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混混沌沌的,但感覺靠近的力量不帶有危險的攻擊性,並且有些令她心安。
“冷……冷水。”
“好。”傅庭之抱起她大步走進浴室,兩手託着她,用手肘打開了浴室的淋雨噴頭,冰涼的冷水兜頭淋下來,他也沒放開顧笙,就那麼抱着她站在浴室下淋着冷水。
顧笙靠在他懷裡,小嘴微微喘着粗氣。冷水打溼她的全身,將烏黑的頭髮淋溼,水流順着髮絲貼着她紅彤彤的小臉往下滑落,從修長白皙的脖頸沒入白色T恤的領口。
冰涼的冷水可以迅速降溫,顧笙面上的潮一紅總算漸漸的消退了一些,氣息也逐漸平穩了起來。
傅庭之鬆了口氣,俯身用下巴將她額頭上貼着的一戳頭髮撥開到一邊,免得冷水順着髮絲一直流到她眼睛裡。
“顧笙?”
顧笙迷迷濛濛的睜開眼睛,花灑淋下來的水打溼了她長長的睫毛,“老公?”
現在才認出他?所以剛纔只是不能的覺得來的人是他嗎?
傅庭之的心咯噔一下,有一種複雜的情緒在胸口盪開。
原來她在潛意識中,竟然那麼信任他了嗎?
一時間,傅庭之的心情有點複雜,張了張嘴,竟然詞窮,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嚶嚶嚶!老公,你怎麼纔來啊,我都嚇死啦。”顧笙一把摟住傅庭之的脖子,可憐兮兮的假哭,“他們合起夥來要欺負我,我說我生是老公的人,死是老公的死人,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讓他們對我爲所欲爲。”
“老公,人家好害怕,你抱緊人家不要鬆手哦,嗚嗚嗚……”
她一邊假哭,另外一邊手還在傅庭之身上摸,“咦?老公,你的啤酒肚呢?哇,你手臂上肌肉呀。”
“我的藥勁兒還沒有全部解決呢,老公,不如我們趁熱打鐵?你看看你手臂上繃起的肌肉,要是我的雙手抓在上面撓出點幾條紅痕,是不是特別帶勁兒?”
“看來你已經好了。”傅庭之面無表情的將人扔到地上,轉身就往浴室外走。
他就不該擔心她!這種情況下,居然還不忘調戲他!可憐什麼?分明精神的很!
傅庭之沉着臉咬牙切齒的想,剛纔看她那可憐兮兮,竟然產生了憐惜的自己就是個傻子。
“老公,你等……哎喲!”顧笙腳上還穿着高跟鞋,踩在溼漉漉的瓷磚上,一個慌了沒注意,腳底打滑,整個人撲了出去。
嗤啦!
傅庭之的腳步頓住,緩緩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腿,一雙好看的黑眸漸漸瞪大。
顧笙半跪在他的身後,雙手還抓着他的褲管。而這兩截褲管已經跟上面一截脫離分開,露出了中間的一大節白晃晃的大腿。
“額……”顧笙尷尬的昂起頭,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老公,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嗎?”
他相信她個大頭鬼!
傅庭之用手指撐住額頭,不斷的深呼吸提醒自己冷靜,家暴的男人不算個男人,殺人也是犯法的。
冷靜!一定要冷靜!
“顧!笙!”兩個字,傅庭之說的咬牙切齒。
“老公,我錯了!你這褲子貴嗎?太貴的話我也賠不起,不然……我給你縫一縫?”顧笙麻溜的從地上站起來。
傅庭之看到她手指和手掌心上的血,想捶爆她狗頭的衝動勉強壓了下去。
算了,他何必跟一個笨蛋計較。
“你身上的藥效過了?”
“額……應該……過沒過呢?”顧笙一邊說一邊觀察他的臉色,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什麼過沒過,過就過了,沒過就去醫院。”
“那應該是過了吧。”顧笙摸摸鼻子,“小徐膽子小,沒敢下太多藥。對了,我捆着的那兩個傻逼還在嗎?”
“還在,一會兒我讓酒店的人報警。”
“那太便宜他們了。”顧笙笑眯眯的轉頭,“老公,我現在這樣出去一覽無餘,你去樓上給我拿一套乾淨的衣服下來吧。”
傅庭之皺眉,看了她身上的衣服一眼。
剛纔的注意力不在這方面,還真沒注意到她的身上穿的T恤打溼了全貼在身上之後竟然會這麼透。
什麼破牌子,衣服做的這麼透……內衣都能夠看見了。
咳咳!
傅庭之尷尬的轉開視線,“你一個人在這裡沒有問題?”
“我可以把浴室的門鎖上。”
“隨你吧。”傅庭之走出去,顧笙站在浴室門口,看他出去之後纔回手抽了浴巾披在身上走進屋裡。
被綁着的兩個男人現在看到她就害怕,“你……你別亂來。”
顧笙面無表情,目光在房間裡一掃,走向牀頭放着的檯燈,一把扯掉回頭,照着兩個男人就砸了過去。
“啊!別打別打!”
“大佬,饒過我們吧!”
兩個男人被打的倒在地上縮成一團,一邊慘叫一邊求饒。
“饒過你們?”顧笙冷笑,“今天被你們算計的但凡換是一個普通女孩,這會兒恐怕早就被你們糟蹋的不成樣子了,誰又來饒過她?”
“欺軟怕硬的狗東西,老子今天就要打的你們以後再也不敢作惡!”
顧笙手中的檯燈完全變成了棍子,一下一下兇猛的砸下去,被綁着的兩個男人先前還求饒,到後面音兒越來越小,蜷縮在地上,跟死了差不多。
“夫人,好了,要打死了!”鍾瑤大步走進來,接住顧笙砸下的檯燈。
顧笙掀開眼皮冷冷的睨她一眼,鍾瑤握住檯燈並未鬆手,“夫人,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吧。放心,這兩人一定會得到他們自己承受不了的正當懲罰。”
顧笙終於鬆手,“你是練家子?”
“女孩子嘛,我爸媽不放心,小時候送我去學過格鬥。”鍾瑤找了一個看起來最正常的理由,輕描淡寫的帶過自己會功夫的事情,“夫人,我這兒有帶過來的衣服,你先換上吧。”
“謝了。”顧笙接過衣服,並沒有急着去換,邁步走向另外一邊對着牀架着的攝影機。
攝影機錄着像,不過除了一開始顧笙被推倒在牀上的時候出現過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人影,只有慘叫和求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