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獸之血。
那不是好東西嗎？
不過聽金鵬皇的口氣，金幻滅使用了聖獸之血絕對不會是好事。而下方諸多妖獸臉色各異，卻一時間誰也沒有答話。
我看向金梟翼，低聲問道：“聖獸之血怎麼了？”
“金翅大鵬和其它妖獸不同，最忌諱的便是服用其它妖族血脈。”金梟翼低聲開口道：“金幻滅使用聖獸之血短時間增加了自身實力可以凝聚六成以上的雷丹，但是以後修爲的極限也會因爲這份聖獸之血多了一分限制。”
爲了凝聚雷丹，毀根基。
我心裡有點想不明白了，對金梟翼開口又問道：“那金幻滅這麼做不是等於毀了自己根基嗎？他自己不知道嗎？”
“身爲金翅大鵬血脈，怎能不知？”金梟翼冷哼道：“一時之爭，目光短淺，他們爲的只是天雷山聖子和未來山主之位，何曾想過成就聖獸之軀？”
一旁黑櫺輕笑道：“也是情理之中。你們天雷山存在了也不知道多少年了，這麼些年，也沒見到你們這一族有成就聖獸之軀的。”
“的確在情理之中。”金梟翼聽聞，卻是點了點頭。也沒反駁。
這時候，就好理解了。看樣子鷹鳩黑皇和金幻滅還有鷹鳩夫人要的不過是天雷山山主的位置，壓根沒想過有一天金幻滅能夠成就聖獸之軀。
不與天爭，又如何破天？
我看了也只是輕嘆搖頭，看來金幻滅終究沒辦法比得過金梟翼了。在人間界。一名修士的發展並不是只靠天賦，同時也依靠自身意志。就好比如一個戰場的士兵，他從來沒想過自己要當將軍，那征戰之時必然有所懈怠，不會勇於表現自己。不會努力去磨練殺人的技巧，更不會去學習如何排兵佈陣。
凡人終究是凡人，如果無力破天，人間界諸多真仙之體數千年也未能踏出最後一步。有時候不是他們天資不足，而是沒有那顆堅定的心。
金幻滅今日如此，恐怕再如何努力也無法成爲聖獸，甚至連八品九品天妖之體都會成爲他一生障礙。有些事，埋下了種子，是永遠抹不去的。
雲頂雷海之上，雷霆之力越來越猛烈。
金幻滅一開始氣勢大漲，此刻卻有了減弱的氣勢。
“滅兒快頂不住了。”金鵬皇臉色嚴峻起身，仰頭看向了天空。
一旁鷹鳩夫人慌忙急聲道：“夫君，不要着急，滅兒一定會凝聚雷丹的。”
“凝聚雷丹？你是要他死在雷海里嗎？”金鵬皇冷聲反問道。
鷹鳩夫人面容糾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金鵬皇的話。下方，鷹鳩黑皇緩緩開口道：“山主，滅兒是您兒子，是我外孫，難道你不想他成就雷丹嗎？登天之途，何其遙遠，生死相搏本事平常之事。如若滅兒連這點都無法看破，又如何凝聚雷丹？日後如何成爲聖子？又如何帶領天雷山成就大業？還是山主壓根不希望滅兒有所成就？只願他庸碌無爲下去？”
“妖族無爭勝之心，何以成就聖獸之體？”金鵬皇厲聲道：“難道在岳父的眼裡，滅兒最大的成就只不過是一顆雷丹和一個天雷山山主而已？”
鷹鳩黑皇聽了這句話，輕擰眉頭，卻是沉默了片刻。一旁鷹鳩夫人慌忙打圓場道：“夫君，我爹不是那個意思？誰不希望滅兒能夠成就不世之勳？”
“夠了。我就滅兒一個獨子，交由你一手帶大。這些年，你把他握在手裡，都變成什麼樣了？”金鵬皇冷聲訓斥道：“當初我和大哥。哪一個不是在妖界廝殺鍛鍊，才一步步有了今天的位置？都說慈母多敗兒，你把他留在天雷山上，就算堆多少的天材地寶，他也終究只是一個廢物。”
鷹鳩夫人聽了臉色陰暗不定，卻是一時也不好回嘴，只是低頭承受着，又時不時瞥向不遠處的鷹鳩黑皇。鷹鳩黑巖沉默着，我只見他微微點頭，不遠處一個天妖皇已經站了起來。
“各位！”那名天妖皇頓時站起來，笑道：“山主心情不佳，我們也都是天雷山的老一輩了，也別都閒着。眼看少主距離凝聚雷丹還要一些時辰，不如趁此，大家比鬥一場。也好給山主助助興？”
妖界善鬥，這種事就算這天妖皇不提，金鵬皇也得提出來。算起來這種事已經算是妖族商議大事必經的一個項目了。
金鵬皇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而下方羣妖也騷動起來，金梟翼看向我。我也心領神會，知道對方是打算衝着金梟翼來的。
“飛雀，你打算怎麼個玩法？”一旁孔雀白皇平靜開口道。
那名一聲青衣的天妖皇一笑：“還是白皇乾脆，自然是老規矩。一品來三場，二品來三場，三品來三場，四品也可來三場，至於五品以上，少主還在雷海之上，元氣波動太強，恐怕影響少主凝聚雷丹，還是算了吧。”
四品十二場比賽！
“以座爲線，兩邊每品三場，贏兩場者一邊給另一邊一枚四品天材地寶？”孔雀白皇輕笑開口道：“勝者可擂臺賽？”
