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環視大廳。
除了普拉伊斯伯爵的那些高等階士兵以外,還有就是一些自己沒有見過面的新面孔。
記得在烏克斯豪爾城,斯達瑪伯爵的城堡大廳裡面的時候,普拉伊斯伯爵好像身單影只,身邊帶的就兩三名高等階士兵,此時,大廳裡面已經有一大堆的騎士。
那些騎士俱都穿着騎士貴族專有的顏色鮮明的騎士服,胸口上印着各自的家族紋章,後背上都印着普拉伊斯伯爵的徽章,連盾牌,盔甲上都是普拉伊斯伯爵的徽章,這表明他們是來自各個貴族家族的貴族,也只有貴族子弟,才能成爲爵位貴族的騎士,又表明,他們是普拉伊斯伯爵的騎士。
當然還有一些,他們的胸口沒有家族徽章,這表明他們是新近被普拉伊斯伯爵提拔起來的貴族騎士,也許他們以前是某位不得志的騎士的騎士侍從,也許他們以前是普拉伊斯伯爵的高等階士兵,或許就是一些普拉伊斯伯爵軍中的將軍,軍官。
要是別的伯爵哪裡,尤其是戰火不是那麼激烈的斯瓦迪亞王國腹地的伯爵的士兵,他們要從一名士兵成爲軍官,再成爲將軍,再成爲騎士隨從,騎士侍從,一直到被提升爲騎士,那得走很長一段時間,也許一輩子都走不到那一天,他們一輩子只能是平民,士兵,最多是一名伯爵騎士的騎士侍從。
但在普拉伊斯伯爵這樣一個打戰像家常便飯的伯爵手裡,他們有無數的機會。
就像一些華夏平民,立志從軍,也許那一天他們就會成爲排長,連長,甚至是營長,營長就算是出人頭地了,調到地方上起碼是一個科員了,或者是幹部科員,甚至是一名幹部了,有了權力,就有了財富,有了這些,你也算是一名騎士侍從一樣的軍官了。如果你能擔任一個部門的一把手,那麼你就算是一名貴族了。
從此平步青雲。
而那些有着家族紋章的騎士,就算是貴族子弟了,從沒有戰火的腹地來到戰火頻繁的邊境,算是下掛鍍金來了。
也有一些是想要憑着戰功成爲一名白手起家的貴族,新晉貴族。
開創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這些人一般都是貴族裡面的家族次子,或者是被搶奪了父輩貴族繼承權的不得志的貴族子弟。
如今這兩類人都得到了機會,普拉伊斯伯爵把他們拉入了自己的陣營,讓他們有了效忠自己的機會,也給了他們一個晉升的階梯。
另一邊則是另一類人,也算是貴族了,他們是普拉伊斯伯爵的近衛騎士,這些人有一些張強也不認識,有一些卻很熟悉,德賽維,強盜英雄,艾雷恩,雙劍勇士,法提斯,騎兵軍官,這些都是自己想要得到,卻沒有能力得到的。
因爲他們的身份雖然沒有自己高貴,甚至不如那兩類騎士貴族,也許還不如普通的軍隊軍官,但他們卻因爲近在普拉伊斯伯爵身邊,所以,他們的地位還是很高的,也很受軍中士兵的尊敬,因爲他們的實力擺在那裡,都是三階,四階的高等階英雄,很多軍中士兵,軍官想成爲他們都成爲不了。
領主的近衛隊,那是比高級士兵,高級軍官,騎士,更加親近領主,說不定哪天就直接成爲一名領軍的軍官,或者騎士侍從,騎士了。
普拉伊斯伯爵看着張強的動作,有一些溫火,卻也沒有發作,他對這個自己的騎士還很陌生,僅僅是知道他的事蹟,僅僅是慕名而已。
他對他在大陸上的事蹟感興趣,也敬佩他的作風,敬佩他的騎士精神,扶助弱小,打擊不法之徒之功,這些都和他沒有多大的關聯,僅僅能讓自己給他一個騎士貴族的正式身份而已,實際上他看中的是目前張強的財力,如果能讓他的財力爲自己所用,那麼自己就可以再次擴軍,壯大自己,有了強大的軍隊,他就可以領軍出戰,攻佔敵人更多的土地,領地,比如,近在咫尺的馬勒格堡,如果能拿下馬勒格堡,自己在哈勞斯心中的地位就會更加穩固,即使哈勞斯對自己有一些怨言,那也沒有什麼,實力決定一切。
“張強騎士,坐下吧,來,來我這裡來,我們好好談談。”普拉伊斯伯爵儘量讓自己表現的平易近人,溫和一些。
張強朝着普拉伊斯伯爵面前的桌子走去。
一名近衛擋住了他,看着他身上的日耳曼長劍和戰鬥短劍,“對不起,騎士閣下,你需要解下你的兵器,交給我保管,等你出去,我會發還你的兵器。”
“你是?”張強問道。
“我是普拉伊斯伯爵的近衛騎士,法爾考,我負責保護伯爵的人身安全。”
張強仔細看了一下他的服裝,騎士服,前胸和後背都是普拉伊斯伯爵的徽章,袖口上還有一圈金色的花紋,那是普拉伊斯伯爵的家族紋章,代表着他是普拉伊斯伯爵的近身騎士。
普拉伊斯伯爵身後也站着四名近身衛士,不過他們袖口上是白色的家族紋章袖標,那是近身侍衛,近身侍衛屬於戰士,近身騎士,屬於騎兵,騎士身份。
