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雖是極輕,卻甚是清晰,胡國公一驚,正想開口詢問何解,白衣人已到了門外。
白衣人是一位年輕之士。
直直的看着白衣人的背影,一股寒意還在心頭猶自未散去,馳騁沙場多年的他出生入死無數次,卻從未有過今天這樣的感覺。
後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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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鶯歌燕舞,女子金髮藍眸,身材惹火,神秘美麗,羅衣半褪,甚是香豔,胡國公臉上五分醉意,嘴臉通紅,喝着杯中之酒,暗暗的看了一眼正座上的掩月帝。
只見掩月帝眼睛大放異彩,緊緊盯着這些舞姬,數次擦去嘴角的口水。胡國公濃眉微微一皺,眸裡掠過一抹閃爍。
一曲歌舞畢,舞女們衣衫幾乎全數褪去,掩月帝也已雙眸通紅。
胡國公放下酒杯,起身行禮道:“陛下,這都是樓蘭國主獻給陛下的美女,請問陛下是否收下?”
“收,當然收啦,美人們,來來來,快到朕身邊。”掩月帝逼不及待道。
美女滿臉歡喜,扭着腰軀便要走上前去。
“且慢!”胡國公一揮手,美女們頓時停了下來。
“老國公……這是?”就像水龍頭流出的水被突然截着一般,掩月帝一臉情/欲難當。
胡國公眼神一凝,沉聲道:“陛下,其實老臣今天來是有一事相求。”
掩月帝嘴一抿,貪婪的看了幾眼美女,最後咬着牙一揮手道:“把她們通通送往朕的寢宮裡去。”
“是,陛下!”李公公應了一聲,上前一拂拂塵道:“衆位娘娘,這邊請。”
美女們退了下去,掩月帝極是惋惜道:“美人們,在那好好等着朕哪!朕一會便到。”
待到異國美女全數退了下去,掩月帝長嘆了一聲,坐了下來:“老國公可有什麼事情?”
胡國公卻是不語,往杯裡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着。
掩月帝無奈,只得也倒了一杯酒,拿起甚是無聊的喝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胡國公也只管是喝酒,等了好一會,掩月帝終於忍不住道:“老國公,若是沒事的話便退下吧!美人們還等着朕呢!”
龍顏大怒,胡國公神情一緊,連忙放下酒杯,俯身道:“老臣思考入神,望陛下恕罪,陛下可知道近日邊關戰事頻繁?”
“邊關戰事?”
“正是,邊境的一些蠻族起義,騷擾我國之民衆,邊境百姓受戰亂之禍,苦不堪言。”
“有此事?爲何朕不知?”掩月帝怒道。
胡國公眸裡掠過一抹異樣,卻是很快平靜:“陛下終日縱情聲色享樂,奏章無法正常傳達,故以……”胡國公說到此處頓住不說,偷偷的看了掩月帝一眼。
“放肆!”掩月帝重重一拍桌子:“國家大事重於泰山,是誰那麼大膽不把奏章傳遞?朕要把他們通通斬了!”
“陛下息怒,此事老臣已在處理當中,只是老臣有一事想不明白,故……想與陛下下一盤棋,望陛下賜教一二。”
“下棋?”掩月帝疑惑道:“爲何要下棋?”
“陛下許是忘記了吧,以前老臣有事不明的時候,陛下都會與老臣下棋,一場棋局下來,老臣便會想出應對之法,故臣今天也懇請陛下與老臣下一盤棋。望陛下指點老臣迷津。”
掩月帝神色一凜,忙道:“是啊,許是朕忘了,不妨事,下棋而已,現在就下吧,老國公喜歡在哪對弈?”
“就在此處吧。”
“好!來人,把酒席撤下,朕與老國公要好好對弈一場!”
“遵命。”
棋局擺開,大殿上一君一臣在認真的對弈着,胡國公臉色沉凝,每下一着都十分慎重,掩月帝卻是臉色浮燥,數次撓頭,棋也是下得雜亂無章。
酒席雖已撤下,空氣中卻瀰漫着旖旎之氣,香軟酥/麻,彷彿那些美豔女子並未離去一般。
面對這似有若無的誘惑,掩月帝定不下心神。
胡國公是看出來了。
手裡棋子一放,胡國公突然站起來,恭敬的伏身行禮道:“臣叩謝陛下教誨!”
掩月帝一愣,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什麼教誨?”
“陛下所下之子寓意深重,老臣受益匪淺,剛纔老臣疑惑之事已然解開,老臣心內已無顧慮。”
“哦,那便好,那便好,老國公起來說話吧。”掩月帝笑着道,如釋重負。
胡國公站了起來,躬身道:“陛下,既然臣心中疑惑已解,那臣便不打擾陛下了,臣告退。”
掩月帝臉上一喜:“好好,既然老國公沒事了,那便跪安吧,朕要回寢宮了,那些美人還等着朕呢。”掩月帝邊說邊起身,神情緊逼,話說完人也已走離大殿。
“臣恭迎聖安。”
胡國公躬身相迎,待到掩月帝身形消失後,突然神色一斂,一甩衣袖:“鎮國王爺,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