飛雀天妖皇輕笑開口道：“不錯。”
“好，諸位現在選邊吧。”孔雀白皇輕聲開口。話音落下，兩邊卻是紋絲不動。
其實，進來之前，我也看出名堂來了，兩邊人數不一，卻隱約有種相對的場面。而此刻孔雀白皇一開口，兩邊也沒動靜，顯然這立場還是比較堅定的。
一邊是鷹鳩黑皇，一邊是孔雀白皇，兩邊對上眼，顯然都已經算計好了。
“白沫你先上吧。”孔雀白皇輕聲開口。
孔雀一族當中，一名白衣年輕男子腳下一點，飄然上場。不得不說，這孔雀一族都是俊男美女，我看在眼裡不禁也覺得有些養眼。
一品巔峰。就是半仙巔峰之境了，距離二品也不過相差分毫而已。半仙這裡，我也沒人，金梟翼也知道，沒有請我幫忙的意思。
而對面妖族。也沒絲毫猶豫，一名黑衣男子上場了。
“兩人倒是勢均力敵！”我好奇開口道。
金梟翼在一旁點了點頭，一旁孔雀白皇卻笑道：“鸞仙子倒是好眼力。白沫是我一孫兒，算是我白孔雀一族年輕一輩的頂尖高手。另一邊鷹冥是黑皇那老傢伙的親傳弟子，也是年輕一輩的頂尖高手。兩人實力不相上下，勝負難分。不過這一場打過去，贏的一方基本上是全贏了。”
一品的戰鬥，早已經不入衆妖法眼了。就連我經歷慣了三品的戰鬥，對一品的小打小鬧也沒太多關注了。不過白沫和鷹冥的實力的確不錯，兩人在廣場之上一動手便化作黑白兩道影子，戰鬥激烈，鷹鳴不斷。而當兩人幻化本體那一刻，戰鬥也進入了最後的階段。
白色羽毛和黑色羽毛在廣場上席捲而起，兩者在裡面打，肉眼已經看不到裡面戰況，只是憑藉神識我可以感覺出兩者交手不斷，沒有絲毫得停歇。
呼。
許久，場上兩色羽毛突然靜止，隨着兩道身影緩緩落回，白沫和鷹冥也落在廣場之上，兩色羽毛也緩緩收回。
“誰贏了？”我開口問道，裡面打得太亂，一時間我還真分辨不出，誰贏誰輸。
金梟翼也搖頭。看向了孔雀白皇。
孔雀白皇輕嘆開口道：“沫兒輸了一招，終究殺心不敵贏冥。”
白沫輸了？
我看着場中，白沫肩頭留下一道血痕，雖然已經止住了鮮血，還能繼續戰鬥。但是終究是敗了一招。
“你贏了！”白沫輕聲開口。
鷹冥面容冷峻，開口道：“比武場是贏了，如若在戰場，這一局就是你贏了。有時候心善不是好事。”
“總不能殺了你。”白沫輕笑開口，也是灑脫。一轉身，輕飄飄得迴歸孔雀白皇身後，又開口道：“爺爺，這一戰我輸了。”
孔雀白皇也沒多說，開口道：“你做得沒錯。總不能殺了他。天雷山的未來總是需要你們來支撐的。不過，你不殺他，重創他也可以啊？”
“我怕收不住手。”白沫輕聲迴應道。
孔雀白皇搖了搖頭，看向鷹鳩黑皇開口道：“黑皇，一品的沒必要打了。一品的算我們輸了吧。”
“好。打二品的吧。”鷹鳩黑皇微微點頭，看向身後一名黑衣女子。黑衣女子樣貌妖嬈，柔脣烏黑，如同毒蠍一般，只是一笑。便飛躍上場。
而在女子落場那一刻，卻是周身閃爍出一絲黑色閃電，詭異無比。
黑色雷霆之力？
我感受着那雷霆之力，有幾分詭異，不過等級卻不如天雷。
孔雀白皇看着眼前黑衣女子。還沒說話，其身後一名冷落冰霜的白衣女子已經上前一步道：“山主，我來吧。”
“你在外面可以贏她，但是在這雲頂雷海之上，她有雷霆之力不斷補充。”孔雀白皇思慮了片刻道：“速戰速決。”
白衣女子已經一躍上場。雖然妖族修身，但是元氣也是基礎之一，眼前白孔雀女子一身寒冰之力極其強大，而擡起的手更是凝聚着一層冰霜，似乎舉手投足之間便能冰凍萬物。
而黑衣女子一身黑色雷霆之力不斷閃爍，特別是頭髮上，彷彿蘊含着無數黑色雷霆，不斷跳動着。
“金梟翼，我那位可以上場嗎？”我對金梟翼問道。
我這聲音不大不小，是說給孔雀白皇聽的。果然，一旁孔雀白皇聽了，看向我道：“鸞仙子要上場？上場是可以，不過”
我這四品青鸞之軀，光憑藉軀體和四品巔峰妖獸打起來，還真難分勝負，除非使用混沌黑蓮。可是又不是死戰自然不能用混沌黑蓮，此刻孔雀白皇看向我，顯然是說我這四品初期妖體上場無用。
“不是我上場，我有一個玩伴，二品巔峰。”我輕聲開口道：“只可惜，她不是妖族，而是人族？”
孔雀白皇愣了一下，笑道：“鸞仙子有心，既然是仙子玩伴，是不是妖族卻也無妨，只是”
“白皇，二品還有贏的希望？”我好奇對孔雀白皇問道。
孔雀白皇看向場下，又開口道：“如果是現在戰奴，下場倒也沒什麼。不過外族上場，對方恐怕會下死手，鸞仙子說那是玩伴，所以”
死手？
“那白皇無須擔心了，對我那玩伴的實力，我還是有幾分自信的。”我輕笑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