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一根銀針
這時,小翳發現了她,狂躁的氣息稍稍收斂,對着她露出十分委屈的眼神,叫聲也充滿哀慼。一聲聲的喊叫,似在哀訴,讓人聽的無比揪心。
“小翳,乖,過來。”她對着小翳招手。
小翳卻是爪子猛地一收,抓的沈寧兒大叫“爹爹”。
沈寧兒一叫,下面的箭又舉了起來。
懶翩翩清楚,這會兒龍靜羽都得到消息來了,沈老爹就算再遲也快到了。一旦愛女心切的沈老爹一到,恐怕小翳就危險了。
於是,她趕緊開始哄勸小翳。耐心的安撫了好一會兒,小翳終於漸漸鬆開爪子,然後叫着就跳到她面前。小翳像個受傷的孩子,張開翅膀抱着她,低着頭在她肩膀上哀聲摩挲。
“乖,小翳乖,我們回家。”她輕輕撫摸他的頭,細心安慰。
壟而此時,被放開的沈寧兒突然一聲尖叫,身體如離弦的箭“唰”的滑下屋頂。只聽下面有人喊“快接住!接住!”,然後便是一羣人撲倒,終於成功的做了沈寧兒的肉墊子。
翩翩抽眼望了一眼過去,沈寧兒被嚇昏了,身上有血跡,大概是被小翳鋒利的爪子抓傷的。
“王妃……駱小姐,下去吧。”展飛將她帶回地面,又吩咐人將沈寧兒帶回王府。
翩翩沒空管別的,只是擔心小翳,這會兒他的情緒雖然平靜了,可還是不停的叫。她粗略了查看了一番,並未見他身上有傷,一時想不出所以然,只能以爲他是委屈。
回到劇院,她將劇院的事情交代雲姐和喬立,又讓小玉收拾一些平常衣物用品。
“小姐,小翳是不是病了?”小玉被小翳的叫聲擾的眼皮直跳。
“不會吧。”她盯上雲姐,追問道:“雲姐,小翳怎麼會出去了?又怎麼會抓了沈寧兒?”
“老闆,真不關我的事啊。”雲姐趕緊搖手錶明清白,這才說:“我是見小翳很悶,所以想帶他出去玩,誰知道一轉眼就不見了。”
“不見了?我家小翳這麼獨特顯眼,也能‘一轉眼’就不見了?”翩翩壓根不信。
“呃……我、我跟人說話呢,一轉身他就不見了。”雲姐乾笑,接着就說:“我趕緊就去找了,轉過一條街就看見他在街角逗着一隻小兔子,還是一隻被拴在柱子上的兔子。我正奇怪呢,突然就聽小翳一聲慘叫……”
“慘叫?”翩翩沒忍住又打斷了她的話。
“是啊是啊。我都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小翳衝向一個方向,一揮翅膀就將三個人拍到牆上,他又對準其中一個女人使勁兒的啄。我怕鬧出人命,趕緊喊他,結果他就抓着那女人飛到房頂上去了。”雲姐一邊說一邊做着動作,最後感嘆道:“誰曉得原來那女人就是沈側妃。”
“可,小翳怎麼會無緣無故攻擊她?怎麼會發那麼大的脾氣?”雖然小翳是隻金雕,但從小養在身邊,還從未發生過像今天這樣的攻擊人的事。
“那還用說?”雲姐一臉想當然所以的推斷道:“那隻兔子肯定是她設下的誘餌,說不定是抹了什麼毒粉,刺激了小翳。小翳不是個凡鳥啊,立刻就找出了兇手,當然要報仇了!”
白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是不是排《西遊記》走火入魔了?”
“呃,那老闆認爲呢?”雲姐乾笑,虛心討教。
“不知道。”安撫着仍舊不斷哀叫的小翳,她也是茫然又着急,只是抓着腦袋想不出辦法。
“小姐,韶驊皇子回來了!”
“小翳出事了?”韶驊進來的第一句話就表明他已經得知了事情,見小翳叫聲有異,於是仔細在他身上做了一番檢查。
“師兄師兄,怎麼樣?”她心急的追問。
韶驊翻開小翳背上覆蓋的羽毛,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小心的伸手,從小翳身上拔出了一根兩寸長的銀針。
翩翩驚的張大了嘴巴,好一會兒才說:“怪不得小翳叫的這麼可憐,原來有根針刺着。”
“有毒。”韶驊取出一塊白絲帕,將銀子包裹其中,又查看了一下小翳的情況。喚進外面的一個人,他吩咐道:“去驛館,將青霞道人請回來,就說是急事。”
“是。”
見狀,翩翩不鎮定了:“師兄,什麼毒?嚴不嚴重?”
