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縹緲神仙境,自在逍遙享清靜。誰人不羨天堂好,你竟敢違天規廢耕作,勾引織‘女’動凡心……”陸成右手端着個小茶壺,左手搖着白羽扇,唱着仙家小曲兒,覺得自己這也差不多趕得上那神仙般的生活了。
像他這樣沒什麼太高人生追求的,這樣的日子不要太快樂。就算最近有個給他添堵的唐絕,嗯,已經在九星火窟裡不知道煉了多少個時辰了,或許已經化作飛灰了也說不一定。
陸成是鐵了心要煉死唐絕了,所以這兩日凡是要用九星火窟的,他都說有人佔着地方的。
只是也奇怪的很,星盤上九星火窟代表的焰團始終在閃爍,證明裡面有人。那就是說唐絕還沒死,這讓陸成稍微有點忐忑,怎麼還沒煉死呢?不應該啊!
“……那一日漫步碧空遊,彩雲深處遇牽牛。是我約他人間去……”陸成唱着小曲兒解心寬,忽聽一聲冷哼傳來,登時嚇得他手一抖,“啪啦”一聲,他那小茶壺摔個粉碎。
茶水迸濺打溼了案幾,陸成卻是忙不迭的站起身來。雖然不知道來者是誰,但是敢在這地火堂冷哼的肯定不是小人物。
定睛一看,陸成小心肝都在顫抖了。來者是個蠟黃麪皮的老者,又幹又瘦的身子裹着一件銀裝素裹的道袍,右邊袖子上繡着一隻火紅的鳳凰。
不是別人,正是紀墨分身的那個便宜師父,鳳魔窟的銀鳳首座長老柳殘陽!
“柳長老……”陸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這,這,這莫非那唐絕的師父不知何處得知了來找自己興師問罪的?
他敢算計紀墨,不代表他敢直面陸成。若是紀墨在九星火窟裡被燒死了,陸成完全可以毀滅證據,這事兒最後就只能是紀墨被認爲貪功冒進好高騖遠誤了自家‘性’命。
可現在柳殘陽出現在這裡,那可就等於是抓了現形了,陸成能不怕嗎?
柳殘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本座新收的徒兒唐絕,可曾來過你這裡?”
事實上陸成想多了,柳殘陽並不知道真相。是柳殘陽這兩天有空了,想起自己新收的弟子了,便去總務堂查了下紀墨入‘門’檢測的結果,結果就是得知了紀墨天生火靈根和天生神力的絕佳資質。
這讓柳殘陽很是高興,沒想到隨手就能撿到寶。他就想着傳紀墨一‘門’高深點兒的功法,誰知道尋不着紀墨,聽有人說看到紀墨往地火堂這邊來過,柳殘陽就過來看看。
也是因爲這鳳魔窟的規定,每個長老就只能有三個真傳弟子。要是弟子多了也就不值錢了,就三個的話,紀墨這分身的資質又逆天,柳殘陽還是‘挺’放在心上的。
要知道整個鳳魔窟,也沒幾個天靈根。
陸成沒有半點的猶豫,當機立斷的說道:“柳長老稍等,待我查一查。”
從來沒有經過任何演藝培訓的陸成發揮出了近乎於影帝的水準,匆忙又認真的從今天開始逆向翻找了下,一開始沒找到,他便皺起了眉頭往後一頁一頁的翻看,在看到唐絕的名字之後驚詫的道:
“找到了!柳長老,原來還是三天前我登記過的。只是後來我換了班,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當值的執事真是大意,唐師弟走了也沒人登記離開時間嗎?
“哎?不對!”陸成忽然又一拍腦‘門’叫道:“就算唐師弟走的時候,當值的執事忘了登記。可是現在星盤上顯示那九星火窟是有人在的,莫非有人又進去,當值的執事也忘了登記?”
說到這裡,陸成滿臉的驚慌:“糟了!柳長老,唐師弟定然是還在那九星火窟裡面!快,我這就去解救他出來!”
陸成說完轉身就要跑進去,心說老子真是太他喵的機智了!
“站住。”這個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一聲‘陰’冷的呵斥。
陸成心中一顫,連忙焦急的回頭解釋道:“柳長老,現在唐師弟十分危險,若是不趕緊救他出來,只怕釀成難以挽回的大錯啊……”
柳殘陽眯縫着眼睛定定的盯着他,眼縫裡透出的細小光芒宛如能夠穿透人心。
陸成心裡打着鼓,他不斷的對自己做着心理暗示:鎮定,鎮定,這事兒跟我無關,我真的不知道……
柳殘陽是何許人也?活了快兩百年的老妖‘精’了,一眼便看透了陸成那點小伎倆。
所以說魔道中人想法就比較另類,柳殘陽雖然生氣,但是卻覺得誰的因果誰來了,不如就讓這陸成來給自己愛徒做個磨刀石。等“唐絕”修煉有成了,親自來拍死這陸成豈不是更爽?
