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配了互不衝突的神權，以此來防止神們之間發生太過嚴重的爭鬥。”
“那是當時要結束世間紛爭唯一有效的做法，有什麼不對麼？” 聖阿加莎反問道。
“沒什麼不對，我只是隨便問問罷了，強者爲王，亙古不變的真理，歷史是由勝者書寫的，不管出於什麼目的。”諸葛雲把手負在身後，微微點頭道，“那你們造神的成果呢？後來怎樣了？”
“當然，成果儘管不令人滿意，但必然是有的，畢竟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
諸葛雲看着遠處被黑色風暴籠罩的大地，紫色閃電不停舔舐大地，隆隆聲此起彼伏，好像末日降臨一般恐怖。
不知爲何，心中竟泛起一絲波動。
沒想到那個時代居然還發生過這種事，看來還有很多謎團未解。
他仔細想着聖阿加莎的回答，冷冷道，“那麼，你說的這些與你本身到底有什麼關係？”
“很有關係……你不是想了解黯星詛咒的影響嗎？”
諸葛雲蔑然一笑道，“呵，黯星詛咒，聽起來要說到重點了啊。”
“我們會自己選擇成爲神，而不是步那些舊神的後塵。我們的過去會成爲他們的未來，將來也是，永世如此！”
“這就是族人初衷和最後的願望。”
“族人最後的願望？”諸葛雲目光遊移不定，腳步停下，旋即反應過來。
聖阿加莎是能夠使用轉生之力的神靈，靈魂力量就是源自她的血脈之力，那麼她力量的來源……難道是這樣的？
諸葛雲沉聲道，“那爲什麼你的族人們後來都死了，你卻活了下來？”
“我剛纔說過，因爲造神運動失敗，十三個神明都因爲各種原因隕落了。而我繼承了所有族人靈魂的意志……最後活了下來，也繼承了黯星詛咒。”
“等等，十三個神明隕落……所以你繼承了族人靈魂的意志？莫非你……” 聽到這裡，諸葛雲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最後活下來的那個人造神明……？”
“是啊，你終於明白了。”聖阿加莎壓抑着語氣說道。
“我最初保留的記憶就是這樣的，凡夫萬物都在這世上崛起，閃耀又最終消逝……可又有什麼能戰勝不朽呢？
我，就是最後被創造的第十四個神明，引導衆生，開創新的文明。”
諸葛雲心頭一震，原來如此，聖阿加莎果然就是被創造出來的最後一個神明！
“現在，我可以回答你之前那個問題。關於我的，還有維持我的身體和神力需要的龐大靈魂能量……雖然我的記憶體早已碎片化，不可能瞭解那麼多。”
“但是，還有什麼疑問你就儘管問吧。”
聖阿加莎將這件事原原本本說出，幾乎毫無避諱。
她知道瞞不住，也沒必要對這個年輕人隱瞞。
要想拿回自己的神力，就必須得到這個年輕人的信任才行。
“唔——等等，疑問越來越多了啊，我得仔細想想。”諸葛雲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
回想着聖阿加莎的話，諸葛雲開始沉思。
如此一來很多事情都能說通了！這些事情發生在那個遙遠的時代，九曜連體曾降臨過地球不止一次，看起來，獸潮的起因還得往前推一個輪迴。
沒想到聖阿加莎的種族竟然能夠自己造神，僅僅是爲了讓所有古老大地上的種族都統一信仰，這確實聽起來很偉大。
突然來到此地的種族，也許就是獸潮中信奉古神的下級僕從種族，他們被巨大能量吸引而來，在上古世界爲主子賣命，互相爲敵。
但那又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也許是幾千萬年前了。
“我明白了，你體內的血脈來自於真正的靈魂之力，那必定是抽取了無數生命的靈魂凝聚起來的，所以你纔有了穿透時空的能力。”
“正是這樣。”
“可你爲什麼抗拒穿越呢……？”
諸葛雲低頭沉思片刻，忽然話鋒一轉，搖搖頭自問自答道，“你如果要維持神力，就必須繼續吞噬靈魂，需要足夠強大的能量維繫自身。”
“是這樣沒錯。”
“原來是這樣……如今這裡的人類幾乎消失殆盡，不可能爲你維持那種靈魂能源了，所以……”
“你是怕自己在穿越時間的時候……消耗巨大，形體和意識直接消散，對不對？”
諸葛雲順着思路往下捋，忽然擡頭，想了想，連珠炮般提問。
“不，不是完全是這樣！唔，怎說呢……”
聖阿加莎的語氣變得急促起來，慌忙掩飾着什麼，“當然還有其他原因……維繫我的力量需要龐大的能量，你知道當初是怎麼來的嗎？
如果你管這種血脈之力叫做……詛咒之血的話，那你一定也知道，詛咒是可以人爲轉化的，對產生靈魂的中樞，恐怕也是有所耳聞吧？”
“詛咒可以人爲轉化的？產生靈魂能量的中樞……？”諸葛雲又暗暗震驚了，居然有這樣的東西？
“不，我不清楚，那又是什麼東西？”
他臉上仍是不動聲色，漠然道，“告訴我，那是什麼。”
“能量中樞……那地方就在我建造的神廟裡，對於已經把靈魂研究透徹的那些靈魂學家來說，靈魂就是足夠強大的能量，但必須要在一個地方儲存和轉化。
因此，爲了完成長期供能，他們利用魂晶，研發了可以遠程傳輸靈魂能量的環形機器——轉輪。然後在這塊大陸各地的羣星之塔上都建造了這些機器。
在古老的城市地下，原本名爲淵之陽的地方，他們豎立了巨大的魂晶指針，環繞魂晶指針建造了一個總機。
1143座黑塔都可以用來影響靈魂網絡，在整個大陸內形成了一個指向淵之陽的靈魂傳輸網絡，這樣就能保證一次性擁有足夠的能量維持神明的神力。”
聖阿加莎將這個秘密和盤托出，就是想要換取諸葛雲的信任。
“哦豁，靈魂傳輸網……我明白了。”諸葛雲冷冷道，“那些巨型黑塔被你們族人利用和改造了，目的是要爲創造神明提供足夠動力。”
“不得不說，這還真是個奇蹟般的偉大工程啊！”
聖阿加莎似乎沒聽出諸葛雲的諷刺之意，平靜說道，“非常正確，淵之陽那地方現在是個都市遺蹟。我附身於女帝身上時，曾動用了數百年才建造起那個巨大陵墓神廟，就是爲了掩蓋這個真相。”
諸葛雲點點頭問道，“費盡心力建造陵墓原來是這個目的……你的耐心真不一般啊，那些靈魂是從你的族人們身上抽取來的？”
“那就是造神者們的主要工作了……”
聖阿加莎很確定地說道，“這個星球原本就存在一個自然形成的輪迴系統，靈魂通過輪迴來投胎轉世。
他們完全改造了原有的自然輪迴系統，利用轉輪和羣星之塔收集靈魂之力，從而新的神靈們可以通過這個轉輪，像抽稅一般源源不斷的補充靈魂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