“暫時沒事,至於是什麼毒,毒性如何,要等師父驗過才知道。”韶驊說道。
“豈有此理!沈狐狸,居然把壞心思動到我家小翳身上,此仇不報非女子!”她憤憤的咬牙切齒,滿腦子想着怎麼報復。
“還不是因你而起。”韶驊一句話點醒她,說:“每天從靜王府送到這裡的東西,你都照收不誤。你如今是什麼身份?靜王府裡的側妃怎麼能不生氣,不嫉妒?我想她們是不好對你下手,這才選了小翳,亦或者……”
“或者什麼?”她皺眉。
“或者說,這不是她們原本的計劃。”韶驊也是猜測。
翩翩仔細想想,覺得沈寧兒應該是衝她來的,只是不巧,今天她回了駱府,只有小翳一個。她們對小翳下毒針,難道只是想毒倒小翳嗎?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好像這樣一來,沈寧兒太笨了點,那柳思儀那麼聰敏,不可能讓閨蜜做這種事吧?
老頭回來後,經過檢查,確認銀針上的毒並不嚴重。調了藥,吩咐每天吃一粒,吃上三四天小翳體內的餘毒就清了。
小翳吃了藥犯困了。
安頓好小翳,其他人都走了,翩翩便說:“師兄,我要回駱府住幾天,我爹病了。”
韶驊端茶的手微微一頓,看了她一會兒,很清楚這句話的意思。沉默着,說:“應該的,你就回去吧,住在駱府比在外面安全。趁着現在,你把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好,或許我們會提前啓程。”
“嗯。”
“翩翩,知道去韶國意味着什麼嗎?”他驀地問。
“啊?什麼?”她茫然相望。
“意味着你將成爲韶國的皇子妃,我的皇妃。”
“師、師兄……”親口聽他這麼說,翩翩一下子無法接受,腦子空白了幾秒。“師兄,真的要嫁給你呀?你真的要娶我?”
“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他彎起一抹笑,是原本嚴肅的對話平添了幾分別樣的意味。就像這話,似真似假,讓人分辨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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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翩翩抓抓腦袋,猶豫了一下,乾笑的問出一句可能很可笑的問題:“師兄,難道你喜歡我啊?”
“不討厭。”他說。
“師兄!”一件他這麼回答,她又不滿:“你怎麼可以因爲‘不討厭’而娶我呢?我可是你最最最最最親密的師妹!你到底怎麼想的?要不,我陪你國探親,探完親我們繼續過以前那樣的生活,好不好?”
“你還是舍不下龍靜羽?”韶驊驀地反問。
“呃,哪有,我又沒提他。”心虛的辯解兩句,她也深知沒有說服力,於是兩隻眼睛亂飄,不敢與他對視。
“師兄自認長得不難看,你不妨試着‘移情別戀’,那就不用再痛苦了。師兄就算再怎樣,也不會拋棄你,更不會多娶個女人回來氣你。考慮考慮。”韶驊居然說出這麼一番提議。
翩翩有點哭笑不得,他到底是在玩笑還是認真?到底是在說結婚還是談生意啊?
韶驊暗中看着她的反應,心裡微微一嘆,窗口擺着那束月季,美的刺目。
靜王爺,撫琴院。
看着牀上面色發白的女兒,沈夫人心疼不已,眼淚直掉:“寧兒從小何曾受過委屈,今天這一鬧,險些丟了小命啊。就算是欺負人,也不能這樣啊,她就仗着有那韶國皇子撐腰嗎?簡直欺人太甚!”
柳思儀坐在一旁,適時的說道:“沈夫人別太傷心,注意身體。如今駱翩翩雖被王爺所休,可到底還是有人寵,有人慣,寧兒遭受了這樣的委屈,又能怎樣呢。”
“哼!一個駱家的小丫頭算什麼!她爹駱昀又算什麼!寧兒是我沈家的掌上明珠,這口氣我一定要出!”沈大人臉怒話硬,眼中倏然閃過一抹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