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8秒
天水軍校，科技室。
對比其他對導師課忐忑不安的新生來說，林遠顯的十分坦然。
推開科技室的大門，林遠便看到在大廳中央撅着屁股，認真拆解研究F19變形翼戰鬥機的羅老。
一旁的機械少女羅靈安安靜靜的呆在一邊。
“來。”
“林遠。”
“過來看看。”
羅老感受到林遠到來，立刻堆起笑意，朝着林遠招手道。
林遠在中央蹲下，看着羅老手中握着的正方體機械部件，好奇的問道：
“羅老，這是什麼？”
羅老神秘一笑，道：
“這是這架戰鬥機的核心控制系統，一般行內叫作‘械靈系統’。”
“機械人的核心同樣也是這個。”
林遠露出訝色，隨即便看到羅老手中釋放靈力。
這個正方體的機械部件被緩緩打開，從中飄出了一個菱形的藍色晶體。
“這個就是械靈。”
林遠的眼睛驟然瞪大，轉頭看了一眼含笑的羅靈，難以置信的問羅老：
“難道機械人真的有思想？”
羅老機械系靈力散去，藍色械靈重新凝於這個械靈系統之中，隨後感慨道：
“思想是我們定義的一種抽象概念罷了。”
“大自然中不同的物種有不同的生存方式，追求和法則都不同。”
聽到羅老的話語，林遠若有所思。
隨即便聽到羅老繼續道：
“萬物皆有靈，無論是花，草還是樹木。”
“這些看似冰冷的機械，如果你用心去感受，你也能夠感受到它的溫度。”
這就是羅老教給林遠的第一課。
作爲一名機械系的武者，要學會對萬物心生敬畏。
因爲所用的就是大自然的力量。
羅老起身，用右手撫着乖巧溫順的羅靈，對林遠道：
“葉神在書上說過。”
“如果武者和械靈之間的聯繫夠深，那麼械靈能夠產生出有溫度的情感。”
“我研究理論兩百年的時間。”
“這句話是我唯一一句從理智上無法相信的話。”
“你相信嗎？”
第一代械王葉神，天水國機械系武者第一位開拓者。
包括其他國家的機械系理論，很大程度上都基於葉神留下的理論之上。
林遠沉吟半晌，認真的點頭道：
“我相信。”
羅老詫異的看了林遠一眼，他自然能夠聽出林遠這話是發自內心的想法，並非爲了迎合他。
“爲什麼？”
“不爲什麼，一種感覺吧。”
林遠也說不上來，或許是因爲自己身上經歷過比這些更加無法理解的事。
羅老露出笑意，將這個話題拋在一邊。
只有蛻凡，突破四級九星，成爲了五級武者之後，林遠才能夠接觸到械靈系統，現在說這些爲時過早。
“跟我來。”
……
推門而入。
羅老房間的桌子上，擺放着大量的機械資料以及林遠的背景報告。
作爲天水國科技部的核心骨幹之一，羅老的弟子肯定要經過背景的審覈，畢竟可能會接觸到一些國家機密。
至於其他國家的敵人暗殺羅老就更不可能了。
首先羅老的身份很隱秘，這片科技室是軍校的禁區。
其次天水軍校方圓千里內被時刻監控，層層防護，想要潛入進來比登天還難。
林遠剛剛進入到房間內，眼睛便鎖定了在了羅老的桌子旁。
“臥槽。”
一套半成品，銀灰色的炫酷武裝機甲傲然站立。
即便是沒有靈力注入，林遠也能夠感受到這套機甲的威勢！
“還是半成品，想要將所有想法壓縮到三級機甲裡面有點困難，只能捨棄一些了。”
羅老微微一嘆。
這套機甲暫時只是樣品。
真正凝聚到林遠的身軀之上是由內而外的械化，最終形成半機械人的形態。
最高程度的保證速度，威力和機動性。
那種大型機甲在武者的高速戰鬥中目標實在是太大。
武者的實力越強，攻擊破壞性就越強。
所有大傢伙都逃不出被砍的命運，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林遠的眼睛閃爍着光芒，“羅老，我什麼時候才能用上這套機甲？”
羅老扶着下巴認真道：
“就算我再怎麼縮減攻擊手段，想要凝聚大概500靈到600靈作爲基礎。”
“想要完全發揮，至少800靈。”
林遠心中一顫。
500靈到600靈，大概三級四門的靈力水平。
如果丹藥資源足夠的話，半年的時間倒不是不可能。
在之前看的基礎理論上林遠就清楚。
武裝機甲是一個整體，彼此連接消耗的靈力要比單獨凝聚機械系靈技消耗少的多。
一旁的羅靈爲羅老泡了杯茶。
羅老輕吹了一口，悠然道：
“你基礎理論看多少了？”
林遠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一本半。”
羅老一口茶差點吐了出來，驚駭的問道：
“多……”
“多少？”
林遠抽出第一本基礎理論，如實道：
“一本半，只不過有幾個地方不太明白。”
這段時間他幾乎每一天都在讀基礎理論，就連這三天武道課的晚上也是如此。
羅老放下茶杯，神色嚴肅起來。
“說說看。”
通過林遠的所有資料，還有他親自接觸的感覺來看，林遠都不是那種輕浮的少年。
“這個，關於第18分子式。”
“我覺得可以參考第91分子式，局部的解法可以更加優化一些，分解的速度應該會更快。”
“不過僅存在理論上，我不知道實際分解的時候到底能不能成。”
“還有這個，自然形態的基礎理論，我也有地方……”
羅老接過這本基礎理論，伸出攔住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林遠道：
“你等等等等……”
“嘶……”
羅老緊盯着眼中的第18分子式，自然知道林遠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些分子式，都是一些常規的械能分子式。
譬如相對靜態的靈石，內部穩定的靈力結構都可以通過這些分子式分解械能。
隨着計算的進行，羅老的嘴巴逐漸張開。
“可行……”
“是可行的！”
即便只是一個小小的分子式改進，但對羅老的衝擊力依舊巨大。
要知道這一套基礎理論已經傳了上千年。
“械感，絕對是械感！”
羅老嘭的一下迅速起身，嚇了林遠一跳。
只見羅老衝進了大廳內，在F19的內部取下了一小塊合成晶石，遞給了林遠。
這個合成晶石，不在基礎理論之上。
“分解它。”
“啊？”
“分解它！”
羅老的神情極其激動。
“哦，好。”
林遠點了點頭，隨後將靈力探入這枚合成晶石其中，開始嘗試分解。
羅老的左眼之上，高階形態的機械之眼啓動，開始計時。
這枚合成晶石的靈力結構不同於林遠之前分解的靈石結構，複雜多變。
“嗯？”
林遠突然來了興趣，現在他的感受就和當初第一次分解靈鐵石的感受相同。
純粹憑藉着強大的械感和計算能力去分解，彷彿感受到了挑戰！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遠手中的合成靈石終於被分解。
“58……”
“58秒……”
羅老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驚駭的自語道。
羅老很清楚林遠之前根本沒有分解過這種複雜的合成靈石。
正因如此，這個成績才恐怖到了極致。
“羅老？”