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瘸子,你那廢物少爺還沒死?”中年僕婦一如往日的將飯盒扔到了瘸子身上,口中還不斷奚落着,聲音之大連10米開外的嶽宇也聽的清清楚楚,“你這老東西還是和你那禍害少爺一起早死早超生的好,也省的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嶽宇認得着老婦,是自己仇敵嶽青陽的乳母,也是嶽府中赫赫有名的徐夫人的老僕,爲人刻薄刁鑽無比,人稱“豔婆婆”。因爲傳說徐夫人出自江湖上九派之一,而這豔婆婆也是她從派裡帶出來的人,所以雖然這豔婆婆極討人厭,一般的家僕招惹不起她,她不招惹那些她惹不起的人,比如岳家子弟,所以在嶽府裡過的很是滋潤,也越發的囂張起來。
中年僕婦看着任憑自己百般辱罵,但是卻理也不理自己的瘸子,心中無名火更盛,一彎腰從身邊撿起一個三指粗細的長木條,揮舞了兩下,就要向瘸子身上抽去,要不是她身旁的青年僕婦攔着,恐怕已經抽到瘸子身上了。
小小一個僕婦竟然敢這樣欺辱德叔?!眼前這一幕讓嶽宇心中怒火中燒。一邊將剛剛易經伐髓的身體發揮到極限,三步並作兩步,猛的衝向院門口,一邊怒吼道:“住手!”。
中年僕婦猛的聽到怒吼聲,頓時一個哆嗦,手上的木條也差點掉到地上,當看到是嶽宇發出的聲音,頓時瞪大了眼睛:“你,你這禍害竟然醒過來了?“不過似乎想到什麼似的,穩穩了身子,衝着嶽宇尖叫道:”你還以爲你是原來的那個少爺麼?你老爹已經不是藥房總管了,你還敢衝我大吼大叫?我就抽這個老瘸子了,你能怎麼樣?“說着手裡的樹枝比剛剛更加了幾分力道,一把推過攔着自己的青年僕婦,舉起木條向前打去。
說時遲那時快,總算及時趕過來的嶽宇,一把奪下中年僕婦手中的木條,緊緊的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她。龍之逆鱗,觸之及怒,如果嶽宇有逆鱗的話,這個瘸子便是他逆鱗中的一部分。這個瘸子,本名林德,年幼父母雙亡,後被嶽宇祖父收養,賜姓“嶽”,幼時開始伺候嶽宇父親,與嶽宇父親一起長大,是嶽宇父親的親隨,嶽宇出生後,又開始照顧嶽宇,對嶽宇一家人忠心耿耿,始終不離不棄。平日裡,嶽宇甚至一般都以叔父稱之,如今看到德叔被這般欺辱,又豈能不怒?
中年僕婦看到嶽宇想要吃人的樣子,心裡開始害怕,“你想……你想怎麼樣?我看訴你,我豔婆婆可是劉夫人的人,還是青陽少爺的乳母,你打了我,徐夫人絕不會饒了你的!”一提到徐夫人,膽子瞬間壯了起來,又挺了挺腰,不屑的看着嶽宇,她不信如今已落難的嶽宇敢冒着惹怒徐夫人的風險,教訓自己。
“徐夫人?“嶽宇握緊了手中的木枝,死死盯着豔婆婆,一字一句的問道豔婆婆。
“是啊
,我可是徐夫人的人,哼,不敢動手了吧。“豔婆婆看着嶽宇不再動手的樣子,頓時得意起來,”知道怕了吧?你醒了,恰好,把你娘留給你的那件秘寶給我交出來吧,徐夫人可是指着名要這東西的。“
“我娘留給我的秘寶?“嶽宇低下頭,攥着木枝的拳頭越發的緊了,”你就是因爲這個才欺辱德叔的?“
那豔婆婆以爲嶽宇已經服軟了,放開惡毒的嘴臉,唾了一口吐沫,滿不在乎的對嶽宇說道:“你昏迷不醒,身上又沒有那件秘寶,不找這死瘸子,找誰?這死瘸子死活不肯交代那件秘寶在哪裡,害的我還要一天天來。你要是乖乖交了那件秘寶,劉夫人一開心,你就能少吃很多苦頭了。“說着,豔婆婆臉上帶上了高高在上的表情,施捨似的看着嶽宇。能這樣的羞辱一個真正的岳家子弟,讓豔婆婆很是滿足。
“少爺,少爺,不能交啊。那是夫人留給你的唯一物品,要不是因爲他們找不到它,早就對咱們下毒手了。“嶽宇身旁的嶽德生怕嶽宇真的交出那件秘寶,聲音沙啞,虛弱無比。
“不要命的老東西,真是賤骨頭,看來那頓鞭子沒給你長記性是吧,你真是找死。”說着,豔婆婆一腳向德叔踢去。
嶽宇再也忍不住了,他從這些對話裡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也不再留手,手中木枝一閃,一下就抽到了豔婆婆踢出的腿上。
“啊,啊,啊,你個小雜種,竟然敢打我,徐夫人不會放過你的。“豔婆婆只是個普通人,身上沒什麼武功,一下就摔在了地上,捂着被打的那條腿,怨毒的看着嶽宇。
