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李尚的耳朵很機敏地捕捉到了這敲門之聲。
“不用奇怪!你透過窗來看一看!”
中年人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接着用手掀起了窗櫺淡淡地說道。
李尚透過窗看門外的場景,面色瞬間就怔住了。
那門外的敲門聲,不正是他救了的小羊嗎?而倒在地上不遠處一道身影竟是他自己。
半響之後,李尚纔回過神來,想要去開門。
卻被中年人攔下了。
那老翁也恰巧背靠着屋門睡着了。
“這是什麼情況?”
李尚一臉震驚地看着中年人道。
中年人面色平靜地迴應道:“你仔細看看門外的那個你!”
李尚這才仔細地觀察了起來,他的右腿之上一道觸目可驚地傷口,是砸傷的痕跡,接着目光再朝向那小羊的腿上看了上去,竟然毫無傷口。
收回目光,李尚目光大震地看向中年人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一樣的因!事情朝向不同的方向發展了,歷史銘記的是結果,過程是千變萬化,在時間的長流之中,結果註定是不可逆,過程卻會因這突然掉入長流之中的一塊石子而發生變化!”
中年人淡淡地講述道。
李尚的額頭生汗,中年人的講述太過震撼,如果這樣說,遠古戰場的發生的到底是真實存在?還是南柯一夢?自己有沒有在歷史的長河之中穿越過?
“歷史從來都不是靜止的,它也需要流動才存活,每一個結果之前都會有不同的經歷,被記住的只有經歷過的人,然而結果卻是歷史銘記的!”
中年人不知何時已然回到了桌子前,重新端起了茶杯,飲下一口茶水,隨即吐了出來,笑了笑接着說道,“我從不喝涼茶!”
中年人的話太過震撼,這些說法一度衝擊着李尚的固有思維,他在思考,一時之間進入了一個很奇妙的境界。
……
“喂……小夥子該醒醒了!”
“好香!拖你的口服,我可是好久沒開葷了!”
老翁眯着眼笑,很是開心地說道。
李尚恍然如夢初醒,一臉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此刻屋子裡,已然沒有了中年人,老者將一鍋熱氣騰騰的肉端放在了桌子之上,並且毫無形象地吃了起來。
李尚眉頭微皺,從這肉的羶味,可以斷定這是羊肉,頓時心中大驚,意識沉入了龍魄之中。
“那隻小羊呢?”
當李尚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
小藍、小紅以及小草,在互視一眼之後,眼神怪異地看着李尚,隨後紛紛將手指向了離它。
顯然李尚從他們的表情就得知了,他們似乎並不知情,於是長吁一口氣道:“不是離它!是另一隻羊!”
“我去!李尚在幹什麼?樣子神神叨叨的,蠻嚇人的!”
小藍憋紅了臉道。
“還有一隻羊?”
小紅抱緊了手臂,四下看了看,額上生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好了!我試着說下恐怖故事的能力!”
李尚故作輕鬆,咧了咧嘴笑道,試圖化解有些尷尬的氣氛,但是內心的震撼卻是無與倫比的。
不僅僅是他看見了離它嘴角乾涸的血痕,即使沒有這一點,李尚仍然確定他救過那隻小羊。
“喂!你怎麼不吃?正是這羊肉湯救了你!你都快要凍死了!加緊補充一點吧!”
嘣……
老翁隨即掰下一根羊蹄子遞給了李尚。
“你的手破了!”
李尚看着老翁拿着羊蹄的手,提醒道。
老翁攤開了手掌一看,隨即低罵一聲道:“這小羊崽子腿斷過的,怪不得一掰就碎,可真是脆弱。”
李尚雙目微眯看向那斷腿處,內心已無太多的波瀾,心中喃喃地道:過程不同嗎?或許只是我錯入了時間,我相信我在每一段歷史都真實的存在過,只是我記不起來了,只是回到了其中的一個片段之中。
中年人說完之後,李尚就進入了一個片段的世界,這個世界都是由一個個片段組成,看不見因,見不着果,只是在這一個片段之中存活。
最初的他有些焦躁,這樣的世界很混亂也很亂入,他試過改變一個過程,結果當像好的方向發展了之後,一個新的難題就出現了,然而卻不再給他去改變的機會。
在嘗試過幾次改變過程,都遇見相似的境遇,最後李尚放棄了,這種感覺很混亂,在這些片段之中很難生存,一種快要瘋掉的感覺頓時涌上了心頭。
“既然我連結果和起因都不知道?我爲何要去改變結果?這些片段的記憶很難判斷對於錯,我爲何要試圖去改變什麼?”
話到此處,李尚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地笑道。
“啊……小娃子你在說什麼?”