再者,陸成此舉反倒是等於成全了“唐絕”。“唐絕”是天生火靈根,別的靈根在這九星火窟裡,估計現在已經燒成灰了,可是現在“唐絕”還活着就是最好的證明。
看起來現在“唐絕”一定是在烈火之中突飛猛進,說不定等“唐絕”出來時能夠給自己大大的驚喜呢。
柳殘陽的目光看得陸成漸漸心志散‘亂’,最初他還能靠着自我催眠來保持鎮定,但是沒過片刻他便汗流浹背了。
就在陸成幾乎堅持不住想要坦白的時候,柳殘陽忽然呵呵一笑:“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勉強不得。他不想出來,那就由得他不出來罷。”
說罷柳殘陽也沒再多說,就這麼笑眯眯的轉身離去了。
等柳殘陽走沒影了,保持着鞠躬姿勢的陸成方纔直起身來,抹把冷汗,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終於走了……咦?柳長老這是什麼意思呢?陸成開始瞎琢磨了難道說柳長老對唐絕那小子逞強不出來很生氣?以前有過先例的,有個弟子逞強燒死之後,他師父氣得都沒來收骨灰……
唔,沒準還真是這樣呢,大概柳長老是想讓那小子乾脆死在裡面算了吧?
不得不說,魔道中人的思維都比較‘陰’暗。但也是因爲陸成根本不知道唐絕是火系天靈根,否則也就容易想到正解了。
既然想不到正解,陸成就自己腦補個正解出來。然後他覺得就是這樣,反正柳長老都開口了,哼哼,他不想出來,那就死在裡面吧!
靈秀宮是皇后寢宮,此時此刻,紀墨正摟着屈雪凝在錦渥之中同眠。剛剛翻龍倒鳳過,兩人都是有些乏了,赤條條白‘花’‘花’的身子糾葛在一起,‘春’‘色’無邊。
忽然紀墨閉着的眼睜得老大,原來他只是裝睡而已。他仔細傾聽了下屈雪凝的呼吸之聲,細密而綿長,應該是真的睡着了。
於是紀墨一隻手輕輕托住屈雪凝的腦袋,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擡起來,然後‘抽’出自己被壓在下面的手臂,再輕輕的把屈雪凝的腦袋放回到枕頭上。
紀墨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剛想鑽出被子,忽然感覺被抓到了把柄!
他表情一呆,輕手輕腳的掀起錦被來一看,卻見屈雪凝那一隻纖纖素手正牢牢的攥着他的把柄不放……
這可腫麼辦?紀墨苦着臉,嘗試着去掰開屈雪凝的手指,但是睡着了的屈雪凝卻偏生小手抓得‘挺’牢。
好不容易終於成功,紀墨又忙出一身大汗來。也顧不得自己還光着屁股呢,躡手躡腳的下了‘牀’走到‘牀’頭櫃邊上,拉開‘抽’屜挨個看,終於讓他找到了
滿滿一‘抽’屜的‘春’-‘藥’!
一柱擎天丹、金槍-不倒油、奇-‘淫’合-歡散、我愛一支柴……簡直是應有盡有啊!
紀墨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口水,看了看自己身上連個兜都沒有,頓時覺得出‘門’在外有個儲物袋什麼的多麼重要。他剛想轉身去找個口袋什麼的,一回頭就迎上了一雙冷清高潔的目光。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屈雪凝睜開了眼睛她也是在裝睡的。
“雪兒聽我解釋……”紀墨一下傻眼了,他這老婆什麼‘性’格他還不知道嗎?
現在的紀墨在朝廷裡也是重振雄風了的,但是在老婆面前,紀墨就真心給跪了。他這聖‘女’般的老婆,又愛說教,現在被抓了個現形,可讓他怎麼活啊!
“夫君,您是一國之君,若是貪戀兒‘女’情長也就罷了,畢竟是人之常情,只要夫君索取,臣妾都願與夫君纏綿。
“但是夫君您怎能如此‘淫’-‘欲’難填?須知縱-‘欲’過度傷了龍體,那可就是大事了啊,更是陷臣妾於失德之境啊……”屈雪凝失望又痛苦的看着紀墨:
“即便您想要縱-‘欲’,直接來找臣妾要便是,雖然‘色’字頭上一把刀,但臣妾也知道夫君您正是青‘春’年少,若是偶爾荒唐一次,也並非全然不可。但是您竟然先騙臣妾睡着,再行這‘雞’鳴狗盜之事……
“這這這,夫君,您,您這真是讓臣妾太痛心了……”
眼看着屈雪凝眼圈都紅了,眼淚只在眼眶裡打轉彷彿隨時會掉下來。紀墨趕緊搶上前去抓住屈雪凝的小手:“雪兒別哭,站起來擼,呃不是,真的多心了。朕……朕如果說拿這些‘春’‘藥’,是爲了修煉用的,會相信嗎?”
“啊……”屈雪凝驚得睜大一雙美麗的眸子,難以置信的看看紀墨真誠坦白的臉,又看看紀墨斗志昂揚的副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