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拽了拽手腕,試了試力度。
而後,我用力的一蕩,一下子就從地上蕩了起來。
擡腳,我直接圈住了弒夜的脖子,而後,我用力的將他向前一扯,腦袋往前一伸,直接就吻住了他的脣。
弒夜顯然沒想到我居然會這麼的大膽奔放,愣怔的瞬間,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應,直接就被我給強吻了。
我心裡賊笑着,卻是見他雙眸咻地一眯,周身的邪肆氣勢一下子就澎湃起來。
下一刻,卻是見他直接抱着我的雙腿,一下子就將我從門上拽了下來。
而後,他抱着我,我明顯就感覺到他的身體一僵,渾身跟着就灼熱起來。
“想要嗎?告訴本君,嗯?”他就那麼託着我的身體,一雙璀璨而又深邃的星眸緊緊的盯視着我的眼睛,眼底熱火連綿,幾乎要將我的眼神燒成灰燼。
我的鼻尖觸碰着他的鼻尖,我的呼吸交織着他的呼吸。四目相對間,室內的溫度似乎都直線飆升,霎那間,一室的旖旎曖昧。
我的額頭抵着他的額頭,眼睛一彎,成月牙狀,開心的點點頭道,“我想要!”
聽到我的回答。我明顯就看到弒夜的眼睛一亮,而後,他嘴角的那抹笑容愈發璀璨起來。
他咧嘴一笑,璀璨的笑容映襯着他潔白的牙齊,明晃晃的展現在我的面前,那麼的丰神俊朗,風華絕代。
“傻瓜。”他輕笑了一聲,咻地就反被動爲主動。狠狠的吻上了我的脣。
我心裡一顫,剛剛做好接受他暴虐的吻的心理準備的那一刻,脣上卻是反常的一柔,而後,絲絲綿綿的輕柔觸碰便好似連綿春雨,一點一點的落在我的脣上,我的脣角。
感受着他溫柔的好似羽毛一樣的吻,我的心狠狠的一顫,眼角跟着就溼潤了幾分。
我將彎成月牙的眼睛笑的更加彎了幾分,嘴角跟着就噙上了一縷幸福的笑容。
我微微向前傾了傾身體,嘟起嘴巴,用力的親了親他的脣角。
吧唧一聲,十分的響亮,在略有些寂靜的房間裡,好似最美妙的音樂,爲我們之間的幸福起航打響了第一支號角聲。
“果然,你只有被本君逼到了絕境時,纔會暴露出你的本性。”弒夜用力的捏了捏我的鼻子,而後,他直接拽着我的鼻子,再次狠狠的吻上了我的脣。
他肆虐的吻着我,專屬他的氣息將我完全籠罩在了其中。
那是一種我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他抱着我,將我放在牀上的那一刻,我竟然有一種神聖的虔誠感。
曾經我在張雅樂的體內時,經歷了我精神上的第一次。
那種疼,那種令人陌生的摩擦感,只能帶給我肉體上的愉悅,卻從來沒有帶給我精神的愉悅,也沒有帶給我強烈的期待感。
而現在這一刻,他明明還沒有觸碰我,我卻有一種幸福到了極致的感覺。
我看着他,看着他很近的站立在我的面前,黑暗中,我望着他的那雙同樣在望着我的眼睛,心中竟然有一種強烈的呼應感。
我期待他,也眷戀着他,我緊張,我害怕,卻又充滿了跟他在一起的濃烈衝動。
這種複雜的情緒糾纏着我,令我失神,令我癡迷。
可是轉而想到我的體質,我的所有神情不由得就黯淡了下去,我從牀上坐了起來,從口袋裡掏出那個小鐵盒子來。
將它捧在手心裡,沉甸甸的,我低頭看着那個小盒子,而後,再次將它遞在了弒夜的面前,“老公大人,告訴我,這個小盒子裡的蟲子,究竟可不可以解開我的體質,治好我的臉?”
弒夜站在牀邊,垂眸看了看我,而後。他深深的看了看那個小盒子,卻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而後,他擡眸,認真的看着我,問道,“這是蠱蟲中的極品蠱蟲,身上帶着劇毒,你若將它吃下去。要麼解毒,要麼灰飛煙滅,你……會怎麼選?”
聞言,我的一顆心跟着就跌落進了谷底。
吃,我可能會死,我的父母,青青,都將沒有人再去拯救,而弒夜,也將會屬於別的女人……
不吃,我的黑寡婦體質解不開,我的臉恢復不了,我不可以跟弒夜行房事,但是我卻可以救我的父母,可以救青青,可以好好的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這樣艱難的抉擇,我該怎麼選擇?
我重重的呼吸了好幾口氣,低着頭,一時陷入了劇烈的掙扎之中。
正做着激烈的掙扎,弒夜的突然就響了起來。
我一驚,下意識就擡眸看了他一眼。
就見他不知何時再次點了一根菸,而後,他拿着電話,直接就走到了窗戶邊,一把就拉開了窗簾,接起了電話。
我坐在牀上,看着他站在窗前略有些落寞的頎長身影,想着我現在痛苦而又窘迫的處境,再次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那個小鐵盒子。
我從出生,父母就寵我如同公主,我從沒想過,十八歲生日以後的我。竟然會落到了如此悲慘的地步。
父母雙雙成爲植物人,最好的閨蜜爲了救我嫁給了一條蟲子,夢中被迫婚嫁,卻是被禁錮在了別人的身體裡,成了她的靈魂藥引子。
就在我終於有了心愛的男人,想要拼盡一切去愛他時,卻被人迫害,毀了容。到了最後,竟然還被口口聲聲愛着自己的陰夫給設計陷害,身懷劇毒,成了黑寡婦體質。
而現在呢,我本以爲我的悲慘生活終於有了轉機時,老天卻又不肯放過我,再次朝着我拋出了一個難題。
我悲切的坐在牀上,看着皺着眉頭打着電話的弒夜,看着他抽的很兇,很猛烈的煙,心中突然就有一種絕望的感覺浮生。
我到底該怎麼辦?
