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掉了下來。”
嶽宇站在密室的破舊地板上,聞着刺鼻的腥臭味,無奈的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道。
雖然知道這僧房年久失修,但也沒想到竟然會破敗到這種程度,沒怎麼用力就砸出一個大洞。
嶽宇嘆了一口氣,微微擡頭,看向頭頂上的出口,卻發現這個圓圓的大洞有些奇怪,這個洞實在是太圓的,也太過光滑了,就好像是專門設計的洞口一般。
看到這裡,嶽宇也暫時按耐住了從這密室出去的念頭,藉着洞口的餘光看向四周,地面上全是油膩狀的粘液,上面還有着不少的骨頭碎粒。
嶽宇知道這是那羣死去的髏鬼的殘骸,但這不是吸引嶽宇的東西,引人注目的卻是這殘骸上竟然有這一件件古舊的黃色僧衣。
“莫非這髏鬼生前都是和尚?”
嶽宇想到了一個可能,可隨即更多的疑惑涌了上來,可這些僧人爲什麼會死在這,還化成了髏鬼呢?一般而言,只有死前極其痛苦不滿的人,死後纔有可能化爲髏鬼之類的邪物。很少會有和尚道士之類的修道之人死後,化成這種東西。
掃視着黑暗的密室,嶽宇變的越發的奇怪,密室裡的牆壁上滿是人的爪痕,甚至有些殘缺的木頭上還有人撕咬的痕跡,凌亂不堪,但佛龕前的供奉之物卻是完好無損,即便是歲月洗刷,灰塵鋪面,卻依舊掩蓋不了當前的風華。
這是一處佛堂。
嶽宇心中已經有了定數,他輕輕一跳避過了這地上的泡沫,走到佛龕處,看到佛龕前還供奉着各種水果,素糕等物品,它們已經變幹發黑,顯然是過了極久的時間了,讓嶽宇奇怪的是卻是爲什麼這髏鬼竟然不破壞這佛龕絲毫,看這地上的灰塵,似乎這些髏鬼從未來過這佛龕九尺之地。
“難道髏鬼也知道佛家尊嚴不容冒犯?”
嶽宇微微笑笑,要知道髏鬼的智慧可是最地下的,對它們來說,世上的事物都是一樣的,那就是食物,恐怕就是真佛在它們面前,也不可能將他們度化。
雖然這般想着,嶽宇還是揮打掉這佛龕的灰塵,輕輕的撩開佛龕前
的黃綢,他要看看佛龕裡究竟有什麼。
撩開黃綢,嶽宇看到一個極其精緻的金色蓮座,本以爲在這金色蓮座上會供奉着什麼佛家靈物,但讓嶽宇訝然的卻是這蓮座上竟然空無一物!
空無一物,是的,連絲灰塵都沒有,除了冷冷清清的空氣,嶽宇不信邪的在蓮座上摸了一把,金屬質地獨有冰冷觸感從手指上直至心靈,這確實什麼都沒有。
本以爲會有額外收穫的嶽宇搖了搖頭,掃視了下除了這佛龕外空蕩蕩的佛堂,就準備離去,既然沒有好東西,這腥臭黑暗的地方岳宇自然不會久留,想必也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地方吧。
“你在找什麼?”
“我在找......嗯?”
嶽宇聽到耳邊的話,本能想要回答,可話剛剛到嘴邊,便感覺到了部隊,這聲音蒼老無比,不是燕赤霞的豪爽,更不是夏侯名劍的恭謹,這是一種歷經滄桑的聲音。
“難道是鬼?”
嶽宇腦中瞬間閃現出這個念頭,這世界上能在嶽宇這個武道聖者保持常態的鬼覺對不多,但每一個遇上了就絕對是難纏的角色。
迅速扭過頭,嶽宇發現是面前空無一物,這是什麼情況,難道自己聽差了,不,不對,剛剛確實是有人和自己說話了。
“你是誰?不要裝神弄鬼,要幹什麼快點出來吧!”
嶽宇從身上取出冷冷道,不得不說,連番大戰讓他精神確實是有點過敏了。
“我不是神,也不是鬼,我就在你面前,只是你沒有注意我而已。”
冷清的聲音再次傳來,沒有任何別樣的情緒,只有不盡的平靜。
“這聲音,這聲音好像是,好像是......”
不敢置信的嶽宇扭過頭,看向佛龕上的供奉的金色蓮座,似乎這聲音是它上面傳來的。
“你總算是注意到我了,我還以爲還要過一會,你才能發現呢。”
聲音正是從金色蓮座上發出來的,聲音很是清楚,音量雖然不大,但卻能讓人記住每一個字。
“你怎麼會說話?”
會說話
的金色蓮座讓嶽宇大吃一驚,要知道會說的器具在他印象裡只有禁寶級以上的寶物纔有這種靈性,難道這金色蓮座竟然是一件頂級寶物?
“能說話的時候,自然就會說話了。”
金色蓮座看着臉色大變的嶽宇,繼續開口道:“不要緊張,我只是一個最普通的蓮花座臺而已,沒有什麼神通,不然今天也不會留在這裡了。”
“呃”
嶽宇臉色古怪無比,一個會說話的金色蓮座竟然還是普通的蓮座,這實在是太搞笑了。
“幾百年了,你是我第一次見到的人呢,陪我說說話,可以麼?”
金色蓮座幽幽的開口,語氣盡是滄桑,讓嶽宇根本就不忍拒絕,一個會說話有靈性的生物在這裡獨守幾百年的寂寞,這實在是太可憐了。
“好吧。”
嶽宇點點頭,他也想知道這蓮座究竟要講些什麼。
“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被髮了一張好人卡的嶽宇,苦笑了下,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前世的三生菩提,如今的人間鬼國,現在又多了一個會說話的蓮座。
“我就講講我的故事吧,也許你會喜歡的。”
看着笑着看向自己的嶽宇,金色蓮座緩緩開口,不知爲何,嶽宇感覺它的話裡第一次帶上了一層悲傷。
......
“洪武十三年,金華府郭北縣有佛現,並留下了一件佛門舍利,無數僧人在這裡朝拜,並收集萬民香火打造了一個金色蓮座來供奉着粒舍利建寺,再後來,大部分僧人回到了自己的寺廟。
“還有少數留下來的僧人,用了一十三年,才建成這座寺,併名爲蘭若寺,想當初這裡也是興旺異常,香火不斷,善男信女如潮水,從未更斷,可以稱得上金華一景,煞是有名”
“而我就是那個金色蓮座,當時的我並不會說話,只是能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看着來來往往的香客,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也許有十年,或者二十年吧。”
“可有一天,一切卻都變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