老翁出言,打斷了李尚的思緒。
李尚雙目有神地看向老翁道:“既然是我參與過的歷史!無論是什麼因?什麼果?都無需去改變,我相信任何時刻的我做出的任何的決定,不會錯!不改變!”
老翁面色鉅變,看着李尚那漆黑的眸子中綻放出的強大的自信,目光不禁顫動了起來。
李尚隨即站起身來,淡淡地說道:“老爺子!告辭了!”
老翁沒有說話,半響之後才抽回有些顫動的手臂,啃起了羊蹄。
李尚一出門就急速地朝向雪山頂攀登而去。
還沒入山頂,便聽見萬獸的嘶吼聲,不誇張地說,光是這聲浪就能嚇退百萬大軍。
然而這些並不能阻擋李尚前進的腳步。
當李尚登上山頂那一刻,不禁被這恢弘的場面給震驚了。
數以億萬的巨獸、猛禽、兇獸、野獸將中年人圍成了一個圈。
“這……”
李尚的內心震撼無比,張了張口,硬是沒能把話說完。
這裡不正是活着的競技場嗎?
“我李陽爲衝擊神階,集萬物之力,以萬物之靈凝聚,凌駕於萬物之上爲神,祛陰激陽,我爲陽神!”
中年人高聲吟唱着,彷彿是來自遠古的戰歌。
“相生相剋!具無完美!萬物之上,必有一克!”
天穹之中上傳來的大道之音,威嚴無比。
陽神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地笑道:“出來吧!陰魂!”
只見一道與陽神一模一樣的身影由他的身體分裂而出。
李尚雙目微眯,心中低語道:看來陽神修煉的萬物之力,必有一克,他試圖用自己的陰魂作爲剋制自身的對象,這樣一來天降大道,唯一能剋制他的就是他自己了。
就在李尚準備召喚出離它的時候。
突然一劍破空,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劍皇……”
李尚心中一震,暗道:陽神果然是上一個紀元大能者。
“陽神!你修煉的功法有違天道,誅殺億萬幼年生靈,此罪滔天!”
劍皇臨空而立,渾身散發出強大的劍氣。
李尚雙目如炬地看向劍皇,此刻的劍皇已是全盛狀態,從周身散發出強大的能量波動就可以斷言,而且幾乎可以肯定無相域主在劍皇的手上,走不過百招必敗。
“哼!劍皇憑你和四小蟲想要對抗霧魔王,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休要阻止我成就功法!”
陽神大喝一聲道。
“哼!邪魔歪道,即使你能成功狙殺霧魔王,難免你不會成爲另一個霧魔王!”
劍皇說話的同時就已經出手,朝向陰魂殺了過去。
“可惡!”
陽神大怒,陰魂是他分裂出的一縷靈魂,他剝奪了陰魂所有的力量,他本就爲了讓天道選擇剋制他的對象是他的這一縷靈魂,一旦功成他便會在功成的那一刻殺死陰魂。
“那就讓天道選擇我作爲你的剋星吧!”
劍皇的每一劍落下,乾淨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李尚一時之間竟然看呆了,只顧着看劍皇,完善自己的劍蕩六式。
“咩……”
直到聽見離它的聲音,李尚才恍然醒悟過來。
此刻的天道選剋星的光束,已然落下,李尚單手將離它拖出。
離它的速度飛快,就像是它當初馱着那孩童奔向自己來的時的速度,甚至於更快,完全不像是一隻羊會有的速度。
“你還是來了!你阻止不了我!”
陽神低吼道,接着一聲口哨聲響起。
一隻巨大的黑翼遮天蔽日般地升起,李尚瞳孔陡然一縮道:“暗黑火蛇翼龍!”
李尚隨後就動了,一劍破空朝向暗黑火蛇翼龍顱頂斬去。
劍皇雙目眯合,視線與李尚交織在一線,沉聲道:“拖住!”
李尚沒有說話,點頭以示迴應。
下一秒,龍魄之中萬物的願力在小藍的指引下全部流入李尚的靈魂之中。
“喂!李尚你在找死!這暗黑火蛇翼龍可是天階九級的大能者!你這無異於螳臂當車,靈魂必碎無疑!”
小藍滿臉愁容地說道。
李尚並沒有迴應,一記升龍決,靈魂融合的巨龍,義無反顧地朝向暗黑火蛇翼龍顱頂撞擊而去。
另一方面真身朝向陰魂殺了出去。
腹背受敵的陰魂令陽神面色無比的難看,劍皇的牽制讓他僅僅能爲陰魂守住一面已算萬幸。
又一聲口哨聲,暗黑的火蛇翼龍放棄了擊殺離它,巨大的身軀橫起,一首一尾分別去阻止李尚以及李尚靈魂駕馭的天龍攻擊。
就當陽神剛想放鬆下來,便看見李尚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