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那是你孩子啊,怎麼能叫這種名字,你這做爸爸的也太不負責了吧!”
“這可是有考究的好不好!”
我真理解不了這種富二代的心思,竟然喜歡這種名字那至少也得叫滿囤吧?
光北笑着問我爲什麼,我說着就不懂了吧,好歹有個寓意,意味着我們家庭幸福,糧倉滿囤。
“哈哈哈,還是我老婆會起名字。”
光北和我開開玩笑,我心情也好多了。
不過,那日最不好的消息就是,醫生跟我說最好再多觀察一個月,這樣的話穩定一些,他們也能幫我控制下身體的指標,避免產生孕婦的不良反應,對我對孩子都有好處。
我當時聽到醫生說這個,簡直像被下了一道符一樣,早日回家的願望又破滅了。
整日和白色的東西看在一起,我簡直都要視覺疲勞了。
“那沒關係啊,我每天都給你買一束花兒不就好了?”
光北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竟然真的給我送起花兒來,每天一束,絕對是持續不間斷,真是個好同志啊!
拜他所賜,我這兒不到一週簡直就像個植物園了,每次小護士進來都要羨慕一番,誇我有這麼個老公真幸福,自己以後也得按着我的標準找。
每次我聽着這話,就想笑,要是許先生整日陪我在醫院裡,早就開始飄飄然了吧!
他那小心思,一不小心就驕傲起來,肯定也會像小姑娘一樣,跟我重複的說,
“你看,有這麼個老公是不是驕傲得很?”
一想到他這個樣子,我竟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不過,我還得好好想想這些花如何放置,我覺得光北又不小心又增加了我的業務量。
每天都得給他們澆水曬陽光。
但是,看着這些真的很開心,本以爲一個月的時間會過得很慢,沒想到很快就過完了。
“小杉,你什麼也別拿,我都準備好了,助理都在呢,你唯一的任務就是平安到家就好。”
光北因爲有事兒不能來接我出院,安排了好多人來接我,那場面對不能說宏大,但也不一般,加上阿姨和司機足足有五個人。
我的天!
我又不是生了孩子的孕婦,哪兒有那麼多東西要拿,大都是光北的朋友送的,還有一些客戶來看望送的東西。
因爲這次住院,甚至有的朋友連嬰兒牀都送來了,這是擔心我要在醫院住到生嗎?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看司機師傅往我們家擡東西的時候,隔壁的老太太還開心的過來問候我,是不是已經生了啊,我笑着指指肚子,還沒“卸貨”呢,跟她說這些東西都是朋友提前送的。
“喲,這可了不得哦!”
老太太開心的跟什麼似的,讓我好好調養身體,注意休息,等過些天我生了之後再來看我。
他們在下面忙碌着,我們阿姨硬是按照光北的指示把我送進了房間裡,笑着給我端上來一碗雞湯,讓我先喝着。
我端着熱乎乎的雞湯,呼吸着家裡熟悉的空氣,看着家裡的一切都是幸福的。
我欣喜之餘,想出去走走,卻無奈外面有風,其實並不是晴天,只好關着窗戶在陽臺上坐着,繼續看我未讀完的書。
那是什麼?
要說就是巧的很,光北不想讓我看到蕭銘的任何消息,所以把家裡能接觸到的,都進行了改動,包括網絡,他只給我留了我的店,其他的視頻都是提前給我下好的,就是爲了讓我靜靜的修養。
唯獨陽臺上的那本雜誌,他忘記收拾了,就被我看到了。
我看見那上面的新聞是上個周的,也就說明這些消息還很新穎,無聊就翻了下,結果,又一次看到了蕭銘,上面說他已經完全破產了。
我腦子裡忽然就出現了一個窮困潦倒,身無分無的男人的畫面。
蕭銘大概,現在就是這副樣子吧?
我忽然想起莉莉上次來見我的情形,也許,她並不是只想讓我原諒他們,他們還需要得到我的幫助。
又一次走投無路之後,又一次想到了我。
但我,並不是他們的提款機啊!
