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炎峰和鄭管家在小廳裡共同研習混元功。炎峰將混元功修補完善之後,修煉速度進入一個嶄新的層次。鄭管家年到中旬,提升效果沒那麼明顯,但也比原來的剛陽聚氣功法好了一倍不止。
藉助運氣之際快速消化腹中食物,炎峰饒有興致說道:“管家,我想請教一下劍法技藝,要不要試試我新掌握的雙持風劍式?”
“現在?”
鄭管家轉頭望向窗外,隨即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切磋一下吧。”
此時天色已晚,滿天虛幻的星辰閃爍着美麗光華,淡淡的人造月光透過藍花楹樹的枝葉灑在水池上,映出一片水光。兩人走到並不太寬敞的小院對立站着,炎峰雙手拿着練習用的木劍,而鄭管家脫去外衣空手應對。
“少爺,小心了,這次我不再留手。”鄭管家雙手微擡,食指和中指雙雙併攏作劍指勢,一上來就準備全力施展打穴手法。
“正合我意!”
炎峰精神一振,雙腳運勁,身形閃電般激射而出,兩把木劍先後遞向鄭管家胸口,使的是慣用的連刺。連刺原本是風劍式最簡單的劍招,但被炎老頭修整後反而變得最爲凌厲,鄭管家看過之後也是讚不絕口,稱之爲起手式的絕技。
“少爺,這招雖妙,想壓制我卻也不能。”鄭管家早已熟悉連刺攻勢,在炎峰擡手之際就做出反應,右手三指捏住一把木劍劍刃牽引擋住另一把木劍,左手則指向炎峰腋下。
炎峰後手劍改刺爲削,令鄭管家不得不收手防護,笑道:“新招來了!”說着單腳點地,身體旋轉帶動木劍向鄭管家心臟位置疾刺而去。
旋刺暗含剛猛的旋勁,去勢強勁,若是使用利劍,鋒芒銳不可擋,就算是一釐米厚的鋼板也要被貫穿。鄭管家不敢硬接,兩指在劍身上輕輕一彈令木劍刺向偏離,正想趁炎峰攻勢去盡之際一舉反擊,卻見後者身體突然反轉躲過了自己的反擊,同時另一把木劍以同樣的招式向自己右胸口刺來。
“怎麼可能?!”鄭管家大吃一驚,連忙側身躲過這後續的旋刺。
炎峰施展的旋刺詭異至極,單從外表看竟似強行改變慣性使得動作反向,這其中隱藏着身法的巧勁,若非有無影訣輔助也很難順利施展,不知曉原理的人絕難想到一個人能做到這種程度。
一擊佔了優勢,炎峰沒有給鄭管家喘息的機會,奪珠、一劍指、劍鋒穿虹等招式接連使出,偶爾穿插分劍式、影劍式和無影式裡的凌厲劍招,到最後施展出橫掃千軍,逼得鄭管家就地打滾狼狽閃避。
“相同的招式居然在一瞬間使兩次?簡直就像是兩個人同時出手……”
鄭管家心中震驚得無以復加,早已沒有先前的從容,隱約將炎峰當成可以匹敵的高手。
炎峰穩佔上風,劍招越使越飄逸,動作也隨之變得輕盈,喝道:“管家,變招來了!”
鄭管家被嚇了一跳,慌忙向後急退,氣喘吁吁地阻止道:“打住,少爺劍招太詭異了,連招架都不可能,再接下去我這骨頭可折騰不了。”
炎峰收起木劍,正色道:“管家,跟炎老頭比起來,我剛纔施展的劍技怎麼樣?”
