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從來沒有人開啓過十口神泉?
姜天亮略有迷惑地看向了佟元老四人。
佟元老點點頭說道:“小亮,確實是這樣的。雖然在漫長的歲月中,有不少天才怪胎,也曾想要標新立異,突破常規,爭取探尋神泉之極致,可是自古而今,沒有一個人成功過。而且那些試圖開啓第十口神泉的天才怪胎們,不是在突破的過程中隕落了,就是修爲永遠停留在了神泉境。”
泰元老一臉狐疑地盯着姜天亮,問道:“小亮,按你現在的實力和境界,早就能孕育出天蓮了。你一直壓制着不進入天蓮境,不會就是想要開啓第十口神泉吧?”
泰元老這麼一問,其他九位老師也都盯着姜天亮。
姜天亮乾笑着掩飾道:“不是不是,怎麼會呢。我自我壓制,是爲了進一步夯實根本,增強本源,好讓以後的路更順暢。”
“那你怎麼會問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題?”
“哈,好奇,純屬好奇。”姜天亮訕訕地說道。
最終還是溫文爾雅的仙禪子老師比較厚道,爲姜天亮解圍:“好了,就別難爲小亮了。年輕人對未知事物感到好奇是天性,而且並不是壞事。以後這種常識性的東西,我們多多傳授與他就是了。”
姜天亮感激地看了眼仙禪子,不過心中卻充滿了疑惑。
他之所以會問這麼沒常識的話,乃是因爲《死經》中記載,神泉之境,九非盡頭。九口神泉之外,還有存在第十口神泉,這纔是真正的先天神泉境的極致。
而且據死老所敘述,這第十口神泉,大大區別於九口代表着死亡,孕育毀滅戰力的神泉。它是完美的,究極的,代表了生之奧義,是生命神泉。
生人啓死泉,再由死而生,這樣置之死地而後生,才能最終通向《死經》所描繪的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的不朽境界。
所謂九死一生,就是九口死亡神泉加一口生命神泉,形成一個不朽的輪迴!
經過從垂死殘廢,到崛起無敵,姜天亮對於死老十分的敬服。雖然其不少言語都驚世駭俗,大悖天道人倫,但姜天亮相信既然死老如此說了,則自有它存在的可能性。
每一個人只能開啓九口神泉,這是人所共知的常識,姜天亮不是沒有聽說過,但是既然死老說了九口之外,還有第十口完美的神泉,那自然不會假了。
所以在十位境界高超的老師面前,姜天亮纔會問出這看似白癡一樣的問題。不過既然十位老師也認爲九口神泉是盡頭,那姜天亮也只能掩飾過去。
《死經》是他最大的倚仗,也是他最大的秘密,輕易不能示人。而且死老的話實在是太過超脫了,說出來十位老師也未必會相信。
他們都走過了神泉境,都走出了自己的道。也許死老這番話在他們聽來,是屬於大逆不道的,誰要是真照着這走下去,必然是走向了覆滅之道。
賽婆婆見姜天亮有些恍惚,以爲他是受打擊了,慈愛地說道:“小亮,今天領你來呢
,就是先來認識一下。以後我們就是你的親傳導師了,有什麼問題儘管來問就是。現在讓老佟帶你到上院各處走走吧。”
如此,姜天亮便拜別了各位老師,跟着佟元老在上院逛遊着。
佟元老領着姜天亮下了禪仙山,看着姜天亮似乎興致不高,說道:“小亮,以後你的老師便是我們十位老頭老太太了,雖然我們居住在上院,但是有了仙禪子剛纔給你的那塊元老級身份銘牌,你隨時都可以來往上下院之間。而且憑着這塊銘牌,除了幾處禁地,你可以去往學院的任何的地方,就是想去藏經界最深處,只要境界到了,也沒有人會阻攔你。”
姜天亮其實依舊沉思在第十口神泉的事上,不過聽到佟元老這麼說,便拿出了佟元老所說的那塊銘牌,好奇地看了看。
這枚銘牌是一塊紫玉,一面刻着學院的標識古藤枯木圖,一面刻着一個古樸的“元”字。
姜天亮曾聽上院的老生柳如煙介紹過,學院的身份銘牌是按照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九種顏色來排的,顏色越前,則代表等級越低,在學院內享受的權限和福利也就越少。
比如剛入學院的新生髮放的身份銘牌就是赤色的,而柳如煙自己的銘牌則是綠色的。
姜天亮的銘牌直接由新生的赤色升到了元老的紫色,不得不說,學院對他重視真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不知道鐵娃、尤刑天等人看見了他的銘牌顏色,會作何感想。