我也需要過正常的我的生活,於是,我毫不猶豫的放下了那本雜誌,繼續回到屋裡喝我的雞湯,然而,湯已經涼了。
涼了的湯可以再加溫,而感情呢?應該不能加溫吧。
順勢放下雞湯,獨自看着外面,時而摸摸自己的肚子,時而想一些複雜而深奧的哲學。
哦,對了,我似乎忘記說我近期在看一本哲理書了,那裡面的道理千迴百轉,令人深思。
有的人說,看那個想不透徹會很容易抑鬱,而我覺得,並不會,只是讓你懂.得更深一些而已。
相反,我覺得我更愛光北了。
“對不起,我公司有些事兒,就沒趕上回來,真的不好意思,親愛的,”
光北放下衣服,從門口過來親吻我的臉頰,忽然有種風塵僕僕的味道從我鼻尖劃過,我忽然意識到,外面是下雨了嗎?
光北說是啊,我在窗邊坐着,竟然沒看到啊,想什麼呢?
然後又寵溺的摸了下我的鼻子,說他得好好洗個澡,不然我晚上都該嫌棄他了。
看樣子,我不在家的日子,他肯定是能偷懶就偷懶了。
“小杉,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
“什麼事兒?”
我猜到了是蕭銘,但是沒有主動說。
光北頓了下,只說蕭銘過得挺不好的,現在無論是新聞還是各個方面都在給他施加壓力,全是負面信息,這次恐怕難以翻身了。
光北說他告訴我是怕蕭銘狗急跳牆,安頓我出門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些。
“蒽,我知道,我出門會帶上阿姨他們的。”
光北說完,其實我也開始有所擔心,有所防備。光北不在家的時候,我儘量都不出去,或者就在自家花園裡曬曬太陽,幾乎不出去。
就這麼待着其實也挺好的。
“據新人網報道,原演藝公司總裁蕭銘…”
怎麼換一個臺還是這個新聞?
好容易看看電視電腦,又是一串關於蕭銘的事兒。
我只好關掉這些,可就在關的那一霎那,出來一個視頻,蕭銘竟然真的很落魄,和我腦子想的畫面基本一樣。
我甚至懷疑是否真的在路上見到過他。
看着那些,真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蕭銘倒不如像之前那樣,安心做他的事業,就算是賠了,我和光北也願意幫他,可現如今,別說幫了,根本就不想下手。
媒體上說蕭銘品行低下,借錢不還,還賴賬,而且公司的藝人也和他一樣,經常遲到,耍大牌,直到他破產那一天,那些人才認識到自己錯了。
可爲時已晚。
那些人導演都不願意在用了。
弄成這樣,他公司早就四分五裂了。
採訪員工的時候,他們都說,這就是遲早的事情。
老闆不作爲,當員工的哪兒來那麼大心勁兒。
於是,慢慢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蕭銘算是自己毀了自己。
可見,一個人失去信仰,做得太極端了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紀安姿給我打電話來,說她在國外也看到了這個消息,很是吃驚,她說之前還覺得蕭銘這人斯斯文文,很有前途,卻不想是這樣的結果,還勸我不要太失望了。
我聽着紀安姿的話都臊得慌,要是她知道原因了,還會這樣跟我說嗎?
總之,不是人做的事兒蕭銘都做了,是他親手葬送了自己。
“真是可怕!”
“怎麼了?”
光北迴來之後,氣憤的說道,蕭銘竟然在街頭跟一個老太太耍無賴,竟然央求人家給他一些錢,然後拽着人家不走。
我頓時覺得可笑,至於像一隻狗一樣嗎?
原來他比我想象的還糟糕的多。
那時候的感情是很複雜的,說句實話,我並希望看到這種結果。
光北說他也不想,可沒想到會這樣,因爲這件事,估計很快又要上新聞了。
他說大街上有很多媒體,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追着蕭銘跑,甚至有人都提議要拍攝一個紀錄片,就叫一個娛樂公司老闆從白手起家到逐步衰敗。
我覺得這些媒體也是無聊的很,有必要對一個人窮追不捨得嗎?他已經一無所有了,還想從他身上榨取資源。
那一刻,我忽然有些理解先前蕭銘說的了,他也有很多無奈之處。
“光北,我們要幫他嗎?”
光北蹲下來,看着我,知道我很善良,不忍心看他這個樣子。
但是光北說,這也是他必須經歷的,如果他自己清醒了,我們再幫他也不遲,但是,他如果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而我們只是一味的幫他的話,只能是害他,起不到任何的效果。
所以,他還是勸我慎重考慮下,而且,從今天搶東西的視頻來看,他的野性不僅沒有少,反而越來越強,光北怕蕭銘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如果無法清晰的認識自我,又怎麼能用正常的方式面對別人呢?
他勸我還是得加強自我保護,要是蕭銘沒有來找我,說明還有一定廉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