顯然,近身騎士要比近身侍衛高一等,屬於那種衝鋒陷陣的決定力量,近身侍衛卻只是保衛領主個人人身安全。
當然也沒有絕對的,如果是守城,或者野外步戰,近身侍衛就更鼎力,近身騎兵,近身騎士是遊走於領主外圍的護衛力量。
不論是近身侍衛,還是近身騎兵,都是有一些是近身騎士身份,貴族身份,想艾雷恩這些人就屬於近身侍衛,但他們的身份不高貴,有些時候還可能被這些近身騎士身份的傢伙命令,有可能領主會丟棄他們,讓他們去抵擋敵人,自己帶着這些貴族逃跑,近身騎士由於身份高貴,那是時刻圍繞在領主身邊的。
由於幾個月不在普拉伊斯伯爵身邊,張強目前的身份只能算是外圍的高級士兵,雖然他的身份也同樣高貴,但在這些精銳裡面還是屬於最底層的,相當於一個底層的士官。
不過這個士官也有名無實,因爲士官還能帶領伯爵的士兵去戰鬥,而他和那些一般的騎士一樣,屬於自帶武器裝備,自帶士兵,隨從,自籌糧草,幫助領主打戰的附庸騎士。
當然相比那些近身騎士,他們有更多的自由和自主權,也就是可以選擇聽從領主的召喚,或者不聽從,戰場上也有一定的自我決斷的自由。
那些近身的騎士和衛士就不同了,隨着領主的命令旋轉,行動,時刻隨侍身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領主戰死或者被俘,他們也有可能被殺死或者被俘虜。
張強這一類人就可以從容逃跑。
當然這有損於他們的聲望。
不過和聲望相比,他們更注重生命,信奉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信條。
這有違騎士精神,卻不違揹他們所處位置的職責。
想到這裡,張強就順從的解下了自己的兵器,因爲普拉伊斯伯爵並沒有發言赦免他帶兵器接近自己。
要是張強也不會同意一個自己不信任的人帶着兵器接近自己,這個遊戲世界上還有一個職業,刺客,如果這個人是刺客,那麼,就很危險了。
雖然刺殺一名爵位貴族是不被王國陣營所接受的,有損於自己的聲望,但很多性格敗壞的伯爵,就是這麼幹的,只要有利於自己的利益,他們都會去做。
不過張強狠狠的盯了一眼這個傢伙,記住了這個傢伙的嘴臉。
那個傢伙卻無所謂,昂頭繼續侍立一邊。
坐在普拉伊斯伯爵對面的椅子上,普拉伊斯伯爵將一盤烤羊腿,推到了張強面前,“吃吧,走了那麼遠的路,餓壞了吧。”
張強也不客氣,拿起來就吃,這個時候刀叉還是奢侈品,一般貴族吃東西也是用自己隨身帶的匕首分割,但匕首已經被收去了,張強只能老實不客氣的用手來抓,反正大廳裡面很多人都這麼幹的。
“聽說瑞伊斯伯爵去找過你?”普拉伊斯伯爵用手抹了一下嘴脣,接過侍衛遞上來的細亞麻手帕擦了擦嘴角。
張強擡頭和他對望了一眼,“是的,”
“他和你說了一些什麼?”普拉伊斯伯爵問道。
“我的莊園和他的領地的領民在伐木和採礦上面有一些衝突,他找我解決。”張強隨口回答。
“他沒有提讓你帶兵和他一起攻打馬勒格堡?”普拉伊斯伯爵神態從容的問道。
“攻打馬勒格堡?”張強擡起頭來,望着他。
“是的,最近馬勒格堡的庫吉特人寵寵欲動,聽說馬勒格堡的部族頭領那顏伊迷扎經常帶兵騷擾他的領地。”普拉伊斯伯爵說道。
張強搖搖頭,“這個我不知道,他就是和我說了一下關於他的森林和礦產,我的奴隸和農民如果想要砍伐樹木和採礦,必須向他繳納稅款,或者三分之一的物品歸他。”
“你怎麼回答的?”普拉伊斯伯爵問道。
“我說可以,反正那也是人家的領地,我怎麼也不可能說不交。”張強隨口道。
普拉伊斯伯爵深深的望了張強一眼,然後說道:“你作爲我的騎士,應該語氣強硬的回覆他,不可能,因爲那也是我的領地範圍,我的森林,我的礦產,他只擁有那個村莊。”
“這個——,領主大人,他也是伯爵,而且他的村莊是國王賜封的,應該說在那個範圍內,那些都是他的,他有權維護國王的權威,既然國王封給他領地,那麼在國王授予的村莊範圍內,那些東西都是他的。”張強有些爲難的說道。
普拉伊斯伯爵站了起來,“該死的,你到底是我的騎士,還是他的騎士,爲他說話,我的倫迪亞堡守衛着這片領土,他的村莊也是在我的守衛範圍內,就應該是我的領地。”
他坐了下來,“我雖然爲人隨和,但也絕對不允許有人挑釁我的權威,羞辱我的尊嚴。”
張強看着他,“伯爵大人,如果你這樣想,很可能會引起領主之間的戰爭,那樣國王對你的觀感會降低一個等級,而且……如果引發領主之間的戰爭,有違騎士精神,一個國家的領主不能喝另外一個領主發生戰爭?”
