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方景准許王月開府建牙自己招募官吏,也是有方景的打算的。
朝廷現在也在安南同時升遷了十名錶現優異逇知府。
他們都會幫着王月,一同搭建南洋都尉府的班底。
至於賞賜恩科當中的榜眼,現任安南府知府顧佈德,他也是在升遷的名單當中。
他憑藉着在安南種植和推廣竿蔗產物,販賣竿蔗糖和酒,讓安南教化的速度飛快了起來。
當下在大契朝廷的控制核心區域,這些安南人都能說上一口流利的大契語。
安南的原住民再也不會想念那個,窮兵黷武的安南王了。
在大契朝廷的治理下,安南百姓過上了真真正正的好日子。
這樣的改變,再加上各種宣傳,安南的百姓自然迅速的歸了心。
現在安南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大契的一個州府了。
而在安南經濟最好的地方,就是顧佈德治理的州縣。
作爲這次安南官員表現最好的一批,顧佈德直接被提拔成爲了南洋都尉府長史,成爲了王月的助手。
接到了朝廷的調任,顧佈德直接封了自己的官印,然後將賬本快速的做了交接。
他立刻乘船從安南去往了岷里拉。
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和王月同時抵達了岷里拉。
兩人是同僚,今後要在南洋合作很久的時間。
王月便拉着顧佈德在岷里拉的街頭,閒逛了起來。
這兩人雖然是便裝出巡的,但身邊依舊跟着不少的護衛。
王月和顧佈德兩人一身商人的打扮,來到了岷里拉港口的一處酒樓中。
這家酒樓的招幌很有特色,賣的酒也是非常的新穎,正是安南的甘蔗酒。
王月微微一笑,顧佈德跟在他的身後走了進去。
這家酒樓的裝修還是很不錯的,看起來是那種專門接待有錢人的高檔酒樓。
也正是如此,坐在這裡喝酒聊天的,不是船老大就是當地的有錢人。
酒樓之中異常的熱鬧。
熟悉這裡的人都知道,這家酒樓正是各個船老大們交換情報之處。
哪裡有海盜,哪裡有土匪,哪裡不安全,哪裡不好走。
哪的生意好做,哪的土著要造反……
那些消息靈通的船老大,都是這間酒樓的貴客。
每一個船老大都會和同行們在這裡交流行情。
這些是王月選擇來到這家酒樓的原因之一。
“唉,你們聽說沒有,朝廷要在南洋建立都尉府了!”
“聽說了,要我說南洋這塊早就應該管管了,海線上全都是海盜。”
“沒錯!現在這幫海盜也是夠猖獗的,專門搶奪咱們大契的商船。”
“可不是咋滴,現在這運費越來越低,再這麼下去恐怕跑線的都要虧死了。”
“但願朝廷能夠順利的把都尉府建起來,這樣應該能掃平那些海盜了吧?”
“但願如此!”
“不過,我聽說這些海盜背後有韶斌王撐腰,應該沒那麼容易對付。”
“這羣山裡的狗崽子,朕特孃的越來越囂張了!”
“真希望都督大人,能給咱們好好出口氣!”
來到這裡的時候,王月也知道這裡是個什麼情況。
海盜猖獗,土匪滿山!
但他哪會也想過了這些,只不過沒有想到這羣海盜和土匪能猖獗到這種地步。
看來是要好好清掃清掃了。
就在這時,只聽見船老大們繼續說道。
“對了,上回的那個保險,你們都買了嗎?”
“買了,必須買啊!我那個挺胖的老鄉,他在回航的時候就被打劫了,保險賠給他不少的銀子呢!”
“媽呀,真有這種好事?”
“你們快說說看,這保險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保險啊,說白了就是大傢伙都拿出一點小錢,然後就能湊成一大筆錢,如果有哪個船出事了,就把大夥出的錢賠給他。”
“那要是好幾艘船都出事了怎麼辦?”
“那就平分了唄。”
“啊?”
“那若是沒有出事的,不就虧了?”
“你咋能那麼想呢,那要是萬一出事了,保險不就能救你命了!”
“保險保的就是萬一,誰也不希望咱出海有事吧,但萬一出事了這不也能有點翻身的本錢嘛!”
王月聽到這低聲問道:“顧兄,你有聽說過保險嗎?”
顧不得搖了搖頭說道:“沒聽說過,這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他們說的保險好像和坊間的團銀子差不多。”
王月點了點頭。
團銀子,這是民間的一種叫法。
有一個組織叫做團會,這個組織也是古老的存在了。
組織當中有着很明確的規則,那就是每個人都要出資,然後誰家遇到了困難,就可以用團會裡的資金來救急。
等到困難度過去了之後,再把團會的資金給還回來。
這種團會在前朝時期就有了,只不過不是朝廷的官府,而是民間自發成立的。
船老大們所說的保險,在顧佈德聽起來和團會差不太多。
只不過是保險的銀子賠償到手不用償還。
這就相當於把風險給每個人都平攤了。
王月做過順天府尹,自然是明白團會的意義。
他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保險聽起來是個很不錯的東西啊,不過我覺得任由民間組織還是不可靠,應該有官府來牽頭。”
顧佈德聞言也是點了點頭。
就像團會一樣,本來的初心是大家互助,可黑心的人總是有的。
他們爲了利益,打着團會的名義招搖撞騙。
王月知道團會的好處,自然也是知道團會的危害的。
他也就對這個出海保險很是浸提。
顧佈德說道:“這倒也是不錯的,若是能有官府來牽頭搞個保險社,總要好過民間的團會。”
王月說道:“但現在這裡的海盜已經太猖獗了,還是應該先治理他們。”
顧佈德說道:“南洋的海盜確實已經威脅到海運的安全了,不過據說他們的背後有着韶斌那些土王的支持。”
王月點了點頭:“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了,那些土王資助海盜,幫他們銷贓,這已經是證據確鑿的事情了。”
顧佈德很是擔憂的問道:“可問題是韶斌的土王那麼多,海盜的數量也是多如牛毛,我們該如何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