佟元老繼續說道:“其他的修煉資源,比如寶藥、晶石等,你的數量都是狀元秀的三倍,完全可以滿足你現在的修行需求。不過若是你想要更多,拿去與人交易什麼的,則需要靠你自己去獲取了。畢竟學院內也不是一個完全和諧的地方,若是一下子給了你太多,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姜天亮理解佟元老的話,說實在的,對於學院現在給予他的東西,他已經很滿足了。寶藥、晶石等東西,他並不是太在意,這些輔助修煉的資源,有能力他完全可以自己獲得。
他更看中的是學院給他的權限。他可曾聽柳如煙說了,上院內有很多的戰場遺蹟,神話遺刻等東西,譬如仙禪子老師居住的禪仙竹林就是其中一種,這些東西對於一個修士境界、戰力的提升,可是大有裨益的。
若是從某一處遺蹟、遺刻前悟得真道,說不定就可以一飛沖天,一躍成爲俯瞰整個莽荒世界的一方巨頭。
這種福利,可不是區區幾塊修煉晶石,幾顆輔助寶藥所能夠相提並論的。
“小亮啊,對於曹太婆、猛酒鬼等六位老師,一開始是不是有些不適應啊?”佟元老突然問道。
姜天亮一想起那六位老師的熱情,就感覺一陣雞皮疙瘩來襲,不過他還是笑着說道:“沒有啊。還好,所有的老師都對我很好。”
佟元老看着姜天亮,微笑着說道:“你不用不好意思說。連我和老泰幾人都覺得他們太過熱情了。不過你千萬不要介懷,這裡面是有原因的。”
“哦?這六位老師
怎麼了?”
佟元老臉色有些深沉地說道:“三百年前,也就是九彩帝主伊輕舞出世的那一次,想必你也聽說過了,我們學院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幾乎動搖了根本。在那一場大震盪中,他們遭遇了極其慘烈的大戰,不僅身體遭受了巨大的創傷,而且連這裡也受到了影響。”
佟元老說的時候,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那這六位老師現在可好?”姜天亮有些心驚地問道。
佟元老搖了搖頭:“三百年了,我和賽大姐等幾人,甚至是整個學院,都一直在努力,但是始終不見效果。現在學院決定把你交由咱南域系的所有元老一起教導,也算是爲了完成他們的一個心願吧。說來也怪,以前他們都有些渾噩,可是一聽說你這位帝主要拜他們爲師,他們立刻都清醒過來了,而且這幾天的精神面貌一直都很好。看來他們是真喜歡你啊!”
姜天亮一陣默然,過了一會兒認真說道:“佟老師,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佟元老點了點頭,一臉的微笑。
姜天亮又問道:“佟老師,這六位老師的病,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佟元老長嘆一聲,道:“也不是沒有一點的希望,只是這希望實在是太渺茫了,以後再說吧。”
姜天亮聽了,也只能暫且放下了。
跟着佟元老在上院逛了大半天,姜天亮也只看了上院的一隅,因爲這上院是在是太大了。
和佟元老簡單地吃過午飯後,姜天亮便一個人回到了下院宿舍。
一回到宿舍,姜天亮就把自己關在了密室裡,認真思索起來。
對於《死經》,姜天亮有一種近乎盲目的崇拜,可是連賽婆婆、佟元老等十位修爲境界高超的老師,都斷然否認第十口神泉的存在,那死老所說的九死一生的道路真的走得通麼?
姜天亮也知道自古以來,修煉一途中的妖孽怪胎何其之多,必然有人也會思考這個問題,會想要突破傳統,打破桎梏,走出一條超越前賢,開創紀元的嶄新大道。
事實上也如此,過去的歲月中,的確有很多的天才怪胎嘗試過了,可是從十位老師的口中得知,這些人無一成功,都失敗了。好的修爲停滯,留得性命,壞得則直接殞身了,連神魂都沒有留下一縷。
第十口神泉真的存在麼?
九死一生?九死之後,真的會有一線生機麼?
而一旦真的趟過了所有的劫難,打破了常規,到達了從來就沒有人去過的新領域,真的就比現在好麼?
第十口神泉,死老在《死經》中描繪出來的完美生命神泉,究極奧義,好比一個烏托邦世界,危險神秘,充滿了不確定,又充滿了誘惑。一直在姜天亮的心頭纏繞着。
直到三天之後,姜天亮纔打開了房門,走出了庭院,按照佟元老的介紹,依靠銘牌,通過傳送陣,到達了上院,然後直奔藏經界。
除了第十口神泉,姜天亮還有一個疑惑,急需解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