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琛已經有些喝高了，聽到凌燁那話，像是聽錯了一樣擰着眉道：“你說什麼？”
“念念之所以那麼急着要你們的研究資料，是因爲我也得了骨髓方面的病。”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傅奕琛的腦子裡登時一個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大半。
他眯起眸子死死盯着凌燁，緩緩坐到沙發上，跟着又問了一遍：“你說你得了什麼病？”
“骨髓瘤。”
傅奕琛陡然瞪大了眼睛，頓了半晌過後才啞聲問了一句：“已經……確診了？”
“嗯。”凌燁臉上的表情很是平靜，“已經做過骨髓穿刺了，我也懷疑過可能是誤診，找了頂尖的醫療專家會診，確定了，沒錯，確實是骨髓瘤。”
他擡手鬆開了一顆領釦，想喝水，卻發現桌上全部都是酒，也沒多話，徑自站起身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純淨水打開來喝了一口。
傅奕琛捂着頭，感覺自己的腦子都有點兒亂了，他一言不發的起身走到浴室去洗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臉上的水跡都還沒幹，他也顧不上擦，只盯着凌燁問：“你沒開玩笑？”
“我會拿這種事情和你開玩笑？”凌燁重新走到沙發上坐下，對傅奕琛比了個手勢示意他也過來。
傅奕琛沉着臉咬牙道：“你搞清楚這裡是我家！”
話雖這麼說着，可他還是走過來坐到了沙發上。
看凌燁臉上的表情那麼平靜，他的眉心都不由緊皺了起來：“你知道這種病意味着什麼嗎？”
“從醫學上來說，屬於不可治癒的疾病。”凌燁斂眸道，“接受治療也只是能延長生命週期，終究逃不過一個死字。”
“也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傅奕琛道，“雖然不能徹底治癒，但是用中藥調養的話，還是能很好的控制病情的……”
凌燁側眸看了他一眼，挑眉輕笑了一聲：“還真沒想到，你會安慰我。”
“我是站在一個醫生的立場上對病情進行客觀分析。”傅奕琛正色道，“話再說回來，我也是爲念念着想，你要是有個萬一，念念她……”
凌燁喝了一口水，低聲道：“她只知道是骨髓瘤，但是還不知道，專家們會診的結果是惡性多發性骨髓瘤，而且伴隨着嚴重的免疫系統缺陷。”
傅奕琛一聽到這話臉色就變了：“那……那些專家的會診意見呢？”
“立刻開始化療，儘快進行骨髓移植，然後看移植之後的恢復結果。”凌燁低着頭，眸光深斂，傅奕琛都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只聽到他低聲道，“本來就有免疫系統缺陷，再進行骨髓移植風險很大，就算成功也一定會有很嚴重的排異反應。”
“而且你也知道，就算進行了骨髓移植，我這病……也不能徹底治癒。”
傅奕琛沉默了半晌這才低聲道：“你對我說這些做什麼？”
“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凌燁擡眸看向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們的那個研究，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研究成果，對我的病真的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