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流墟山就必須過十八里垛子,而流墟山和十八里垛子都是博野縣的一個禁詞。
殘風問詢去流墟山的路的時候,博野縣所有的人都會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殘風,然後搖搖頭遠遠的走開。
最後殘風被逼的實在忍不住了,抓來了兩個當地的地痞暴打了一頓,這才知道了關於流墟山的傳言。
流墟山在博野縣成東北方七十八里的地方,十幾年前就開始傳言流墟山出了妖精,四處害人命,而十八里垛子的傳言更加邪乎。
十八里垛子是距離流墟山十八里的一個小鎮,要去流墟山就必須路過十八里垛子。
傳言流墟山出了妖精的時候,一夜之間就把十八里垛子的老百姓都吃光了,後來有膽大的不信邪的人要去流墟山殺妖,可是他們在路過十八里垛子的時候,就都失蹤了,時間長了,就沒有本地人敢去了。
據說NPC說,幾個月前人類還在這裡世界裡橫行的時候,就有一些人類依仗自己武藝高超相去流墟山殺妖,可惜他們也是到了十八里垛子就再沒信了,再後來就沒敢去了。
殘風想,如果這傳言是真的,那麼,十八里垛子裡肯定就是一個妖精的聚集地了,按照人類的想法,十八里垛子已經變成了一個要怪的刷新點,而且估計那裡刷新的妖怪的級別還不會很低,這就讓殘風頭疼了。
可是,不管怎麼頭疼,這流墟山還是要去的,把瞿丹晨帶在身邊,沒事了就套她的話,也能多少蒐集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不是?而且,是些信息事是自己性命攸關的關鍵環節,殘風又怎麼能這樣放棄呢?
問清楚如何去流墟山的路後,殘風便帶着劉沖和楊倩上路了。
從博野縣到流墟山一共有三條路,一條路比較寬敞也比較好走,但是距離卻是最長的,雖然廢棄了多年了,可是也算三條路里最好的路了。
一條路是山野小路,廢棄了十多年後,已經找不到了。
還有一條就是殘風等人現在正在走的路,距離比那條最好走的路要短,可是路況很差,殘風越是想趕在黃祿帶着瞿丹晨抵達十八里垛子之前追上他們,越是走不快,只好又轉回了那條好走的路,寵物空間和坐騎空間又都被封了,只好騎着縣城裡現買來的馬匹趕路了。
這麼一耽誤下來,等到他們遠遠的看到十八里垛子的時候,已經是將近黃昏時分了。
已近黃昏!
已近黃昏!
殘風忽然皺了皺眉。
不是因爲殘風看到了妖怪,而是殘風看到了人。
沒錯,是人,三三兩兩的人或者挑着扁擔或者推着小車從十八里垛子走了出來,迎着殘風等人晃晃悠悠的走着路,怎麼看怎麼像是四周圍的農戶,在十八里垛子販售完了自己的蔬菜等東西后,準備趕在天黑前回家一樣。
傳言中十八里垛子沒有一個人,而殘風等人眼前卻看到了有農戶從十八里垛子出來了,看樣子一天販賣的收穫還不錯,一邊走一邊和同路的人說笑着,走過殘風等人身邊的時候還會微笑着向殘風點頭,笑的那麼淳樸,笑的那麼真實,這讓殘風感覺特別的彆扭。
劉衝策馬來到殘風身邊問:“師傅,是不是那個小地痞遍瞎話嚇唬咱們啊?我看這些人好像都是從十八里垛子出來的,咱們是繞過十八里垛子直接進山,還是進十八里垛子?”