普拉伊斯伯爵坐了下來,有些頹廢,“但是,如果沒有了烏魯達那村的稅收,我的軍隊就要裁撤一部分,這對於守衛邊境,防止庫吉特人的入侵,會很不利。”
張強看了一眼普拉伊斯伯爵,這話好像不應該對自己說,自己不是他的心腹,也不是國王。
不能給他出謀劃策,也不能爲他排憂解難,更不可能像國王一樣將烏魯達那村從別人手裡奪過來封給他。
瑞伊斯伯爵雖然兵力不多,指揮作戰不行,但他個人實力強橫,還是國王騎士,人老狡猾,從他那裡討不了好,人家背後有國王在撐腰。
普拉伊斯伯爵看了他一眼,擺擺手。
張強站了起來。
轉身要走。
普拉伊斯伯爵道:“克拉格斯伯爵元帥希望我派一部分軍隊前去參加他的遠征,我要鎮守倫迪亞堡,所以我派你和兩名騎士帶着自己的士兵去參加元帥的遠征,你準備一下,今天晚上就走吧。”
張強睜大了眼睛。
這個傢伙是怎麼了?
想要打發自己走?
聽起來好像有一股陰謀的味道。
張強皺了皺眉頭。
不明白哪裡有問題。
就在他邁開大步走到城堡大廳門口的時候,普拉伊斯伯爵又道:“聽說你最近發了大財,那麼運200萬金幣來我的城堡來吧。”
這是命令的口氣,不是商量。
自己的稅負還是很重的,第一個要交瑞伊斯伯爵,因爲自己的莊園在人家領地上,莊園的六成收入要交給瑞伊斯伯爵,一成要交給普拉伊斯伯爵,剩下的三成纔是自己的,雖然莊園沒有多少收入,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如果不是自己從現實中用20萬華夏幣買了玩家們這一年來積累的財富,自己要靠那個莊園,現在可能已經窮的要當褲子了。
哪能養得起那麼多的僱傭兵,還有普拉伊斯伯爵派去的那些高等階的士兵,那些士兵可是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工資也是領自己的,幾乎相當於是自己替領主養軍隊,雖然不多。
看來,自己幾次三番的不聽號令還是把這個好人伯爵得罪死了。
要不然,大廳裡面那一堆騎士中間就有自己的一個位置,現在是單獨召見,看起來讓那些普通騎士,甚至是近衛羨慕妒忌恨,其實自己比他們更加的不堪,失去領主信任的騎士,和一個普通的士兵差不多,那就相當於是奴隸。
好人領主也不好伺候啊。
關鍵是這個遊戲的所謂的關係系統。
如果沒有幾次三番的召見不到,自己和普拉伊斯伯爵的關係就不至於處成這樣。
對於這樣的情況,張強只能自嘆倒黴,誰讓自己得意忘形,以爲成爲了騎士,擁有了莊園,就自滿,下線去處理現實中的事情。
可自己來玩遊戲還不是爲了現實世界中的生活能好一些,更高的地位,更高的身份,纔能有更好的舞臺,施展自己的才能,賺更多的錢。
可現實世界卻打擊到了自己,第納爾金幣變得不值錢了。
一個死亡遊戲,就把大家嚇的前怕狼後怕虎的,玩家人數銳減,沒有玩家的遊戲就產生不了金錢,沒有金錢就沒有遊戲價值。
算了,反正遊戲還有三個星期就關閉了,三個星期足夠自己再賺一把,哪怕是1:2000的兌換率,自己把遊戲裡面的財富賣掉,也能賺不少錢。
不是還有一些大公會和財團,以及國家組織的遊戲玩家進入嗎?
張強不知道那些人到底爲什麼要進入遊戲,但只要有人玩,有人接棒,自己就能把遊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