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瞬移絕對毫不奇怪,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二人便到了刀疤等人居住的屋子裡。
屋子裡混雜着各種酒氣和香菸的味道,窗戶也被厚厚的黑絨簾子擋住,透不進一絲光,照明用的是普通的白熾燈,顯得有些老舊而慵懶,在這屋子裡基本不分黑夜和白晝。牆上的石英鐘也不知道斷電了多久,上面的灰塵足有半釐米後,偶爾被搖頭的風扇吹過,便有灰塵輕輕的灑落下來。
這是一間面積很大的客廳,裡面擺放着簡單的茶几和沙發,沙發的材質是粗牛皮,也許是因爲時光久遠的緣故,那牛皮被摩擦的光亮而泛黃,幾個啤酒瓶子橫躺豎臥佔了沙發的大部分面積。
正中是一個楠木做的八仙桌子,上面放了五部手機,肢解般的被摳掉了電池和手機卡,像是有強迫症一樣的,有人把電池、手機卡、手機屏幕分類擺放的整整齊齊。
怪不得打不通電話,原來卻是這個原因。
這屋子裡最乾淨的是地面,實木地板被擦的雪亮。
砰的一聲,傳來了開門和水龍頭嘩嘩亂響的聲音。
“三兒,輪到你了。”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圍着一條浴巾光着腳走了出來,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長串的水印。
這人就是刀疤,他一進客廳,當時眉頭一皺,隱約的嗅到了一股不同的氣息,似乎有人進來,但是在檢查了門窗和房頂之後,卻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
刀疤走到八仙桌子旁邊,看了眼桌子上的手機,伸手想拿但是很快又把手縮了回去。退到沙發旁邊,刀疤拿起一個啤酒瓶子,愣愣的看着瓶子發呆。這瓶子乍看上去沒有不妥,但是若仔細一看的話就會發現,這瓶身上有一個極爲規則的圓孔,切口光滑無比,彷彿是被某種高溫射線擊穿的一樣。沙發上共計有四十九個瓶子,每一個瓶子上都有一個如出一轍的小孔,但是大小不一。這些酒瓶是被刀疤擺放在遊戲艙周圍的,事實上,從上次被電擊之後,刀疤就對這個遊戲產生了十足的膩煩,可是爲了查找真相和真正的敵人不得不進入遊戲裡面。結果幾次進進出出的之後,刀疤並沒有覺得不妥。一次偶然的把一個空酒瓶放在了遊戲艙外,結果出來之後不小心將其踢倒,卻發現那瓶子發出了一種與衆不同的聲音。然後,刀疤幾個便每次進入遊戲都擺放兩個瓶子,結果一段時間下來,就湊齊了四十九個,而這四十九個的特徵就是,一個圓孔比一個圓孔大,
事實上,將這四十九個瓶子擺放在地上的話,找根筷子逐一敲擊,便會發出各種不同的聲音,悅耳至極,如果擺放合理的話,就會敲擊出一首從未聽過的美妙曲子。這種事情讓刀疤幾個心中極爲震撼,起初,刀疤認爲是因爲手機的緣故被人定位,然後被人用激光武器攻擊了,可是當把手機全部拆開之後,這種情況同樣發生,但是卻少了。這就是刀疤幾個一直關機的原因,至於一直拉着窗簾,同樣是不想讓外界看到裡面的情況,就算是遠紅外的武器也看不透這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因爲幾個遊戲艙居然能夠產生一種很神秘的力量,將幾個人能身上產生的紅外線全部吸收了!
在這裡閉門不出,也不上線的另一個原因是,幾個人都敏銳的意識到了危機。所以,也都開始了艱苦的恢復訓練,甚至比最初的訓練還要嚴酷幾分。雖然不確定他們的住所是否被盯梢,但是幾個人卻知道,未來肯定會有一場惡戰在等着他們。
刀疤隨手摸起了遙控,打開了電視,百無聊賴的隨便的翻着各種電視節目。可是,刀疤的眼光很快的就定住了,一百多個頻道只有一個圖像,圖像是一個白衣美女站在一片漆黑的背景中,那雙眼睛似乎在直直的盯着刀疤。
刀疤順手抄起一個酒瓶就要隨手扔出去,卻見那美女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同時電視中也發出了聲音。
這電視可是早就沒了聲音,不知道里面的線路哪裡出了問題,而刀疤也是樂得清靜,五個大男人住一間屋子平日裡很好說話,基本上把精力都放在了瘋狂的健身上。換做普通人早就壓抑的瘋了,可是對幾個殺手來說,這卻是早就習慣了的事情。
“這位先生,請問您是孟先生嗎?”美女款款一笑,眉目間飽含了刀疤所能想到的各種美女的最具特色的表情。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找到我的這裡來?”刀疤升起了戒心,手中的酒瓶卻保持着隨時要扔出去的姿勢。
那美女微微一笑,手一揮,立刻在她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人的圖像,正是刀疤在遊戲中的形象。
“和本人是有一點點差別,不過,氣質是一樣的。對了,你拿着瓶子的姿勢很帥,可是,浴巾要掉了。”那美女回頭看看那個圖像,又看看刀疤,說的讓刀疤臉上有點掛不住。