鄭管家沉吟了好一會,鄭重地回道:“少爺左右連攻的劍式極爲凌厲,攻勢快了將近一倍,身法方面也沒有破綻可尋,除非是速度遠在你之上,否則絕難壓制你。我身法不足,真正交手的話可能幾招間便敗給少爺了。炎前輩速度雖快,但招式並沒有太多特意之處,我或可能抵擋一陣,相較之下,自然是少爺強一些。不過,他當時沒有使出全力,而且是空手和我相對,究竟強到什麼程度便不得而知了。”
炎峰認同地點了點頭,琢磨道:“他一直都有所保留,實力達到何種地步確實不好判斷,如果他和秋家老頭在同一層次的話,很可能已經將無影訣修煉至閃雷步,最起碼也是達到夢幻易向步的程度,速度定遠勝於我。”
鄭管家見他臉上隱約有急切之色,開導道:“少爺還年輕,你這種新的劍招比原來的無影劍技要精妙得多,只怕用不了兩、三年就能達到武學宗師的層次,現在要擊敗他還是很勉強。”
炎峰搖頭道:“那也未必用得着兩、三年時間。”
鄭管家一愣,臉上露出幾分不解神色,他說的兩、三年達到武學宗師層次已經將炎峰驚人的進境速度計算在內,炎老頭畢竟曾是古武領域中的佼佼者,又修煉到這般年齡,換作其他古武者,再天才也要數十年的不懈努力纔有可能達到那種高度。
“少爺,古武界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古武世家雖然沒有遍佈全國的程度,但百來個還是有的,其中的古武高手成千上萬,秋家能在內亂之後屹立不倒,定然有他們自身實力震懾的原因。我希望少爺能隱忍多一時,再找炎前輩雪恥不遲。”鄭管家諄諄告誡,他知道炎峰與炎老頭之間的過節,生怕炎峰會一時衝動去硬拼。
炎峰笑道:“管家,你不記得了嗎?我可是學全了打穴手法,這雙持劍法可是比原來的無影劍技更適合打穴手法。”
鄭管家眼睛一亮,“哈哈”笑道:“我倒是忘了!將打穴手法融入剛纔的劍招中,恐怕連我都擋不住幾招。少爺,你真的融會貫通了嗎?”
“這不需要我融會貫通,在武藝晉級的時候,我之前所用的打穴劍技已經被記錄在內,這雙持劍法本身就是無影劍技、打穴劍法的融合和完善,自成一套精妙絕倫的劍技。”炎峰說着又將獲得武藝晉級的經過從頭至尾敘述一遍。
鄭管家聽得一陣詫異,連連驚歎:“沒想到中國傳承、完善數千年之久的絕技到了伊甸園,僅僅是月餘就被完全顛覆了……好在米洛不代表任何勢力,否則這個世界就要瘋狂了。”
“管家難道就不想進入伊甸園,看看那是個怎樣的世界嗎?”炎峰微微笑道。
鄭管家難得地露出一臉窘態,說道:“少爺,你看我這般年紀進伊甸園合適嗎?”
炎峰不以爲意地說道:“人死之前還會做夢呢,這伊甸園本身就是一個夢的世界,一邊休息一邊冒險、學習。管家正當壯年,有什麼不可以?”
鄭管家尷尬地笑了笑:“少爺是因爲有以往的網遊經驗纔有這樣的機遇,我就算進入伊甸園最多也是逛一圈,走走看看。”
“一切事在人爲。你知道我爲何自信能擊敗炎老頭嗎?因爲這個。”
炎峰說着右手向前平伸,接着銀亮的光芒在他掌心凝聚,由一個小點漸漸聚成一個拳頭大小的銀亮光球,周圍不停釋放着絲絲雷電,連空氣都發出輕微的震鳴。
“這……這是異能?”鄭管家睜大雙眼,他早聽聞國外存在擁有特異功能的一類人,也見識了一些磁吸、聲波之類的異能,但雷電異能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此時神情震撼到極點,眼前的雷電光球看似平靜,但他分明能感受到裡邊蘊含着的恐怖破壞力,毫不懷疑普通人只要承受一擊便即電成人碳。
炎峰聲音平靜地說道:“這是我在伊甸園裡獲得的雷電異能,說起來還跟血晶和在金輝大廈裡的電擊有關聯。我體內的雷電之力一直很不穩定,最近才學會自由釋放。這種規模的雷電之球,我一今天僅能釋放一次,不過裡邊蘊含的能量足夠讓一名古武高手喪失戰鬥力甚至死亡。可惜古武者的戰鬥瞬息萬變,我不可能有時間積蓄雷電之力,在交手過程中只能勉強做到釋放細微的雷電麻痹對方。”
鄭管聽得真切,但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訝道:“伊甸園居然能創造雷電異能?”
他聽炎峰提過異能因子,也只以爲是改變人的體質之類的輔助功能,完全沒想到會強效到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