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姐!”樑慕辰高聲叫她,看着那背對着衆人的纖細女人,嘴角噙着笑,“是不是找不到包房了,在這裡。
孟思思只覺得腳上釘了釘子,想跑跑不了,想回頭回不過去,她腦子哄哄響,只覺得兩道犀利冷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背上。
屋子裡,端着酒盅淺酌的男人眉頭微蹙,眉心生出淡淡的褶皺,他的目光凝聚在那熟悉的背影上,隔了這麼久沒見,他驚訝於自己對她身體的敏感度,她的髮型變短了,碎髮及肩,髮色氤氳着知性的暗紅光澤。
身量也變了,高了,豐腴了些。她穿着收腰的黑色綢面小西裝,紗質闊腿長褲,小羊皮紫色水鑽高跟鞋,從後面看,完全的職業女性。
陸普黑眸深邃,慢慢的揚起手,抿着甘洌的酒液。
“孟小姐?”樑慕辰提高聲調叫她,“你怎麼了,不舒服?”
孟思思一陣陣虛弱無力,她額頭上微微冒汗,擡手擦了擦,她緩緩的轉過頭去,屋子裡有十六個人,可是她一眼就越過衆多人頭,精準的落在最角落的男人身上。
他沒有看自己,放下酒杯,伸筷子去夾菜吃,他頭髮修剪的很短,人很精神,沒有胖,也沒有瘦,沒有萎靡,也沒有蒼老……
他還是她見過最帥氣最耀眼的男人,坐在那裡就彷彿一個巨大的發光體。
孟思思攥了攥汗溼的手心,腦子裡有些紛繁雜亂,看了眼樑慕辰,抿脣搖了下頭,“我沒事,對不起,我遲到了。”
“沒關係,下雨的關係吧,快來坐。”樑慕辰指了指對面,看着她笑得燦爛。
孟思思走到包房門口,一羣人都圍坐在矮桌前看着她,她脫掉高跟鞋,跪坐在樑慕辰對面,對方馬上倒了飲料遞過來。
她道謝,頭卻始終低着。
看着樑慕辰如此周到的對待新來的這位,有女人頓時不高興了,笑裡藏刀的端起酒瓶,“遲到可不是好習慣,這位小姐,你讓我們苦等,難道不該自罰一杯嗎?”肋
孟思思看着對方堅決的樣子,也知道自己這樣該罰,端起面前的酒杯,“好,我自罰一杯。”
看着她把一杯酒喝乾,樑慕辰遞給她紙巾,“別逞能,喝醉了就不好了——”
孟思思擦擦嘴,搖頭笑笑,“沒關係。”
“只聽過自罰三杯,沒聽過自罰一杯。”角落裡的男人指尖輕叩桌面,神色淡漠無波的看了眼門口的女人。
“對啊,那麼小的杯子,喝半口就沒了好不好,三杯!”別人都不依,順着陸普的話喧鬧。
孟思思握着空杯子,擡頭看了陸普一眼,他坐在角落,斜着身子,臉上帶着淡漠遊離的笑容,似乎是對這場相親宴並不感興趣。
她握緊杯子,指尖有些泛白,低頭倒酒,“好,三杯。”
她剛倒滿,對面的樑慕辰便奪過來杯子,大口喝乾,倒過來酒杯,道,“我替她喝了,阿普,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孟思思。”鑊
“哦?”陸普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微微挑眉注視着門口的女人,她畫了精緻的淡妝,細眉星眸,脣色緋紅,和他從前看到的那個土氣又靦腆的女人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