那哪裡是一點點差別,那簡直就不是同一個人。遊戲裡刀疤的形象,絕對是氣死潘安的帥氣逼人的型男,可是眼前的刀疤,掛着一身大大小小几十處的傷痕,那形象活脫是一個死神。
刀疤無語,無奈的扔下酒瓶,伸手拉了一把浴巾。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是誰,你有什麼目的,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找我又要幹什麼……”刀疤一口氣問了五個問題,卻不料那美女撅起了嘴巴。
那美女就是宛靈,在找了半天之後才找打了一個還能顯示出圖像的破電視來和刀疤交流。
“我叫宛靈,你可是星祭裡的大名人,不認識你哪行!我來啊,自然是仰慕你的高義和風範,想要與君交流一番了。我是怎麼找到你的,這個問題有些麻煩,實際上,只要你曾經進入遊戲,我便有辦法找到你。找你當然有事,沒事我來找你做什麼?不要緊張兮兮的樣子,我沒有惡意。”宛靈幾句話就讓刀疤啞口無言,這是除了玉瑤之外,又一個讓刀疤無所適從的女人。
“那,你找我有什麼事?”刀疤深吸了一口氣,陰沉着臉色問道。
“嘻嘻!不要用這種死人的臉孔來掩飾你的不安好不好?我此次來和兩個人有關,一個叫姬夢南,一個叫姬雪兒。如果你覺得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我就繼續和你聊,如果你覺得沒必要,我轉身就走。”宛靈詭異的一笑,做出了就要離開的樣子。
“他們?”刀疤心中一驚,難道他們出事了不成?不過,刀疤畢竟是個社會閱歷極其豐富的人,雖然對女人缺少經驗,但是他也看出了這個女人在欲擒故縱。
“姬夢南是我的主人,我呢,是宛靈號的主人,這個宛靈號嗎,據說是姬家留下了一艘超級潛艇。而姬雪兒就是這姬家的唯一繼承人,對吧?”宛靈側着身子,在電視屏幕裡勾出了一個絕美的弧線。
“老大是你的主人?這件事,你用什麼能證明?你到底是什麼存在?”對於宛靈在電視裡神出鬼沒的樣子,刀疤依舊疑心重重。
“我不是人類,我是產生自宛靈號主腦的超級智能,所以,我能在電視屏幕裡爲所欲爲。可在現實世界,我就像是空氣一樣的存在,我騙沒騙你,你只需進入遊戲問問主人好了。”宛靈如實說道,她毫不擔心刀疤會出賣她。
“那,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刀疤謹慎的問道。
“這件事和姬雪兒有關。”宛靈回過身來,將手一抹,消了刀疤的遊戲形象,又幻出了姬雪兒的遊戲圖像,在姬雪兒的身邊,又幻出了姬夢兒的形象,然後又在最下角有幻出了淺澤凌子的形象。
刀疤眼睛一亮,如有所悟的體會到了什麼。
“這個,是姬雪兒的親姐姐,姬家財產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相信這件事也瞞不過你。她沒有死,因爲具有超強的預言能力,被這個叫做淺澤凌子的綁架,哦,她就是姬夢兒,雪兒的姐姐的親師姐,一起在峨眉修行的。好像這個女人你們吃過她的苦頭,而她是奪了真正蕭凌的身體,才和你們混在一起的。大致的事情就是這樣,我的目的,就是想請你幫忙救出姬夢兒,否則,她的預言能力會被淺澤凌子繼續使用,事實上,此刻我的主人正面臨着一場危機,這個淺澤凌子已經組織了人馬去金陵刺殺我的主人他們去了。不過,我相信主人那邊沒有問題,而我們要趁着這個機會救出姬夢兒,一舉扭轉整個戰局!你意下如何?”說完這些,宛靈在身邊的圖像上,分別用不同顏色的畫筆做了標記。
刀疤深吸了一口氣,退了兩步。
“你能確定姬夢兒在哪?可是,鬼子那邊有特異能力者,我們對此束手無策。”刀疤原本如冰一樣的眼中忽然的就燃起了烈火,姬夢兒這個名字則是點亮了。
“沒關係,我有秘密武器,我能讓他們從遊戲裡帶出來的能力瞬間消失。你們要做的就是殺一些格鬥技巧較爲熟練的忍者,或者是一些突然變成廢人的玩家而已。有問題嗎?”宛靈微微一笑道。
“沒問題,不過,我還需要覈實一下你的身份。你可說一個你熟悉的人,認識我們,而且還認識五爺的人!否則的話,我恐怕很難答應。”小心駛得萬年船,刀疤還是存了十萬分小心。
“哦?”宛靈一愣,隨即腦子一轉,認識自己的,也就只有姬雪兒、艾莉絲、蕭竹、玉瑤、惠兒和柳如眉幾個,而玉瑤、惠兒和姬雪兒關係密切,更因爲和姬夢兒有直接的利益關係,這件事不能找她們。而蕭竹則是因爲蕭凌的關係,也突然變得可疑。艾莉絲,刀疤幾個彼此不認識。那麼只有找柳如眉了。
柳如眉和刀疤幾個熟識,和主人關係曖昧,和姬家也有很深的淵源,好像姬家還是柳如眉的恩人,她實在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好,我馬上就聯繫她,你等視頻對話。”宛靈一瞬間就想通了其中的曲折,在同時接通了柳如眉的房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