殘風想了想,答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不把十八里垛子的事弄清楚了,我怕就算咱們繞過去了,等到進山之前再給咱們來個兩面夾擊,到時候咱們想跑都跑不了了。”
說完,殘風策馬向十八里垛子行了過去,劉沖和楊倩只好跟了上去。
十八里垛子不是很大,兩條主要的接到十字形交叉,路兩邊都是一些臨街的店鋪,現在快到黃昏了,大部分店鋪都在做着打烊的準備,雖然不是時分繁榮熱鬧,但也不會向那個被殘風暴打逼問的混混說的那樣“一個人都沒有”的冷清。
殘風等人從早上起來就去了亂葬崗殺怪,後來瞿丹晨添亂引來了幾個人打鬥又忙活了一陣子,等到殘風到家的時候就快中午了,還沒吃飯就又帶着劉沖和楊倩去黃宅大肆屠殺了一番,再經過一下午的奔襲追擊,現在已經是餓的前心貼後背了。
在劉衝的提一下,殘風等人進了十八里垛子唯一的一個小酒樓,準備吃了飯再研究下一步的計劃,雖然他們都是修習仙術的人,可他們畢竟還沒有真正的成仙,肚子還是會餓的。
小酒樓不大,是雙層的,此刻酒樓內的人不多,殘風選了一個二樓靠窗子的地方坐了下來,從殘風坐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半個十八里垛子,遠處的流墟山也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輪廓。
二樓還有兩桌人,一桌坐了一個年輕人,十歲的樣子,衣着樸素卻乾淨利落,獨自一個人喝着酒,桌旁斜靠着一細長的包裹,看樣子是寶劍的樣子。
另一桌坐了一對小夫妻,嘰嘰喳喳的聊着天,無非就是小媳婦受了婆婆的氣,讓老公帶着出來吃飯消氣什麼的,家長裡短的埋怨半天,聽了也是讓人煩心。
殘風轉頭向樓下看去,一個老頭路過一家店鋪的門口時,店鋪內衝出來一條小狗對着他汪汪的亂叫,老頭拿起一個石子扔了過去,店鋪內立刻又一個悍婦跑出來和老頭對罵,旁邊的人都歪着頭指指點點的看着熱鬧。
這一切都太平和了,平日裡老百姓的生活也無非如此,平和的讓人與傳說中的流墟山和十八里垛子一點都沒法掛上鉤。
這時,二樓的那對小夫妻不知道爲什麼吵了起來,男人一邊大聲的嚷嚷一邊用力的拍着桌子,小媳婦一邊哭一邊和男人鬥着嘴,劉衝把頭扭過去笑嘻嘻的看着熱鬧。
楊倩悶着頭看着自己的雙手,不知道想着什麼。
樓下的悍婦開始揪住老頭的脖領子一邊晃一邊大聲的罵着街,遠處有個年輕人迅速的跑了過來,手上拿着一個棍子,看樣子是老頭的孩子,可能是要和悍婦打架的樣子,殘風覺得挺有意思,把頭伸出了窗外,想聽聽他們到底罵什麼。
此刻,黃昏已至。
那喝酒少年突然扔杯抽劍,越桌而起,劍若靈蛇,直刺殘風的背心!這一劍,竟比劍風先至!
吵架的那兩個小夫妻也突然停止了吵架,兩人一刀一劍飛身向劉沖和楊倩刺了過來。
劉衝手一動,一直抓在手中的茶碗被劉衝捏了個粉碎,真元催動下,隨手把這一把碎片當做暗器向飛身刺來的小夫妻扔了過去。
這時,殘風的一隻手搭在了窗框上,胸口已經探出了窗子。
那個年輕人扔杯拔劍的時候,楊倩就聽到了,劍尖快要刺中殘風后心的時候,楊倩已經從桌子上拿起了一隻筷子,運足真元點在了那個年輕人的劍尖上。
寶劍稍微停頓的一個瞬間,殘風打在窗框上的手一用力,整個人就竄出了窗外,另一隻手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對方的劍尖,心中一動,一股念力衝那個行刺自己的年輕人撞了過去。
那個年輕人見機很快,一招不中馬上放開了手上的寶劍,飛身退回了自己座位那邊。
那對小夫妻挑飛了漫天的茶碗碎片之後,又迎來了劉衝暴風雨般的挺劍急刺,只擋了這麼一下,楊倩也放下了筷子抽出寶劍伸手向那對小夫妻刺了過去。
那對小夫妻見那個年輕人已經退了回去,便虛晃兩招也退了回去,和劉衝、楊倩眼對眼的對峙起來。
殘風翻身從窗戶外進來後,冷冷的問那年輕人道:“你們是誰?爲何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