個孩子。”
“所以你以後不能欺負我！”顧貝貝撐着臉讓葉熙擦眼淚：“我會咬你的！”
葉熙失笑：“我說小孩子你就想到咬人了？你這是什麼思路！”
“我就咬你！”顧貝貝皺鼻子。
“咬咬咬。”葉熙連聲應着：“給你咬。”
顧貝貝的眼睛又紅了，之前的眼淚還沒擦掉呢，新一波就又聚在了眼眶裡。
“怎麼又哭了！”手裡的紙已經被滲透了，葉熙便直接用手指擦着顧貝貝的眼睛：“別哭了，我兜裡沒紙了。”
“又不是我想哭的！”顧貝貝的眼淚成串往下掉，葉熙不說還好，越說掉的越快。
“唉”葉熙柔着聲音再次抱住面前的人：“別哭了，這不都把我自己給你了嗎。”
顧貝貝不讓葉熙動，兩人在太陽底下哭了快一個小時。
最後顧貝貝哭累了，腫着眼睛要吃冰淇淋。
“現在是冬天！”葉熙指了指兩人的頭頂：“而且太陽快要被雲遮住了。”
“就要吃！”顧貝貝說話帶着重重的鼻音。
葉熙樂不可支的捏着顧貝貝的臉：“我真想在你面前放一面鏡子讓你自己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看到了。”
“嗯？”
顧貝貝盯着葉熙的眼睛：“看到了，在你的眼睛裡。”
冰淇淋沒吃到，葉熙買了一個烤玉米遞到顧貝貝手裡：“一粒一粒剝着吃。”
“黑乎乎的”顧貝貝一臉嫌棄，卻還是接了過來。
葉熙擡下巴：“你先吃。”
顧貝貝摳了幾粒看起來不太黑的玉米籽兒扔進口中。
“香！”
“所以說，冬天就吃點冬天該吃的東西。”葉熙道：“什麼冰淇淋，拉肚子的時候就不覺得它好吃了！”
顧貝貝一路走一路摳着玉米粒，葉熙見她連車也不看，嘆着氣攬住她的肩膀：“爲了吃真是連命都顧不上了。”
顧貝貝瞥了他一眼沒說話，摳了一陣玉米粒後把沾着些許碳灰的手直接塞進葉熙手裡：“然後去哪兒。”
葉熙低頭看了一眼被顧貝貝撐開的手，道：“你想去哪兒。”
“沒什麼地方。”顧貝貝勾緊葉熙的手指：“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把你賣了？”
“我幫你數錢，等你走了我在自己跑回來。”
葉熙拍了一下顧貝貝的頭：“就這麼喜歡我啊。”
“沒有多喜歡你。”顧貝貝在葉熙手掌裡蹭了蹭腦袋：“我只是比我自己知道的還要愛你。”
下午到晚上，兩人去了很多地方。
很多顧貝貝一直想去，而且只想和葉熙一起去的地方。
葉熙全程帶笑，儘管顧貝貝在這段時間內拉着他做了很多中二的事情。
比如拍大頭照。
“我真的不理解爲什麼要拍這個。”葉熙沒有拒絕，只是委婉的表示出了自己的鬱悶。
“你就說拍不拍吧。”顧貝貝在相機前挑眉。
葉熙還能說什麼，連嘴都沒張，他認命走了進去。
一套拍下來，葉熙已經是唉！
顧貝貝對着照片挑挑揀揀，然後把選好的給到店員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