“什麼徐夫人劉夫人,都滾一邊去吧,哼,你不是罵德叔是瘸子麼?那你這種惡僕,要腿何用?“嶽宇不理豔婆婆惡毒的咒罵。這等惡僕,嶽宇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過他,手中木枝不斷抽向豔婆婆的右腿,帶起一道道殘影。豔婆婆只是一個普通人,嶽宇到是不屑於對她施展點蒼劍法,不然豔婆婆就是有九條命,也早就死了。不過即使嶽宇不施展點蒼劍法,僅僅是隨意抽打,也不遜於普通人的棍棒交加,每一次抽打,都會帶起一下血印,還有着“咔咔”的骨骼斷裂聲。
“宇少爺,不要再打了,再打就會出人命了。“青年僕婦看着隨着嶽宇抽打,已經逐漸不省人事的豔婆婆,口中不斷的哀求,腿一軟,就給嶽宇跪下了。
“哼,對這種惡僕,這不過是略施懲戒罷了。“嶽宇看到剛剛青年僕婦攔着豔婆婆抽打德叔的一幕,所以雖然沒什麼好臉色,但也並沒有責難她。
“少爺,算了吧。“德叔這時也開口了,他爲人忠厚親善,實在看不了這種血淋淋的場景,而且也擔心如果嶽宇真的打死豔婆婆惹怒了徐夫人,還會添更多的麻煩。
“你也是徐夫人的
人?“嶽宇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抽打着豔婆婆的右腿,看也不看年輕僕婦一眼。
“奴婢蝶兒,剛剛被內務府調到徐夫人身邊。“蝶兒繼續跪着,看着如表情冷酷如魔神一般的嶽宇,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是誰打的德叔?“嶽宇手中的木枝抽打的速度緩了下來,看了看捂着腿的不住呻吟的豔婆婆,嶽宇可以確定,她的腿已經廢了,腿骨粉碎,即便是華佗再世,也治不好的。
“是,是,青陽少爺還有嶽虎。“蝶兒看了一眼只會發出痛苦呻吟的豔婆婆,猶豫了下,一咬牙就說了出來,
“嶽青陽……哼,“嶽宇咬了咬牙,扔掉木枝,看向跪在地上的蝶兒,”你起來吧,帶着這惡僕走吧,不要再在這裡礙眼了。“
“是,是,多謝少爺恩德,多謝少爺恩德。“蝶兒心中一喜,彎下腰,就要攙扶豔婆婆離開。
“賤骨頭,婆婆我不用你扶。”披頭散髮的豔婆婆怨毒的看了蝶兒一眼,一點感激剛剛蝶兒的求情,在她眼裡,蝶兒看見她剛剛受辱的那一幕,還沒有和自己一同捱打,就該死。然後她又掃向德叔,最後死死的盯住嶽宇,發出如惡鬼一般的聲音,“徐夫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哼,我等着。”說完嶽宇不在理會這個瘋婆娘,而一旁的蝶兒,也扶起豔婆婆帶着她快速離開了嶽宇的視線。
嶽宇扶起坐在身旁的德叔,唉嘆了一聲,“德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經過德叔的一番細說,嶽宇終於知道在自己暈迷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自己走火入魔,父親日夜守候,傾盡大半家資給自己療傷,而也是在這期間藥房的大批靈藥被盜。幾番追查都沒有什麼結果,而身爲藥房總管的父親因此被罷職打入家族內牢之中,等待家族長老們的集體審判。同時那些一向和自己父親親近的叔叔伯伯們也都落井下石,以各種名義將自己家所有產業統統瓜分,甚至連房屋也被人奪了去,甚至連自己被趕到了柴房。而更可悲的是往常恭恭敬敬的僕人們都各奔出路去了,就連自己的最親近的侍女楊柳兒也投奔自己的仇人嶽青陽去了,最後留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的,只剩下德叔一個人。而不知怎麼被徐夫人知道自己身上有件秘寶,所以專門派來豔婆婆對自己和德叔百般刁難,好獲得那件秘寶。
看着老淚縱橫的德叔的哭訴,嶽宇,握緊了雙拳,一時有些黯然。這樣的事情在地球上四處習武流浪時,也聽說過不少,只是沒想到有一天竟然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壓住了怒火的嶽宇安慰了德叔幾句,他知道急也沒有辦法,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嶽宇看了看髒兮兮的身子,然後一頭紮在柴房旁邊的水潭裡,讓潭水洗去自己身上的污垢,並迫使自己靜下心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