身陷桎梏的我,究竟該何去何從?
我艱難的滾動了幾下喉嚨,眼中的淚水一顆接着一顆砸落在了牀單上,在雪白的牀單上濺開了一朵朵淚花。
我攥緊那個小盒子,卻是見弒夜拿起外套,扭頭看了我一眼。撂下一句“我有事”,便嘭的一聲,關上了門,大步而去,不留下任何的一個眼神。
我看着死死的關上的門,心一酸,眼淚瞬間就洶涌了起來。
我趴在牀上,哭的撕心裂肺。心裡的所有委屈,所有的不滿,所有的痛苦,瞬間就將我完全的覆蓋。
一直哭了好久,我終於站起身,快步跑下樓,衝到了我父母躺着的房間,在看到我媽媽那張憔悴的臉時。我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就撲倒在了她的身上,痛哭了起來。
“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我抽泣着,心裡的痛苦令我精神都有些崩潰,我趴在我媽媽的身上,看着手裡的那個小鐵盒子,越想越心酸。
我的爸爸媽媽還等着我去救,青青還等着我去救。
我的臉,我的身體,對於我救我爸爸媽媽,救青青,似乎一點影響都沒有。
只是我跟弒夜,難道就要註定永遠只能四目相對,而不能切身的接觸嗎?
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就回想起了弒夜剛纔狠狠的抽着煙,煩躁的講着電話的一幕來。
我的存在,似乎對弒夜來說,一點多餘的作用都沒有呢。
其實弒夜根本就沒有義務幫我救我的父母,幫我救青青……
他那麼的高高在上,是陰間界的王,心裡又怎麼會有我這麼一個小人物的位置。
我……應該就是他衆多女人,衆多契約人類中的一個吧?
就像我現在這樣,沒容貌,沒身材,甚至連跟他啪的能力都沒有。
我沒有像夜一和煞青那樣幫助他的能力,也沒有像顧北川一樣可以借用他神力普渡衆生的機遇,更沒有像顧南安那樣的醫學技能和生活經歷。
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有這一張醜陋的容顏和弱雞一樣的身體。
還有兩個拖累他的父母……
想到這裡,我眼中的淚水不由得就更加肆虐洶涌起來。
我哭着看着我父母那兩張曾經鮮活而現在充滿了蒼白與憔悴的臉,心裡撕心裂肺的難受着。
想了想,我直接拿起電話來,給顧南安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被接起來的很快。接通的那一刻,顧南安的溫潤聲音立馬就從對面傳了過來,“喂,沐雪,怎麼了?”
聽到他的聲音的那一刻,我捂住嘴巴,將最後的悲傷情緒宣泄出去,咳嗽了一聲。儘量讓暗啞的嗓音聽起來正常自然一點,“顧南安,你在哪裡?”
我站起身,握緊手裡的小鐵盒子,看了看周圍候着的鬼醫生,想了想,大步走到衛生間,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衛生間的門關上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顧南安聽到我的哭聲,一下子就急了,“沐雪,你這是怎麼了?有事情你就說,別哭,乖。”
“顧南安,我想離開這裡。我不想再拖累弒夜了,我就是個一無是處的人類而已,我什麼都幫不上他,反而還總是很自私的指望他來幫助我變得強大,幫助我去救我的父母,救青青。”我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眼裡的淚水卻是怎麼也止不住。
“我突然覺得你說的對,你知道嗎?在生與死的抉擇的那一刻,我終於明白,所謂的愛情,是相互對等纔可能長久的存在,我太弱了,我什麼都沒有,我……”
我壓抑的哭着,害怕門外的傭人聽到我的說話聲,聽到我的哭聲,“顧南安,我不想再拖累他了,我想強大起來,我想靠自己來救自己,救我的父母,救青青。”
“我在他和我的父母之間,真的沒辦法做出抉擇,我的身上揹負着太多的責任,而他的身上也揹負着太多的責任,我有我的父母和朋友需要去拯救,而他的肩膀上,更是揹負着整個陰間界。”
我擦了擦眼淚,難受的要命,“我剛纔聽到他才爲陰間界的結界破裂的事情而煩心時,我就知道,我的存在不僅僅給不了他一絲絲的幫助,甚至可能帶給他無盡的麻煩,我總覺得,陰間界的結界破裂,跟我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顧南安安靜的聽着我的話語,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突然開口道,“沐雪,你知道我今天在咖啡館爲什麼沒有幫你嗎?”
聞言。我一怔,驀地想起來顧南安最後跟着那警察上了警車的事情,我心一顫,顫抖着嘴脣問道,“是你……報的警?”
“沒錯,是我報的警!”顧南安肯定的說道,他深吸了一口氣,略有些難過道,“沐雪,你說我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那麼我告訴你,你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