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傳來一聲慘叫,千夫長的嘴角一動,很是得意。
“誠王,我知道你心裡想要殺了我,那麼外面這些人,全部都是我的陪葬。”
包綿綿氣的想要破口大罵,這就是報官的結果嗎,晉族長肯定後悔得要死。
元魏的手回頭一看,真是晉族長從屋子裡撲出來,撲在他腳邊。
“元公子,我們認了,我們認命了,那些村民都是無辜的。”
“這樣纔對嘛,誠王,你看這些強盜知道做錯事要認罰。你何苦吃心吃力幫着他們,還不討好。”
“是我們做過的錯事,不能讓村民替我們遭罪,元公子,你……”
晉族長咬咬牙,想要去搶他手裡的長刀。
元魏根本沒有和他動手的意思,直接鬆開了。
“晉族長,你以爲他只要你和鐵樹的命嗎,你是不是糊塗了啊,他要你們所有人的命!”
包綿綿都看出來了,到時候除了他們四個,誰也跑不掉。
晉族長抱着那把長刀,癱坐在地上,外面又是一聲慘叫。
包綿綿都想把耳朵捂起來,不想去聽。
“我知道,我知道他的野心,可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村民受苦,我受不了。”
元魏看到包綿綿的表情,長袖把她捲過來,摟在懷裡。
她被晉族長說得心裡難受的要死,爲什麼昨天才喜氣洋洋辦好了婚事,一轉眼就什麼都保不住了。
“別難受,不會有事的。”
元魏的聲音很低很穩,每個字都落在她的心裡。
屋裡屋外,每個人都在看着元魏的態度,走出下一步。
千夫長讓手下用村民的性命威脅他們,凌霄也是又氣又急,卻依然想不出辦法。
“如果他們兩個死了,你的功勞夠不夠?”
千夫長被元魏看着,心裡咒罵,別人都崩潰了,就這個誠王看起來還這麼清醒。
“我說過了,上坡村就是海盜的老窩,必須徹查。”
“什麼是徹查,是你不分黑白的一鍋端嗎?”
外面是有很多你的手下,其實正好,因爲他們只聽你的命令,我要利用的恰好就是這一點。
元魏把懷中的包綿綿推開,真是兄弟間的默契。
凌霄正好在旁邊把人穩穩接住。
元魏身形一動,重新回到千夫長旁邊,一隻手掐住他的喉嚨,另隻手下重力捏住了他的肩膀。
千夫長想說,同樣的招數剛纔已經行不通,你再來一次也沒有用。
“誰說沒有用的?”
千夫長還沒反應過來,元魏是怎麼猜到他心裡想的,肩膀劇痛,元魏直接捏碎了他的肩胛骨。
“我是馬努國的官員。”
“我知道。”
元魏的表情比平時更溫和。
“那就請千夫長跟我出去看看外面。”
元魏留下一句,讓凌霄照顧好其他人,把千夫長隨意一提,帶出去了。
凌霄雙眼慢慢掃過那幾個千夫長留在這裡的手下。
“我想你們知道應該怎麼做吧。”
那幾個看着千夫長被帶出去,一路的慘叫,早就嚇得臉色發白,連聲說知道。
“我們不想傷害任何人,無論是村民。還是你們。”
“是,是,是!”
“蹲到那邊牆角去,別想躲過我的眼睛耍小聰明。”
“不敢不敢。”
“爹,爹,你別嚇我!”
屋中又傳來鐵嬌嬌的哭喊聲。
晉族長扔下長刀,想要跑回去,雙腿發軟摔在地上,又掙扎着起來。
“鐵樹怎麼了?”
包綿綿也想跟着進屋,被凌霄攔住。
“他剛纔胸口被擊中一掌,傷的很重,只是忍着沒說出來。”
“找大夫啊,爲什麼不找大夫!”
“來不及的,這種傷很快就會爆發出來。”
包綿綿看到元白走出來,朝着她搖搖頭。
怎麼會這樣……
“我扶着他的時候,就知道他撐不了多久了。”
“不可能,那個千夫長,那個混蛋根本沒這麼厲害的!”
“鐵樹本來就有內傷,大哥早看出來了。”
所以,所以一輩子漂泊慣了的人,帶着女兒回到上坡村,想爲鐵嬌嬌找個好歸宿。
鐵嬌嬌哭的那麼傷心,大概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魏哥哥,他會不會有事?”
包綿綿的一顆心七上八下,沒有了着落。
千夫長被元魏拿捏在手裡,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也沒有力氣反抗。
“誠王,你就沒有想過,你這樣做可能會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爭嗎?”
元魏輕視的看看他:“想過,就憑你的話,不會。”
“我說過,你殺了我,今天這裡的人都是陪葬。”
“所以,我不殺你,我折磨你。”
千夫長剛纔被刀指着都沒有害怕,這會兒心裡發涼。
他的一條胳膊已經廢了,接下來還會是什麼。
“誠王,你不過是個過路的,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你可以自由上路,而上坡村的人都跑不掉。”
元魏考慮最多的就是這一點。
如果真要放開手腳,他可以把千夫長連帶手下全部殺了。
但是這些手下,本來不該死。
所以,元魏表面平靜,內心也是各種掙扎糾結,只是外人看不出來而已。
他聽到鐵嬌嬌的哭聲時,知道是鐵樹不好了。
“他們本來就願意自首。願意爲曾經做過的錯事負責,而你卻步步緊逼,不肯鬆手。”
“誠王,你也承認他們是海盜了。”
“可這些村民不是!”
千夫長被他的怒氣震懾,冷汗如雨下。
元魏遠遠看一眼,村民一大早被從家裡拖出來,聚集在打穀場上。
慘叫聲是有人想要掙扎或者逃跑,被狠狠的教訓了。
“你你明明知道,村民和這件事根本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惡名在外的鐵鉤船長會在這裡!”
元魏還想說話,看到包綿綿跑出來。
該死!凌霄怎麼沒看好她,明知道出了院子會更加危險。
等看到她身後跟着的元白,他才稍稍放心。
“魏哥哥,他們,他們都死了。”
包綿綿知道不應該出來,可是必須要有人把這些告訴元魏。
鐵樹傷重噴了一大口血後,就不行了。
晉族長在鐵樹的屍體邊發了一會兒呆,什麼話都不說,晉風還以爲他爹心裡太難受,緩不過氣。
下一刻,晉族長用長刀割喉,死在了鐵樹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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